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少年厲聲嗬斥,所有人心中不忿,可早已失去群情激奮的勇氣,不敢反駁,隻能懷著各樣複雜的目光望向桐源與莎夏
被人群包圍的桐源彌生與莎夏,孤零零地站在圓圈中心,可此時此刻,桐源斥責的姿態,又似反客為主。
“你們敢用這種態度質問衛兵、質問貴族嗎?”
“你們敢用這種態度質問城外的薔薇大軍嗎!”
“你們這群懦夫不敢!”
“那你們為什麼卻敢質問莎夏,甚至作出悲壯的姿態,說出讓莎夏赴死換取琥珀城安危這種畜生不如的話?”
“因為你們是一群盲目的烏合之眾!”
“因為你們明白,敵人的劍會砍下你的頭顱,而莎夏卻是一直在保護著你們!”
“但這並不證明你們可以肆無忌憚地汙蔑莎夏的借口!”
“這並不是你們可以傷害莎夏的理由!”
“莎夏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在前線殺敵,一天一夜不合眼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裡?”
“犧牲莎夏一人,拯救琥珀城?”
“彆開玩笑了!我從來不認為,選定犧牲一個人,拯救大部分人是正確的事。”
“憑什麼一定要犧牲莎夏才行?”
“憑什麼莎夏一直在守護你們,在為你們犧牲,可最後,你們甚至逼迫她為你們犧牲性命?”
“憑什麼?憑她善良、憑她不會傷害你們嗎!”
“這並不是一場交易、買賣。”
“對誰而言,都不公平!”
“如果想活下去,就給我閉嘴,拿起武器,上戰場殺敵。”
“而不是在後方做個跳梁小醜,上躥下跳地慫恿他人,傷害一直在守護你們的人,讓她寒心。”
“如果你們如此愚蠢、盲目,那麼我認為,琥珀城,從一開始,就沒有拯救的理由了!”
騎士模樣的少年憤怒的厲聲斥責,將這些愚蠢盲目的人罵得狗血淋頭,無一人膽敢直視他的雙眼,反駁他的話語。
或許是忌憚於畫家狼狽的前車之鑒。
或許是害怕桐源腰間鋒利的鐵劍。
又多少人是被罵醒理智,羞愧自責而沉默。
或許沒有,或許有。
但已經破碎的鏡子再難複原成原來一模一樣
四周噤若寒蟬,唯有桐源彌生的嗬責響徹街道。
無人反駁,無人回應。
畫家與年輕人結束狼狽地扭打,虛弱地倒在滿是黃沙的地上,從喉嚨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哀鳴。在這安靜的環境中,顯得尤為刺耳。
自桐源一字一句,憤怒地指責他們,為莎夏據理力爭時,伊芙妮雅·莎夏緩緩抬起眼眸,呆呆地望著桐源站在自己先前,攔住那些惡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