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渾身乏力,無果。便心如死灰地回了公寓,托著脫力的雙腿慢悠悠地走回家。
卻在到達公寓樓下是,發現樓下停著搬家公司的車。
好熟悉的畫麵,好熟悉的搬家公司……
可是,卻沒有他了。
她幽幽地回到自己的公寓門前。才驚覺,樓下的搬家公司,正是在搬運家具進入‘印式悠’的家。
她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早已飛奔衝到了印式悠的家門前,雙手捏著門框,兩腿撐著門框框腳,死死地攔住。
搬家公司的人被這一行動驚到了,“小姐,你讓下。”
她用力地搖頭,已經哭啞的聲音可以讓人感受到她的恐慌,“不行……不行!誰說這裡是可以讓人搬進去住的了?!我不準我不準我不準!這是印式悠的家!不是彆人的!是印式悠的印式悠的印式悠的印式悠的!!”她不停地說著,說著這是印式悠的家。
也許,也是在說給自己聽,這是印式悠的房子。他……會回來的。
是她的蠢話氣走他的嗎……?
要是以前,她即使欺負人家,傷害彆人,所有人離開,都不會有半點感覺的……
可是現在……
“這……”搬家公司的人被搞得留也不是去也不是。
終於,一雙不緊不慢地腳步聲漸漸靠近,搬來新家的主人,出現了。
她就是傳說中的林夏笙吧。果然和傳說的一樣,瘋癲的女人。
她看到來人,狠狠地瞪著他,如仇人。
這個人,就是搶走印式悠房子的人!
他被她瞪得有些毛骨悚然,怎麼感覺有點兒惹不起,要不是為了接棒印式悠的工作,他怎麼也不會想要和這樣的女人打交道。
他喜歡溫柔如水,小鳥依人的女人。即便以前工作,也基本是這樣的女人在身邊圍著自己。
“你給我滾!”林夏笙開口,凶氣重重,又格外陰冷。
他倒吸口氣,有些心怔。
他申萬封很少有被人嚇住,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卻是他生平害怕過的第一個女人……
或者說,一般很少會有人那麼直接的表示惡意和憤怒。
所以……他現在,可不可以退出拒絕這個任務了?
但是,他才剛接就退縮,肯定會被卡瑞納小姐看不起的,被美人看不起那怎麼可以?
“抱歉,這位小姐。這是我要住的房子。”
他簡言意駭的,將沉重的事實道出口,卻引來她激烈不滿。
“你放屁!誰準你住我隔壁?!我隔壁不是你這種人住的!你算什麼啊你!”她死死地護住門把。
申萬封“……”
聽聞騷動的隔壁老阿姨,看到這個情況,跑過來拉住了林夏笙,好生勸解,“哎,夏笙啊……是老阿姨不好,沒有早點告訴你……怕你傷心……但是這和這位先生無關,他是無辜的……你總不能讓人家不進家門了是嗎?”
“老阿姨……”她的雙眸染上一層薄薄的水霧,咬了咬嘴唇。
“哎……”老阿姨雖是暫時撫平了她失控的情緒,但是也沒能安撫她那受傷的內心。
看來,夏笙真的很喜歡那個那孩子啊……老阿姨無奈的搖了搖頭。
所有人,本以為,這場鬨劇會就此結束。
可是,大家顯然都低估了林夏笙。
第二天的早上——
大家就被劈裡啪啦的爆炸聲給吵醒,一一衝出來查找源頭。
此時,鄰居都在心裡感覺,這輩子最駭人的畫麵就是這樣吧——
林夏笙舉著人家婚慶用的長條鞭炮,盤腿坐在地上。然而鞭炮的另一頭纏著是申萬封家門的門把上……
林夏笙天真爛漫地笑著,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
響亮悅耳的鞭炮聲,在整個公寓樓悠揚回蕩。
被鞭炮寵愛過後的門,終於被推開,裡麵的男子正穿著睡衣,捂著嘴,不停地咳嗽,“咳咳咳咳……考,誰那麼缺德在我家門口咳咳咳……放鞭炮?咳咳咳咳……”他氣勢洶洶的衝出來環視四周尋找罪魁禍首。
“是我,你有意見?”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如同魔鬼鈴音般地動聽女聲,從他正前方傳來……
煙霧消散,便見到林夏笙揚起天使般的笑容,“喲!這是我為你開的歡迎會,歡迎來到小花園公寓。”原本林夏笙就長得清秀,又笑得天真無邪的,如果不是因為她剛才做著如此惡劣的行為,真讓人懷疑她就是小天使。
“……”申萬封驚恐的看著麵前盤坐在自己麵前的十九歲少女,竟有說不出的害怕……
接下來的日子,申萬封簡直快要被逼成神經病。
出門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家的門口堆滿了被醃過的超級臭襪子……
洗澡的時候,忽然就停電停水……
睡覺的時候,隔壁總是傳來響亮的搖滾樂……
做飯的時候,發現煤氣壞了……
回家的時候,發現家門被踹倒了……
不要問為什麼和她唯一關係比較好的老阿姨為什麼不拉住她!因為根本拉不住!
