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個詞，已經不足以形容王曉曉現在的情況了。
這段時間，為了能順利和葛淮新離婚，她往裡麵搭了多少錢？
串通楊大鵬和馬小蓉的“演出費”，還有被他們敲詐的十五萬，打官司請律師的費用……
現在婚離了，她也“得償所願”地分到了屬於自己的那部分財產，但同時也要承擔850萬婚內夫妻共同債務的一半，也就是425萬。
可實際上，因為她在這個離婚案件中屬於過錯方，所以法院在分割那套房子的時候，判給她的連一半都不到。
折算下來，她簡直是虧麻了。
看著不遠處正和葉向陽與沈清說說笑笑的葛淮新父子倆，王曉曉心中暗恨。
本以為葛淮新是個“老實人”，沒想到跟她之前遇到那個富二代一樣，都是個壞種。
不過事已至此，王曉曉沒有上去自討沒趣。
此時此刻。
撒潑打滾胡攪蠻纏，顯然已經沒有了意義。
精明如王曉曉，麵對這種情況，也不得不承認這次她算是栽了。
“楊律師，我還有機會嗎？”
無奈之下，王曉曉隻好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楊可玉。
“如果你對今天這個判決結果不服，可以向上一級法院提起上訴……”
“那好，楊律師，我要上訴！”
“我話還沒說完，如果你堅持要上訴，在沒有其他有利新證據之前，按照這個案件目前的情況，上訴申請很有可能會被駁回，而且即便進行了二審，結果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
楊可玉的一番話，直接把王曉曉給乾沉默了。
這不就等於宣判她“死刑”嗎？
“王小姐，這是這個案件的後續費用，請儘快打到這個賬號，合作愉快！”
在筆記本上寫下一個數字和自己的賬號，撕下那一張紙，遞向了王曉曉，楊可玉微微一笑，說道：“如果王小姐想要上訴的話，可以聯係我，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位不錯的律師。”
本來想要通過這次的離婚案件和最近聲名鵲起的沈清扳扳手腕，奈何還是輸了，不過楊可玉並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非戰之罪！
實在不是她能力不行，而是隊友太坑。
差點就把她給坑沒了。
可以預見，這次的庭審過程要是傳出去，自己怕是要成為羊城律師圈茶餘飯後的一項談資了。
如果接下來王曉曉想要上訴的話，楊可玉肯定是不會接的，幾乎沒有翻盤的機會。
不說王曉曉聯合馬小蓉他們設計陷害，還有在法庭上作偽證的行為，光是葛淮新手裡的借款合同和之前的贈與合同，就已經徹底讓王曉曉占不到便宜。
對手的準備太足了，地府的判官來了，都不一定頂用。
倒是可以介紹給自己最近看不順眼的競爭對手，對方或許願意挑戰一下，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那個能耐打她的臉。
低頭看向手裡那張紙上的費用，王曉曉的眼睛不由有些發昏。
對於現在的她而言，這可不是一筆小的數目。
為了打贏這個案子，王曉曉可是專門去大律所請的律師，收費自然也不便宜。
雪上加霜！
當王曉曉和楊可玉從審判庭走出來的時候，並沒能順利離開，而是因為在法庭上提供偽證和不實陳述的事情，被法警要求配合調查。
王曉曉直接就懵了……
……
另一邊。
正在不遠處與沈清和葉向陽交談的葛淮新父子倆，看到王曉曉和楊可玉倆人被法院的工作人員“請”走，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是咋了？”
葛樹德忍不住好奇。
“應該是剛在在法庭上，王曉曉誣陷，並且提供偽證和不實陳述，還有那個叫馬小蓉的證人作偽證的事情……”
沈清分析道。
這件事可還沒有過去。
聽到沈清的話，葛樹德微微一怔，八卦道：“他們不會被抓進去吧？”
“應該還不至於，我估計是罰款，但也不好說，就看有沒有新情況……”
沈清不由搖了搖頭。
馬小蓉作偽證的事情幾乎石錘了，而作為當事人的王曉曉也有問題，不過剛才在法庭上的時候，因為他們的反擊和所提供的證據，法官並未采信他們的證據和言論，所以並沒有影響案件的審理結果，也沒有造成什麼後果，多半還不會進行拘留，可能隻是罰款和批評教育為主。
不過也不絕對，主要還是看法院調查和審理的結果。
如果這個過程中，發現王曉曉有賄買證人的行為，又或者那個律師也有參與進去，那樂子可就大了。
不過。
羊城的同行，還是大律所的律師，應該還不至於那麼蠢……
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一行四人很快就離開了這裡。
下午三點開庭，到現在已經五點多，葛樹德父子倆還想著請葉向陽和沈清好好吃一頓表示感謝。
這段時間，葉向陽和沈清幫他們做的事情，雖然比不上救命之恩，但也相去不遠了。
真要被王曉曉用半年時間坑去一半左右的全部財產，那接下來的日子有多慘，可想而知。
一生都無法忘卻之痛！
而現在。
雖然老婆沒了，懂事孝順的兒媳婦也隻是個假象，但對葛淮新父子而言，能保住自己的財產，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甚至……
他們還能小賺一筆。
畢竟王曉曉拿到房子那一部分的價值，跟要承擔的一半債務比起來，最少還差個小百萬。
不過按照王曉曉現在的情況，估計也拿不出來，葛淮新和葛樹德倒也不抱太大希望，隻要自己沒損失就行了。
唯一的損失，可能就是葛淮新感情被騙，以後也從頭婚變成了二婚。
而葛樹德因為這件事，之前多少也受到過一些影響。
至於江城的房子已經賣了，葛淮新和葛樹德父子倆到沒覺得有什麼，畢竟葛淮新也早就想把如今孤身一人的葛樹德接到身邊一起生活。
不多時。
在葛樹德和葛淮新父子倆的盛情宴請下，葉向陽和沈清在羊城吃上了當地特色的火鍋……
……
與此同時。
王曉曉、馬小蓉和楊可玉也從法院裡出來了。
楊可玉倒沒怎麼樣，她又沒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隻不過以這種形式被迫“加班”，多少讓她的心情有些不愉快。
至於王曉曉和馬小蓉，因為下午在庭審中的行為，也遭到了處罰。
批評教育和罰款。
所幸的是，並沒有上升到被拘留的地步。
不過兩人的心情同樣很不好。
“你們怎麼這麼久才出來？”
“葛淮新他們老早就走了，他們人多，怕被打，我就沒好上去問，不過他們的樣子，心情好像也不差。”
“怎麼樣？”
“官司打贏沒？”
“什麼時候能拿到錢？”
“……”
三個人從裡麵出來的時候，一直守在外麵的楊大鵬就冒了出來。
對於今天下午的案子，楊大鵬可以說是除了雙方當事人以外，最關心結果的一個人。
隻是作為混跡在灰色地帶，時不時在法律邊緣遊走的人，楊大鵬對法院這種地方是比較畏懼的，不敢進去旁聽，於是就一直手在外麵等待結果。
這關乎他接下來的生活能否滋潤。
畢竟如果王曉曉勝訴了的話，那就意味著自己將到賬三十五萬。
“王女士，我還有事，先走了，彆忘了把後續費用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