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公主傳!
李釗帶著兩個妹妹來到街上,這是德昭來到雁門後,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出來逛,隻覺得新奇無比。
街上非常熱鬨,人來人往,忙著置辦年貨。兄妹三人專挑吃玩的地方去。不一會李釗手中就抱滿了各種小玩意兒,他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前麵的兩個妹妹,轉身將東西交給跟來的國風和沉心。
太原的民風開放,又到了年關將近,好多女子也在家人的陪伴下,出來走動。李釗本就生地俊美,又常年帶兵,自有一股英氣,引來了許多愛慕的目光。等到有人認出這是雁門的少將軍後,圍觀的人就越來越多了。不少人還指指點點,猜測他身邊秀美女子的身份。
德昭哭笑不得,原來有個出色的兄長,也是有點苦惱的。國風和沉心連忙與侍衛們趕了上來,不敢離主子太遠了,免得有人衝撞了兩人。南華也抱起了阿寶,三人決定趕快離開這裡。
忽然,一聲清脆的女聲傳來“少將軍有禮了!”話裡透著說不出的驚喜。
李釗看著麵前行禮的女子,沒有說話,還退後了一步。
那女子有些尷尬,跟在她後麵的還有幾個少女,有一個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德昭見那女子行禮也沒人叫起,連忙道“這位小姐,你是哪位?”順勢將她虛扶了起來。
不想那女子反手抓住了德昭,親熱道“這位妹妹,看起來有些眼生,恕姐姐眼拙,不知妹妹是少將軍家的親戚嗎?”
德昭不動聲色地打算拂開她的手,不想這少女的手勁太大了,覺出德昭的意圖,更加用力地扣住了德昭的手,更奇怪地是對方竟然扣住了合穀穴,她的手有些動彈不得。
德昭剛剛對她的心軟頓時煙消雲散了,她看了一眼李釗。李釗抿著嘴,剛要說話。德昭忽然腳下一軟,身子就斜斜倒了下去。一旁的沉心一個箭步扶住她,急忙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德昭哭喪著臉“這位小姐握住了我的這裡,我覺得沒力氣了。”她指著合穀穴。
沉心臉色一冷,對著那少女道“小姐好功夫,不覺得對初次見麵的人這樣太過分了嗎?”
她話音剛落,對麵有個少女喝道“大膽丫鬟,敢對郡守家的四小姐無禮,不想活了,還不自己掌嘴。”
李釗眼光移到她身上,那女子一喜,卻見對方眼中殺意重重,頓時醒悟過來自己剛才急於引起眼前男子的注意,沒想到適得其反了。
那王小姐一臉無辜地說道“這位妹妹說什麼呢?是不是誤會姐姐了?我哪會什麼功夫?”又轉向李釗道“少將軍,您可得給浣紗評評理。”原來這女子名諱王浣紗。
眾人見她一臉泫然欲泣地樣子,不禁有些相信了她。
德昭懶得跟她一起在這裡被人圍觀,再說兄長自始至終都不願意出聲,顯然是對這少女沒啥好感,因此也笑道“那可能是我這丫鬟誤會小姐,實在是小姐的手勁太大了。”說完,對侍衛們點點頭,兄妹三人便要離開。
那王浣紗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她在一群女伴們的中間紅了眼眶,一臉幽怨地看著李釗兄妹。另外幾個心思靈活的女子也有了小心思。
一名頭上插著金步搖的女子嫋嫋娜娜地攔在李釗兄妹麵前,儀態萬方地行了個福禮後,柔聲道“少將軍,不如這位姐姐和王家姐姐多說說話,把誤會解開,大家和樂地耍一耍,豈不是美哉?否則,不明白的人還以為這位姐姐仗著少將軍的威名不講道理呢,也對將軍的名聲有汙。少將軍說是這個理不”
德昭心裡暗讚一聲“好一朵解語花!”
李釗不耐煩地看著這群少女,真想一走了之,但事關到妹妹的身上,他又不得不慎重。
他看了看德昭,見她搖了搖頭,知道妹妹不想跟她們表明身份。開玩笑,德昭還想在軍中的話,就不要牽扯到這群裡麵,否則,齊國侯嫡長女的身份,也隻能留在城裡困在內宅裡做一個勳貴女子了。
李釗想了想,儘量溫聲道“這位姑娘,在下不識得你,甚至那位小姐,在下也不知曉是哪家的,更談不上打算與你們結誤會。而她……他指了指德昭,繼續說道“隻是說了一個事實,那位小姐既然否認了,那麼這件事情就算了,沒有必要再糾結於此。這位姑娘看你也是通情達理之人,這話在下說的對不對?”
那女子的父親本就是這裡的郡尉,她也數次有機會見過李釗,現在第一次離仰慕之人這麼近,還得到他的稱讚,雖然她自詡智計過人,也忍不住慌了神,羞紅了臉。她顧不得身後王浣紗的嫉妒眼光,連忙又上前一步道“公子,小女子名諱……”
李釗連忙後退一步,打斷她的話“這位姑娘,女子的閨名還是不要說的好,在下告辭了。”說罷,抬腿就走。
那女子還要阻攔,被侍衛們狀似無意地隔了開去,她隻好跺跺腳去找女伴。
兄妹三個被這件事情鬨得沒了興趣,眼看天色也不早了,怕徐夫人擔心,便商量著回家算了。小阿寶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沒儘興不肯回去,李釗想了想,便派人回去報信,兄妹三個決定在外麵的酒樓裡用飯。
三人來到了城中的一座名為醉仙樓的酒樓裡,隻見裡麵高朋滿座,人聲鼎沸。這時,國風走上前來“公子,有人跟著我們來了,好像是剛才的王小姐。”
李釗微微側頭一看,果然後麵有一群女子在不遠處跟了上來。他不勝其煩,德昭掩口而笑,自己的哥哥果然是出色地讓佳人們毛遂自薦。國風跟掌櫃的低語了幾句,酒樓的掌櫃親自帶路,將眾人引到後院裡。德昭看著這個雅致的小院,東南角上隻有一棵大鬆樹,為肅殺的冬天添上了綠意;一個小巧的池塘裡,殘荷落葉被封在冰裡,依稀可以看到魚兒在冰層下來回遊動。
這時,就聽到李罘的笑聲傳來“開陽也來了?”就見李鐘一個箭步奔了出來,也沒穿大氅,急著拉德昭和阿寶進去。
兄妹三人進去一看,隻見裡麵桌椅炕凳俱全,溫暖如春,李罘正坐在炕桌上,守著滿滿的賬本。德昭這才知道這酒樓也是自家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