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開啟寶衣防護的薑湯湯,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他咬牙切齒,抱頭往角落處一躥。
瞬間被山石亂砸活埋其中。
灰塵濃煙升騰,山體垮塌半壁,出現百丈左右巨大窟窿。
四周響起陣陣歡呼。
“哈哈,三重樓就了不起嗎?還不是中了周爺的‘神蠱’之毒。”
“那小子像沒見過女人的色中餓鬼,這回栽在女人胯下,死得半點不冤,兄弟們,等下分寶物,都彆搶啊,一頭肥羊,足夠咱們過一個好年。”
“對,乾了這票,咱們各奔東西。”
“小心,那小子一身寶物,可能毒他不死,砸他不爛。”
“怕他做甚,不死也丟掉大半條性命,等他自己從土裡爬出來,老子再砍死他給兄弟們報仇。”
“哈哈,光屁股三重樓高手,老子要剁了他的小頭。”
這邊幾夥勢力群情激奮,摩拳擦掌,汙言穢語,過年一般熱鬨。
天色煞黑,數裡外的山坡林子內。
三名負責監視的黑記客棧雜院修士,相互傳音爭吵著。
有人主張即刻傳訊回雜院,上報那位爺失手被一群散修給算計,活埋在山下,目前生死不知。
有人“老成持重”建議再等等。
那位爺可是三重樓高手,怎麼可能被區區山石砸死?
其實心底是想等那位爺死透了,再傳訊回去。
此話不宜宣之於口,大家心知肚明。
三人沒有半點要出頭解救的意思,自從老石頭被那位爺打一個半死,而那位爺沒有受半點處罰,他們便不會再多管閒事。
死了活該。
山體垮塌處灰塵散儘,天色儘黑。
突然有人驚叫:“他要鑽出來了,快打他!快打!”
無數符籙、法術光華亂糟糟轟向碎石中某處有動靜之地。
紛亂光芒照亮附近數十丈。
一道寒光憤然破石而出,在光怪陸離的火光中耀眼厲嘯,僅僅兩次盤旋,便將一群烏合之眾殺潰,所向披靡,血光噴濺,殘軀不停倒下。
“轟”,薑湯湯灰頭土臉從碎石地下衝出,身上寶藍色衣袍光芒黯淡。
他一個站不穩,跌坐地上,一口鮮血猛地噴出。
盤旋著來去如風收割人命的寒光,歪歪扭扭顯出飛劍形狀,喝醉酒一樣,最終跌落岩石,像上岸的魚兒蹦躂彈動。
“周爺呢,快毒死他啊。”
“早逃了,狗日的不齊心……”
剩餘幾道身影喊叫著分頭逃得飛快,想打殺一名三重樓修士太特麼難了。
這般情況下,竟然還被翻盤。
誰也沒有勇氣,回頭去攻擊那個從山石堆裡鑽出的家夥。
看著似乎已經不濟,萬一是誘他們上當呢?
誰的命都不是大風吹來的。
薑湯湯頭暈眼花,全身劇痛,他已經是強弩之末。
神蠱之毒纏纏綿綿,他用法力抵擋化解,護住心脈,不讓毒勢擴散。
他雖然有寶衣防護,仍然被山體垮塌的巨石砸成臟腑重傷,站起身都有些困難,氣血翻湧,他哆嗦著手再次摸出一個丹瓶。
接連吞服兩顆療傷丹藥。
喘息著準備摸出傳訊符,突然察覺西邊山頭有黑影往這邊摸來。
他拚儘全力用神識掌控地上飛劍,“啾”一聲射去。
“自己人……啊……”
那身影慌忙大叫,拔劍劈向飛劍,身上綻放出法器護身光芒。
飛劍角度微微變動,“嗤”,法器長劍被斬斷作兩截,飛劍犀利無比,毫不留情將那喊“自己人”的身影脖頸洞穿,護身光芒如同紙糊,慘叫聲戛然而止。
嚇得遠處剛剛露頭的兩人飛逃。
狗日的,老夏想拍馬屁卻將性命丟掉,他們就不該好心發出傳訊。
恨不得亂劍砍殺那個狗日的。
百林穀,半山院子。
用火鉗熟練翻烤糍粑的俞風舞,神情恬淡專注。
突然有符光飛進敞開的堂屋,她伸手接住落到身前的傳訊符,略一掃視,嘴角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薑湯湯中了幾夥劫修勢力聯手布置的美人計,被誘進山洞,身中神蠱之毒,山體崩塌被活埋,差點死於非命。”
“一群烏合之眾能夠弄出如此大場麵絕殺……可他哪有那麼容易死?”
她遞給旁邊的徐源長一個烤熟的糍粑,自己拿一個,優雅起身,拍打著糍粑上的柴灰往外麵走去,朝要跟來的徐源長道:
“那種惡心熱鬨,你就不必去湊了,好生過你的年。”
“我送送你。”
徐源長將吃著烤糍粑的俞風舞送出門,看著女子飛上夜空消失不見。
他在想,薑湯湯那個禍害,這回吃一個大虧又沒死掉。
或許也是薑家暗中安排的磨礪?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