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隻是鄰居!
“所以,你是要讓我去查查,林夏笙的父親?”
溫琛帶著耳機,將手機放在桌前,手裡捧著杯酒。
赤紅的酒,似是女人的血,溫琛瞳孔一窒,腦海裡閃過一道無邪笑顏,不悅地一飲而儘。
印式悠語調微揚,帶著疑惑和怪異“心情不好?”
溫琛莫名地笑了聲,“真是什麼蛛絲馬跡都瞞不過你,你作為一個男人,能不能不要觀察那麼仔細?真可怕啊——”
“彆和我用那麼陰陽怪氣的語氣,什麼事兒讓你煩心了?”
印式悠與溫琛的關係,向來很直白。儘管往日裡,他總是對溫琛語言中冷嘲熱諷的,但溫琛真的心情很糟糕的時候,他定然是第一個能察覺出來,並且釋以關切。
所以啊,就是這樣的小悠,才讓溫琛和卡瑞納對他那麼的保護。
“……其實也不算什麼,就是最近被個女人擾得有些煩。”
“陸曉箏?”印式悠很快便作出結論,並且嘲諷起來,“你該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也坑進去了?”
溫琛“……”
“誰知前同我說,愛上林夏笙會……”
未等印式悠說完,溫琛出言打斷“喂喂喂,誰說我愛上陸曉箏了,你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
溫琛有些負氣的又倒了些紅酒到杯裡,又覺得這麼喝不太來勁兒,乾脆拋棄了杯子直接握著紅酒瓶頸,送入口中,一頓狂飲。
“我清楚,我也了解,並且會克製自己。”溫琛將酒瓶重重地放在桌上,“才不像你這沒長熟兒的毛小子。”
印式悠不說話,隻是輕哼一聲。
“明兒個我去老地方散散心去。”溫琛漫不經心地說。
“愛哪兒哪兒去,反正你彆忘了逍遙好之後幫我查一下,林夏笙的父親——林豐達。”
“……知道了。”
這小子,當真他那麼不務正業啊。
結束了通話沒多久,林夏笙便也洗完澡來到臥室。
林夏笙擦拭著頭發緩緩走去,“怎麼,剛剛在和誰打電話打那麼起勁。”
“溫琛。”他笑了,“他叫我早點兒拿下你。”
林夏笙聽後耳根子一熱,將擦頭毛巾丟到他臉上“你去死啦你!”
“好了好了,開玩笑呢。等你頭發乾了,咱早點兒睡了。”他打了個哈欠,將被子撩開拍了拍身旁空著的床位,“上來。”
林夏笙怎麼覺得,他和在叫小狗似的?
墨夜猶深,映襯著床頭燈的迷離燈光,印式悠比林夏笙先一步睡沉了。
手裡捧著的書也爬蓋在他身上,隨著他腹部的起伏一上一下。
林夏笙望著他安靜的睡容,心底泛起溫和的漣漪,將書拿走夾了個書簽便放在他枕頭邊,湊近著他靜謐的閉著的雙眸。
望著漂亮的睫羽出神,手不由自主地湊過去彈撥了幾下。
手就被忽然攥住了。
被印式悠結實有力的手掌,裹住了手腕。
“呃……”她好像,把他吵醒了。
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卻發覺印式悠雙眸依舊垂著閉著,呼吸依舊均勻得與方才沒變化。
……沒醒?
可是,他確實是現在緊緊拽著她的手腕啊。
所以說,他現在是無意識的——抓住了她‘襲擊’了他的手?
到底潛意識裡是多麼警惕,才會做到這樣的事?
