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禮畢,德昭笑嘻嘻道“二叔,侄女今天讓哥哥帶我們姐妹出來耍一耍。”
阿寶在一旁說道“我還給二叔買了禮物呢。”說完,在那一大堆小玩意裡找出一個小小的算盤,是竹子雕刻的,做工粗糙,但是李罘樂壞了“我家小阿寶真是孝順,這是體諒二叔算賬辛苦呢!”
阿寶得意地點頭道“我最喜歡二叔了。”
眾人正說得熱鬨呢,國風走了進來,稟報道“少將軍,各位主子,王郡守的小姐在外麵要登門拜訪。”
李罘有些愕然“王郡守?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李釗眉頭緊鎖,這個王家小姐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囂張,也不怕彆人說她閒話。
德昭忍著笑,將街上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李罘又氣又好笑,吩咐心腹“告訴那位小姐,家裡女眷不在,無法招呼女客!”心腹應聲而去。
李罘又問德昭“你怎麼不表明身份呢?”
德昭搖搖頭“二叔,侄女不願意跟她們一樣天天想著首飾衣服怎麼搭配才好看,我喜歡在軍中無拘無束。”
李釗有些愧疚“若不是為了我,阿昭也不必這樣刀口上討生活。”
這時,那名心腹回轉過來,苦笑道“老爺,那王小姐不肯走,還說若是無人招待她,她就自行進來。”
李罘怒道“不知天高地厚。”
德昭也有些煩了王浣紗的糾纏。
李罘道“你們先從後門走。我來應付她。”
兄妹三人走了後,李鐘吩咐把人帶進來。王浣紗帶著一群女伴急匆匆衝進了院子,院子裡靜悄悄不見幾個人影,那帶著金步搖的女子擔心問道“王姐姐,那夥計的話能信嗎?怎麼不見少教軍的侍衛們呢?”
王浣紗也有些心怯,另外一個圓臉的女子一臉傲氣地說道“若是不相信表姐的話,關姐姐就不要跟著進來。”原來帶著金步搖的女子姓關。
那王浣紗不耐煩地打斷了兩個人的話“都少說幾句,進都進來了。”
有下人挑起了簾子,王浣紗一行人進了屋裡,下人將簾子掛了起來,一個女子埋怨道“不講簾子放下來,打算凍死我們呢?”
那下人恭敬答道“我家老爺說了,家裡沒有女眷,諸位小姐非要進來,為了避嫌,隻能這樣了。”
那女子臉上一紅,也覺得自己這些人有些胡鬨了。
那王浣紗偷偷四處打量,沒看到李釗有些失望,就見上首坐在炕桌上的人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王家小姐是吧?不知道你硬要闖進我院子裡來乾什麼?”
王浣紗見過李罘幾次,也知曉他的身份,心裡咯噔了一下,正要說幾句軟話。剛剛稱她表姐的那個少女正是羅無逸的獨生女羅清。她搶過話頭“‘率天之下,莫非王土。’彆說你這個小小的院子,就是官衙我們也去得。”她倒是不識得李罘的身份。
李鐘在旁邊聽到這話,倒是笑了“這位小姐,你去哪裡我們管不著,但是你放心,這個院子你以後不會進來了。”他年少氣盛,最討厭目中無人的人。
羅清一聽大怒,就要翻臉。王浣紗急忙拉住了她,她可是知道李二爺在齊國侯府的地位,要是得罪狠了他,自己是再也沒有機會進侯府了,想到英俊的開陽將軍,她不禁心神一蕩。
隨同王浣紗來的幾位少女見她在這中年人麵前畢恭畢敬,都有些不解。那關小姐關玉搖眼珠一轉,她向前一步,嬌聲道“這位大哥不要誤會,關家姐姐身份尊貴,倒不是故意看不起大哥和這位大叔的。”
李鐘剛要開口,李罘擺擺手“念你們年少,這次的事情我不計較,以後各位還是不要再有強闖進彆人家的事情才好。”
那羅清和關玉搖還要開口,王浣紗急忙低聲道“都閉嘴,這是齊國侯的二爺,開陽將軍的叔叔。”
一群人大驚,那關玉搖看著李鐘有幾分相似的臉,心念一動,來到李鐘麵前行禮道“李家哥哥,剛才是玉搖失禮了。”
李鐘雖然年輕,但是跟著父親打理庶務多年,哪會看不出這小女子的心思,當下避開了她的禮“這位小姐,你這道歉,李某不能接受,我們無過解,也就不用賠不是了。還有,”他有些為難地看著關玉搖,見對方聽到自己的話就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厭惡至極“我比小姐可年少了不少,當不得哥哥,當不得。”
李罘忍住心中的笑意,也不管這群小姐們的臉色,溫聲道“好了,各位小姐這便請吧,這裡沒有女眷實在是不方便招待。”
王浣紗臉色紅紅地拉著憤憤不平地的羅清和哭哭啼啼的關玉搖出了院子。一行人都有些發懵。就聽到李鐘的聲音傳來“把那胡說八道的夥計馬上辭退,以後李家的鋪子裡不準再用他和他的族人,掌櫃罰俸一年。”
眾少女打了激靈這個看起來溫吞的少年也不是個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