“阿怡,萬一手術失敗你要有心理準備,我向你保證我會儘力!”
她使勁的向我點頭。此時,我從她那真摯的眼神感覺到她仿佛又回到以前那個純潔善良的女孩了。
我讓其它巫醫們將他抬進手術室,隻帶了小魚兒,郎怡和堇巫醫其他人都被我關在了門外。
我拿出一套手術刀,簡單用火和酒消毒後,讓堇巫醫幫忙解開郎族長胸口的衣服進行清毒,然後再為他輸上血,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便開始了手術。
以前學醫時有幸和教授們親臨醫院見證過腦部手術,自己雖然隻是在旁邊遞遞手術刀,但還是學到不少。我用手術刀切開他右腦前額部分頭顱時,連手都是顫抖的,在場的都為我捏了一把汗。
我命人不停地擦試流出來的鮮血,以免遮擋我的視線,我不停的調換著手術刀具,還好小魚兒配合的好,終於在八個小時艱難的操作下,將頭部子彈取出來了,我趕忙為他縫合切口……
門外祈易副將回到巫醫殿稟告嘗邑沒追上傳繼,讓他逃走了。
嘗邑聽後並沒有心思管傳繼的事情,揮揮手示意他下去,嘗佑明白此時嘗邑已無暇去回稟滇王,於是便拉著祈易往殿外走去,他們去稟告滇王發生的所有事情。
嘗邑焦急的在一旁來回踱步,他覺得幫不上忙心裡很是著急,想著此時的婉娜一定滿頭大汗,心力憔悴……
一旁的小魚兒連忙為我擦拭汗水。在一旁躺著的郎怡因為抽血較多感到有些暈眩,嘴唇也有些乾裂發紫,她已經無力看向我這邊索性閉上眼休息。
小魚兒無意間發現了她的異樣,連忙去給她倒了些溫水勸她喝下去。
接下來我又轉戰他胸部的子彈,還好子彈穿過的地方離他的心肺差著那麼幾毫米,沒有傷到要害,所以這個手術相對要輕鬆點。
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我便將手術做完,包括上藥、消毒、縫合等,高強度的工作量加上我本就受傷的身體,不堪重負的我感覺一陣腳下一軟,暈了過去,倒下的一瞬間,被嘗邑接住。他心疼的將我抱至旁邊的空床上休息。
郎怡一直閉著眼,大家以為她睡著了,都沒有太關注她。
隻有她自己知道,此時,她隻能睜隻眼閉隻眼不管嘗邑的事情,因為她深知父親的命還得告情敵薩婉娜才有希望。
她沒有想到傳繼如今變成這樣十惡不赦之人,完全辜負了父親從小對他的培養和養育之恩,如今竟然有如此本事傷到父親,她發誓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找出來報這殺父之仇。
當我醒來時,正趕上滇王和眾臣們都來巫醫殿看望郎族長。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阻止他們見郎族長,擔心術後感染,他們都不能理解為何我會如此莽撞,連滇王也敢阻攔,我也為此向他們仔細的解釋了一番。
幸虧滇王還有一點思想高度,儘管他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但是還是采納了我的建議,在窗外簡單探視一番,交代堇巫醫無論用什麼代價都要救活郎族長的命隨後便離去。
在他看來這段時間真的是雪上加霜,自己的左膀右臂相繼出事,以後嘗邑治理滇國就要付出更多的心血了,他以後恐怕隻能指望嘗佑肩負起幫助治理和保護滇國的重任。
這段時間我一直守在郎族長的床前一刻也不敢離開。
他沒日沒夜的發著高燒,我知道是感染引起的,沒辦法古代條件有限,也隻能借助現有的藥材為他治療。
郎怡也是時刻守在他身邊,有乾什麼需要打下手的地方她毫不含糊。嘗邑每天有時間就往巫醫殿跑,他對我的關心我很擔心會讓郎怡不滿,於是刻意疏遠他。
一天,嘗佑借著我和小魚兒到藥房熬藥的機會,偷偷跟了上來。
“婉娜小姐,謝謝你。要不是你救了芭玉一命,我可能永遠都沒有機會見到她了。”
“你這消息可知道的真快。看來你哥還是對你很不錯的。還好你及時止步,否則你愛錯了人將會給你帶來多大的災難。她的身份隻有嘗邑知道,以後我們還是叫她小魚兒吧,不能叫她真實的名字,否則肯定受到牽連被你父王處死。好了,給你們點單獨約會的時間,你們就偷著樂吧。小魚兒,我先去把這藥端進去,你再守著這副新藥,不要熬糊了。”
我知道難道有機會單獨相處的兩人肯定有解釋不完的誤會和相思之情,他倆都會心向笑著目送我離開。
到了郎族長觀察室門口,嘗邑將我擋住,將藥遞給婢女端了進去,拉著我的手往外走。
我使勁想掙開他的手但是徒勞的。我很生氣他這樣不自重的行為,開口道
“你這是乾嘛呢?郎怡還在裡麵呢。我跟你說過多少遍,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你老是在公共場合動手動腳,這宮裡人多口雜,你是想再製造風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