不要問他林夏笙這些都是怎麼做到的!他自己也很想知道!誰能告訴他之前印式悠到底是怎麼熬過去的?!
於是,他很快就像卡瑞納嶽,提出了調職申請……
彆說調查了好不好,連基本的靠近人家都做不到!
已經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的申萬封,頂這個衝天爆炸頭,滿臉煤灰的來到卡瑞納嶽麵前,道“我隻求給我個能過日子的地方,彆的不求了……”
恭喜,林夏笙成功趕走鄰居一名。
於是,沒有了‘玩耍’對象的她,又再一次的消沉起來。
而持續許久的電話接力,也終於讓陸曉箏和穆槿熙徹底瘋狂了!
陸曉箏開始不停的打電話給溫琛,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溫琛一定知道印式悠的去處。再這麼搞下去,夏笙一定會變成傻子的!
所以現在能讓她恢複正常,隻有印式悠了。
為此,她打電話找了溫琛好幾次。可是他都說他也不清楚,總是含含糊糊的。
她不明白為什麼溫琛不肯說出印式悠的所在,但是她沒有選擇。隻能不停地打電話,追出答案。
她幾乎是每隔一小時一個電話的開始煩他,一開始他還會接起來說,“陸曉箏!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再打來了!”
之後,乾脆連電話都不接了……
昏黃的燈光,讓人迷醉的淡淡酒香繚繞在酒店屋內,休息廳的桌上還停放著幾瓶被人一飲而儘地酒瓶,酒杯撂倒。
而臥室門虛掩著,房間內,是一對癡纏男女,四周淩亂的散落著女人的衣裳及貼身衣物……
溫琛嘴角掛著沒有溫度的笑容,眼神寒冷的望著眼前柔潤的女人。
然而在室內的的兩束身影糾纏不斷時——
嚕啦啦擼啦啦嚕啦嚕啦類,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嚕啦類——
手機緩緩地開始唱起了動聽的歌謠……
溫琛頓時黑了臉。好好地興致全部被打斷,他擺動依舊,卻伸手接起了來電。
果不其然,是陸曉箏。
“陸曉箏。我說過不要再打來了。”他的聲音渾厚沙啞。
“可是我也說過我一定要知道印式悠在哪裡。否則我、穆槿熙和夏笙都要進瘋人院了。”陸曉箏斬釘截鐵地說。
“……你知不知道……我也快要被你煩到神經病了?”
“哈……”女子的聲音已經響亮到可以傳入電話裡——
“你在乾什麼?那是什麼聲音?”她茫然地問。
“做事。怎麼……你有興趣?”忽然,他腦袋中靈光一閃,邪惡地笑起,“不如,你陪我做我喜歡做的事,我就告訴你印式悠在哪……”他的聲音越發沙啞,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喉嚨現在有把火在燒。
當然,是因為電話裡的陸曉箏,而不是身下那個。
單純的陸曉箏哪知道他指那回事,聽到她願意說出印式悠的下落,立即就答應下來,“好,好!我可以陪你出去玩的,隻要你告訴我印式悠在哪!”
她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在冥冥之中把自己賣了……
“好……”他的眼睛充滿了算計得逞的光,笑道,“我會打電話告訴他,叫他回來。你呢,就等著我約你出來的電話。”說完,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就掛斷了。
身下的妖嬈女子嬌聲吃醋,“琛哥……和人家在辦事還……打電話呀!”
“現在我來補償你剛剛的空虛。”他笑著,卻眼底不含一絲溫度,“不過,你那麼棒,是不是有彆的男人?”
“呀……討厭!我,我哪有?”
“哦?”
溫琛腦中閃過她與某富豪的照片,看來,還不夠讓她享受,還挺清醒的。
“哎,看來我要更賣力一點啊!”
屋內,笙歌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