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稍稍平緩後,父女二人終於坐下來,真真正正的好好談了談。
“爸,你太高估我了,我怎麼會沒怨恨過你們,我又不是神。”她吐了吐舌頭,“不過,在我遇到了那些人之後,他們也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其實,在不認識他們的時候,我和一個女混蛋沒什麼區彆哈哈!”
對著自己的過往,她打著哈哈。也不打算細談。
畢竟,很多事情,都過去了。無論是,莫淳伊……還是,印式悠。
原來,當身邊有了支持,就仿佛充滿了力量。所以,她當時才敢,那樣打莫淳伊的吧。
人類啊,真的是很渺小,如同沙漏中的一顆砂礫,微乎其微、任由著世界的擺布;然而卻又是世界不可或缺的存在。就像是沙漏中的每一粒小砂礫,堆積在一起,成為巨大的沙漏中滿當當的存在,一如世界被人類填滿。
所以才需要相互扶持,相互依存。依賴並不丟人,丟人的是那些自認為強大而選擇獨立的人。一如曾經的林夏笙。
“哎,但是你現在成長成這樣,我真的很開心,也很愧疚。”林豐達搖搖頭,歎歎氣。
不知何時,父親變得開始愛歎氣了。
“嗬嗬,都說啊,這人老了,很多東西也就想開了。爸爸曾經為了工作和名利,絲毫不顧念你的感受,到頭來,也不過是如此。”他低歎,“不過是枚被高層人士玩弄的凡人,這名聲太高,也是不好的啊……”
如果,不是當時他分外努力著醫學研究,想必也不會被帶來這裡,進行著這樣的工作。
“哎,當年也一時糊塗,以為做這種工作,多麼的光榮,去沒想到是進行特殊藥品的研究。實在是有違醫德啊。”
“爸,一切都過去了的,大不了這次做完,我們就辭職。”
“太天真了,他們隻會用儘其用,在我沒失去利用價值之前,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那既然這樣,我們就殺出去!來個血流成河!”
“……”林父顯然有些傻了。
“開玩笑的。”
坐著回程的車上,林夏笙如同來時一樣,一語不發。不過,神情卻是淡然了許多。
街道上車輛稀薄,看來時間已經很晚很晚了,隻剩下滿城的霓虹燈光,好是晃眼。
和父親聊了許久,也知道了許多內情。原來,這所謂的中日交流,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目的,便是父親他們研發的新興毒品的交易買賣。說白了就是走私。
她本就知道,諸神黃昏不如表麵那麼光鮮亮麗,隻是也沒想到會這麼的腐敗不堪。真是有夠惡心的。
“嗬,這諸神黃昏的水真是夠深不見底的。”
“哎,自古以來政治官員就沒乾淨過,你要理解。”林父歎息道。
林夏笙食指摩挲著下巴底端,時不時的咬咬嘴唇,思考著。
那麼說,悠悠所謂的調查她的父親,就是調查這個?
“爸,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將實驗樣品自行保留一些?”她眸子閃爍,睫羽微顫,一股狡黠的味道。
林父疑惑“怎麼了?”
“也許,有辦法讓我們脫離這個苦海呢。你告訴我能不能想辦法保留?”
“這……”他猶豫了下,“實驗室裡材料的量都是被記錄在案的,所以所用多少以及成品,都是有記錄的,要保留一些恐怕很難。”
“果然是一群老狐狸。”她噓噓,“沒關係,你就保留一些,一點點就夠了。至於記錄的事,應該是歸趙勿管吧?”
“確實是這樣,對啊,說到趙勿……你怎麼和他一起來的?”林父這才回想起剛剛見麵時的情景,便狐疑起來。
“恩,我和他認識,很鐵的哥們啦。總是如果是他負責記錄,我可以讓他幫你改下記錄的。”林夏笙很肯定的點頭。
“是這樣當然就再好不過,不過他靠得住嗎?會不會出賣你?”
林夏笙豎起了大拇指,展露笑靨“當然,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安心存貨!”
透過車窗,看著被一片漆黑淹沒的高樓,卻在微笑。
“在笑什麼?”趙勿看著她。
“恩,就是和爸爸聊了聊天,心裡舒坦了許多。”她轉過身來,“對了趙勿,我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
“關於記錄的事情,你應該知道。”
“恩,我知道。你是想讓我改數據,是吧?”
“聰明。”她讚許道“你願意嗎?”
趙勿苦笑,口氣中帶著無奈的寵溺“傻瓜,你以為是為什麼帶你來的?你的要求,我早就想到了的。”
她打了個的手勢,道“那你就是答應了,那麼拜托你了啊。”
運動場上可以用屍橫遍野來形容。
混戰已經進行了幾個鐘頭,卻無奈於總人數實在是太多,打了那麼久都沒個完。
體育場上還有些零零散散的人,拖著沉重的步伐,如同僵屍一樣慢吞吞地行走。然後兩人對立,相互出拳,汗水與血水融合飛濺,畫麵真是夠熱血沸騰。
然而,這熱血的場景唯一不符合的景象,便是在將桌台下坐在椅子上優雅地喝著水,吃著泡麵的印式悠。
他像是在享用晚餐時,打開電視機看著節目一樣悠閒瀟灑,隻差沒有叫好,把它當世界武術杯看了。
人數漸漸減少,漸漸地場地上殘留的人隻能以個位計數。
印式悠抽了張餐巾紙,擦了擦嘴,然後緩緩起身,清幽的嗓音響起
“真是夠慢的,打了那麼久。”
地上的屍體們以及依舊健在還在垂死掙紮的人群心中哭泣著你妹的,你為誰都是你啊!那麼超人以一敵百!
“那麼,我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