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笙冷嗤“不過是你覺得自己會良心不安而已,不想受到自己良心的譴責,彆說得那麼好聽!”
“好,林夏笙,既然你死活都不肯相信我,我隻能把你就地正法了!”
他說得極其認真,讓林夏笙頓時感到心生恐懼,“印式悠,你太過分了你——”
嘴,又一次被掠奪了說話的權利。
“你說,我要不要這麼做?”
他竟然還好意思問她意見?
“沉默,不說話,那就是默許了。”
“誰特麼答應你了!”林夏笙暴跳如雷,“印式悠,我跟你好好說最後一次,你把我鬆開!”
印式悠深吸口氣,身子壓在她身上紋絲不動,“可以,你信不信我。”他邊說,手開始往褲子那兒去。
這個卑鄙小人!
“我信!”
他揚眉眯眼“真的?”
“我都說了我信!”
“林夏笙,有沒有人說過你很不會演,渾身上下你除了一張嘴說信我之外,彆的地方都貼滿了不信。”
她嘲諷地笑“不然呢,你現在不就是在逼我就範?”
他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在動作,但壓著她依舊。
驀地,他就鬆垮了拘束她的力道,雙手鑽到她腰後摟抱起來,脖頸也鬆弛下來將頭埋入她頸旁。
“到底……怎樣你才能相信我。”
脆弱,一觸即發。
林夏笙的憤怒,聽到他如此虛軟而崩潰的語調,有了些平緩,竟不爭氣的心軟了些。
為什麼——
為什麼他那麼執著自己信不信他呢?
明明都已經分手了不是嗎?
為什麼要在意她的想法。
但是,這樣的他,她竟說出了,我信你,那三個字。
她不知道她是出於怎樣的心情說的,或許,即使自己不信,也顧著想要安撫這樣的他吧。
可聽到這話的印式悠像是打了興奮劑,猛地抬起頭,琥珀清眸變得澄亮起來,欣喜萬分。
“我不想說第二次。”
因為第二次,她未必能說得那麼心情氣和了。
他會心一笑,鬆開了禁錮著她的動作,將她抱起在床沿做好。一手剛想再一次觸碰她,她卻警惕而驚恐地環住自己“你還要乾嘛!”
“放心,沒想乾什麼。”他心底一沉,見她如此防範自己,實在是低落,“我幫你去拿衣服換吧,地上那些破布你也沒法穿了。”
“你好意思,不就是你乾的嗎!而且,沒破好嗎!”就是他扯得太用力結果衣服變成鹹菜乾而已吧。
“汪汪!”稚嫩清脆的犬吠,引起了印式悠的注意。他聞著聲音推開了臥室門,在客廳裡掃了幾眼,發現一團黑不溜秋的圓球。
仔細一看,那小黑球正慢慢靠近過來,從陰影中跑出。
泰迪犬?
“你養狗了?”印式悠伸手去摸了摸。
“隔壁老阿姨送我的。”林夏笙乾脆自己去翻衣櫃,隨手掏了件t恤套上。
“叫什麼名字?”他已經抱起了泰迪。
“……yuki。”
“yuki?”他默念了幾句,挑眉長笑,露出排潔白整齊的牙齒“悠ki?”
“自作多情!”
“我有說什麼嗎?”
“……”
她發現自己好像太不打自招了,乾脆轉頭不說話。
隻覺腿被抬了起來,她才對過臉去,發覺印式悠不知何時放下了小狗坐在自己對麵,還拉起自己的腿放在自己腿上。
“你要乾嘛!”
他雙手輕輕觸碰過她有些紅腫的腳踝,將她的鞋子襪子脫掉,說“林夏笙,這鐵門的門把是你可以這樣隨便踢著玩兒的?腳都腫成蘿卜了。”
他開始揉起她的腳踝,她又疼又委屈,“誰讓你帶尹暮冉回你家的,你要是不帶她回你家我就不會踢門了……啊!你輕點!痛死了!”
“這話怎麼覺著那麼酸,你在吃醋?你不是討厭我嗎?”他笑得眼睛眯成了細縫,雖然他早知道討厭他是她在嘴硬,但還是忍不住想要戳穿她。
“唔……我,我哪有吃醋!啊……”她忙不迭捂住嘴,她竟然叫出那麼羞恥的聲音。
“下次打擂台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一星期之後。”不對,她為什麼要那麼老實交代?
“那還好,那時候腳踝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他低下頭繼續按摩,栗色的發絲在熙熙攘攘的月光下顯得比白天更為明亮,他的頭發好像很柔軟。她失神地伸手撫摸了下他的栗絲。
“林夏笙,你是在勾引我嗎?”他頭依舊低著,隻是原本按摩著腳踝的手已經抬起,抓住了她調皮地揉著自己發絲的手。
她隻是傻傻地望著他,“悠悠,我們分手了吧。為什麼,還是要對我那麼好?”
他頓了頓,鬆開了她的手,垂頭繼續按摩,半晌“因為我想對你好。”
“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不要再讓我對你燃起希望了……”
他才驚覺,自己一邊說著和她分手,卻一邊又這樣和她親密,對她來說,是多大的折磨。他一直以來,隻注意到了自己的痛苦,卻不知自己這樣對她,她更痛苦。
他指考慮自己想要抱她,吻她。可是,卻沒想到,他這樣隨心所欲的親密,對她造成多大的內心煎熬。
可是,他真的做不到看不到她。
當初,接近她是為了調查她,那起碼是為了她而靠近;如今才知曉,當初被派來接近她,是為了她的父親,仿佛就像是在利用她來接近她的父親一般。
這樣的行為,與他現在對尹暮冉做得,有何差異?差異是他一個真的動了情,一個卻是連逢場作戲都不樂意。
在這場相識中,唯一的真實,隻剩下他對她的感情。可是愛情又是那麼脆弱的東西,根本抵不過那重重的欺騙。
“夏笙。”
“什麼?”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