“悠悠……”
感覺,他的身上,謎團就增加了。
林夏笙不記得頭發是什麼時候乾的了,隻知道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陰陰沉沉的。
是被她的手機鬨醒的,並不是鬨鈴,而是電話。
她模糊之際,伸手去抓床頭櫃上嗡嗡作響的鬨事手機。
半夢半醒地向身後的床頭櫃漫無目的的摸索著,在觸碰到手機冰涼的觸感時,按了下,放過耳邊,充滿困意和埋怨“誰啊……”
印式悠也同時被這腦聲給弄醒了,抬頭看了眼牆頭的鐘,這才幾點!便有些幽怨地看著林夏笙手中的手機。
如果電話的主人在他眼前,他一定會掐死他!
手機裡傳來了有些焦急的男聲“喂,夏笙,是我。剛才我收到了曉箏的電話,可是接起來卻沒人接,然後就是一陣呯啉乓哴的噪音,沒多久就掛斷了。真的很不對勁,之後電話就一直打不通了。”
林夏笙聽著,甩了甩頭,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了一些,說“什麼情況?是她家出什麼事了嗎?”
“我也不知道,但是總覺得不太對勁,畢竟那聲音和砸東西似的,估計是不小心按到我的電話才打通的。對了,前陣子你不是約我們出來麼,可不是連你叫她出去吃飯曉箏都沒來嗎?我最近偶爾有和她短信,她最近好像都沒怎麼出過門的樣子。”穆槿熙越說越擔憂,感覺事情發展有些不妙。
“我之前還和她通過電話呢,感覺沒什麼不對啊……不過最近,她爸確實管得她很嚴,嚴得過頭了。”
“出什麼事了?”一直躺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印式悠,聲音有些慵懶暗昧的傳入電話中,傳進對方的耳裡。
穆槿熙先是一愣,然後有些不可置信的尷尬“……我好像,打擾你們了?”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們隻是一起睡而已!”她直接一口否認。卻不料,說出的話更加讓人誤會。
“……有區彆?”穆槿熙汗顏。
“當然有啊!”她正想要進行一長串的解釋說辭,卻被他阻攔“好了,沒必要和我說那麼多。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陸曉箏的事。”
她也意識到此時此刻並不是閒聊和解釋這些私事的時候,正色道“恩,那不如這樣,等下我去她家看看情況。”
“好,我也去。”
“那好,一會兒見。”
她掛了電話便要起身,準備更衣出門。
她動作利索,也沒再管印式悠是不是在屋子裡,就開始換了,“悠悠,我出去一下。”
“等下,我一起去。”他也起了身,更衣。
林夏笙驚疑“你也要去?”
“恩,你一個人天都沒亮出去,我不放心。”他脫下浴袍,換上了襯衫,比林夏笙換得還快。
“啊?印小悠,雖說我是沒你能耐……但是起碼普通嘍囉還是難不倒我的吧。”
印式悠則是淡定自若的說“我當然不是擔心小嘍囉,如果隻是小嘍囉的話我反而放心多了。”
她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
她衣服脫得差不多之後,才發覺有什麼不對……而他看著她的舉動,似笑非笑。
林夏笙當即就將睡衣往他臉上丟過去,擋住了他那張笑得邪惡的臉。
“變態!”
他不疾不徐地將衣服從臉上拿下來,無辜得很“我乾什麼了,你自己脫的。”
“……”她不想和這個變態說話!
煙酒味繚繞在陸曉箏的周圍,狂歡和沸騰,充斥在這整個廳裡。被逼無奈下的陸曉箏被夜總會的老鴇強迫性的換上了這超低胸紅色緊身裙,裙擺短得竟僅能遮住臀部。她坐在這群西裝筆挺的男人們以及濃妝豔抹的辣女們的當中,默不作聲。
為了不引起彆人的注意,她刻意沒怎麼化妝,她不是很會畫也不想畫……
她縮在角落看著這群開放到異常的男女,隻是幽幽無神地望著眼前的酒杯。
她被自己的父親賣掉了……
真的,被賣掉了啊。
她被丟進了這個彌漫著混亂荷爾蒙,嘈雜無章的世界。
這個原本她想都不敢想象的世界。
看到那些人糜爛的行為行徑,她恍若可以想象在不久的將來,她會承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