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上前握著母親的手,笑道,“沒什麼事,就是個誤會,那時夫君去南越服役,入了一片密林,數日未回,官府以為他當了逃兵,隻是叫我去問個話,阿妹記差了。”
呂媭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忙道,“是,是我記錯了。”
這一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家宴的氣氛,呂澤的兩個兒子呂產、呂台,呂釋之的兒子呂則、呂祿,幾個小孩兒圍著韓佑一會兒摸摸他的小臉,一會兒捏捏小手,稀罕的不行。
韓佑也很給麵子的沒有睡覺,吃飽喝足就開始賣萌。
呂雉的兩個嫂子拉著呂雉嘮嗑,問鹹陽到底是何模樣,可見過皇帝陛下,鹹陽貴婦都流行什麼服飾,什麼發式等等。
呂澤和呂釋之則端著酒和韓信共飲,問的最多的是他平南越、征匈奴的過程。
呂釋之當即就想跟著韓信混,呂澤也想把今年已經十一歲的呂產交給韓信去磨練。
韓信道,“待我自東海郡歸來,再來接二兄和產兒!”
呂釋之喝得有點高了,說道,“軍中無親戚,我既跟著你,便不能再當二兄,阿信,不,將軍叫我釋之即可。”
韓信道,“待二兄真入伍了,再改口不遲!”
呂澤也交代道,“產兒身為呂家長孫,自小被阿母嬌生慣養,阿信替我多磨礪磨礪他,彆人如何他也如何,可不能手下留情。”
“大兄放心,我自當好好教導。”
呂釋之又道,“乾脆我跟你一起去東海郡吧,我也去看看,陛下到底能不能成仙。”
韓信此行危險重重,哪能多帶一個去冒險,婉拒道,“麵見陛下乃是大事,所有隨行人員都已登記好名字,不可再隨意添加。”
“哦,這樣啊!”呂釋之有點惋惜道,“那隻能等伱歸來了。”
眾人吃吃喝喝,一直到牛羊入宴會才結束。
呂雉和韓信回了她出嫁前居住的院子,把兒子哄睡著,夫妻兩相擁著躺在大床上,呂雉說道,“不若讓二兄帶幾名門客跟著吧,萬一有什麼事,也有個照應。”
“能有什麼事?再說了,就算有事,多幾個人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他安撫地拍了拍她後背,“彆胡思亂想,沒事的。”
他說得越輕鬆,呂雉就越發覺得事情不簡單,她知道夫君是不想她擔心,也不再多問。
韓信道,“明日我啟程去東海郡,你在沛縣呆上半月,便去南越吧!”
呂雉滿是不舍道,“離陛下成仙之日,還有半個多月,此去東門闕快馬兩三日即到了,夫君可再多待幾日。”
韓信道,“沒多少時間了,我要先見見陛下,還要帶個人去見龍俊,勻出幾日讓他傳遞消息,再做選擇。”
“選擇什麼?”
“沒什麼,日後再同你說。”
呂雉又問道,“夫君想起兵造反,那呂家呢?需不需要也去避避?”
韓信道,“為夫讓你去南越,主要並非避官,而是躲避項氏,對為夫來說,夠得上做人質之人,唯你母子。接下來幾年,中原處處是戰亂,你們待在哪裡我都不放心,還是去南越最好。
至於呂家,大兄這些年養了不少門客,自保應是沒問題,現在不必急著離開沛縣,再等等看。”
呂雉點了點頭,摟緊了他,“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