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源澤沒有理會她,反而雙手抱臂帶著深深的不滿開口說:“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你真的要把氣氛毀掉?”
月乃雪兔的視線一隅捕捉到柏源澤,他麵無表情,直勾勾地凝視著她,薄薄的唇瓣文風不動。
東山佐悠見這一對青梅竹馬突然將氣氛冷淡下來,傷透腦筋地摸摸臉頰說:“其實可以往後推的。”
“沒事,我去。”月乃雪兔的語氣聽起來很不安。
“ok,那走。”
四人走上夕陽照耀的月台,前往藤澤站的電車正好進站,他們踩著點乘了上去。
柏源澤和月乃雪兔坐在一起,但兩人都下意識地看向窗外。
在抵達江之島站之前兩人都沒有說話,坐在對麵的東山佐悠和吉田好美倒是談的很歡。
下車站來到最近的商業街,人水如龍,來往少年少女的衣著綻放著豔麗色彩,與手裡的章魚燒和蘋果糖相互輝映。
兩旁掛著幾盞寫有美食名和店鋪名的燈籠,以柔和的燈光,映照著傍晚。
“柏源,你可千萬彆和月乃同學突然走散了喔。”東山佐悠好心提醒道。
“走散了我直接回家。”
“所以才叫你不要走散啊,你是笨蛋嗎?”吉田真美露出一副「徹底受不了你」的表情。
東山佐悠瞄了眼從一開始就不太自然的月乃雪兔,笑著對柏源澤問:“你現在和月乃同學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月乃雪兔那嬌弱的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一下,偷瞄著柏源澤。
柏源澤看了眼跟著自己身邊拘謹的少女:“這種模式的話,主人和奴隸?”
東山佐悠笑著說:“奴隸製百年後複蘇了嗎?”
“騙你的,姑且算是朋友吧,對吧?月乃同學?”
“啊?可以嗎?”月乃雪兔遲疑片刻,點點頭,“那聽柏源同學的。”
柏源澤像是放棄了般地搖搖頭:“你看,果然是主人和奴隸吧。”
“複蘇了呢。”
“複蘇了。”
在東山佐悠兩人在前麵走的時候,柏源澤主動對身邊的月乃雪兔說:“首先很感謝你今天能來,其實我是有件事想告訴你。”
月乃雪兔訝異地說:“什麼事?”
“我遇見了初中時的你,我知道你現在很難接受,但這件事是真的。”
“......”
“你好像不驚訝?”
月乃雪兔臉上泛出困惑不解的神情:“我經常夢見我住在公園滑道和橋洞底下,而就在前些天的晚上,我夢見了你煮給我蛋包飯吃......”
信息難道會共享??
不對,她說是做夢,也就是說她其實也並不清楚具體。
“那好解釋了,我們兩人交流的前提是你做的夢是真的。”
“就算你這麼說......”月乃雪兔似乎有些難以接受。
柏源澤說:“趁著現在,你想對我說什麼?”
“對......”
“如果是道歉,我那天就已經接受了。”
“對不起。”
“奇了怪了,按道理來說離這麼近應該能聽懂我在說什麼啊?”
月乃雪兔無視他的話,深籲了口氣說:“對不起柏源,我很膽小。”
柏源澤用閒聊的語氣說:“我也是一個突然看見蟑螂就會原地跳霹靂舞的男生。”
“噗嗤......”月乃雪兔還是見麵第一次笑出聲來,“我說的膽小,是初中那時,我沒有站出來幫你澄清一切,你被同學們疏遠,錯的人是我。”
終於開始了,進入正題。
“你是有什麼原因吧?”
“嗯?”月乃雪兔抬起頭凝視著他。
柏源澤直直回望著她的眼眸說:“那邊的月乃雪兔告訴我,她對你沒有站出來澄清的行為很生氣,但她本來就是你,也就是說,你身邊發生了一件讓你不敢站出來為我解釋的事情。”
“......”
見她沉默,柏源澤就明白自己的猜想正確了。
那就是這件事情有第三者,讓月乃雪兔不敢反抗的第三者。
“能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