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七月猶豫了一下,之前因為慕容建的事情,喬七月已經發過誓,不管對方是什麼人,給多少錢,她都不會再讓暉暉隨便給人看病了。
可是,今天開口的人是歐陽綿綿。
她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歐陽綿綿見她猶豫,嗬嗬笑道:“七月,不要為難,你可以說不的,前些天的事情,我心裡都有陰影了,彆說暉暉了……”
“彆,彆,彆,這才到哪裡?歐陽小姐不用打退堂鼓,你隻管把人給帶過來,我不用厲暉暉,我會給你找到更好的醫生的……”
說話的是好幾天都不見的白雪。
她跟陳年在一起,就算是在醫院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陳年的手都沒有從白雪的屁股上挪開。
喬七月不是很喜歡陳年,看到他跟白雪在一起,臉色一瞬間就不好看了。
拉了拉歐陽綿綿的袖子說道:“歐陽姐姐不用著急,我會跟暉暉說的,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歐陽綿綿苦笑:”怎麼?你們白家的醫生還有kpi考核嗎?一個難纏的病號也要搶?之前我還擔心你不會答應呢?”
喬七月心情不好,沒有說話。
白雪推開陳年,兩步過來摟住了喬七月的肩膀:“好了,彆這麼沮喪了,其實暉暉是個小孩子,男人那方麵的事情,還是交給我處理比較好……”
喬七月抬眸看她,語氣不怎麼好:“你不是看心理的專家嗎?怎麼還能看男人那方麵的問題?白雪,你跟我說,這些日子我沒問你,你是不是又給陳年花錢了,又不敢讓你爸爸和姐姐知道,就開始賺外快了?”
白雪竟然真的點了頭:“果然還是我們七月了解我的為人呀,是缺錢了,你也知道陳年的錢都是他大哥控製,如今他大哥出事了,陳家的資產全部都被凍結了,陳年吃飯都成問題了,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餓死是不是?”
喬七月歪著頭瞅了一眼陳年,說的話更難聽了:“白雪,他是吃不上飯的樣子嗎?這身行頭,沒有二十萬下不來吧?還有那手表,若是我沒記錯,限量款,國內不超過五塊,白雪,你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為了一個隨時都可能變心的男人這麼消耗自己?”
白雪尷尬的揉了揉鼻子:“好妹妹,這裡這麼多人呢,給我一點麵子好不好?再說我也不僅僅為了我自己,歐陽小姐的那個表弟我聽說過,他的病不是先天的,是後天被人給禍害了,所以,你不要讓暉暉來處理了……”
喬七月舔了舔嘴唇,抬眸看歐陽綿綿,發現歐陽綿綿竟然點了點頭:“對,她說的很對,我那表弟是個比較荒唐的人,剛二十歲就把自己的身體給玩壞了,其實我一點都不想管他的事情,不過他父母跟我媽媽關係挺好的,求到了我媽媽那裡,我也不好拒絕……所以……”
喬七月點頭:“行吧,歐陽姐姐,你覺著我堂姐如何?”
歐陽綿綿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加了白雪的微信,推送了自家表弟的卡片。
鬨騰了半天,林珠珠說自己的腿疼了,歐陽綿綿一邊罵她沒出息,一邊扶著她回了病房。
白雪拿到了病號的微信,害怕喬七月再一次罵她,立刻就挽著陳年的胳膊消失了。
剛才還很熱鬨的走廊,呼啦一下子人都走完了,就餘下喬七月一個人了。
喬七月眨了眨眼睛,本來是要回自己病房去的。可是一拐彎,竟然聽到厲君柳跟陳宇在吵架。
“那個小蹄子是誰?陳宇,這些日子我事情比較多,沒有管你的事情,你是不是覺著我耳朵聾了,眼睛瞎啦?”
小蹄子?
喬七月的耳朵立刻就豎了起來,倒不是她八卦,而是這事情有點出乎她的意料,要知道,陳宇跟厲君柳是已經談婚論嫁的人了。
當初慕容建逼著陳宇跟慕容情在一起,陳宇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怎麼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變心呢?
她覺著不可能,認為柳柳是心情不好,在無理取鬨。
可是,緊接著她就聽到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厲小姐,你好歹是大家閨秀,怎麼可以罵人呢?再說,你有沒有跟哥哥結婚,就算是你們結婚了,不是還可以離婚呢嗎?”
乖乖,這夾子音,這論調,這聲音,喬七月的怒氣直接就上頭了,這不就是濃度超級高的綠茶嗎?
剛要衝出去給柳柳撐腰,就聽啪的一聲響。
喬七月立刻就站住了,她就知道,他們家柳柳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立刻就聽那夾子音哭了起來:“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粗魯呢?哥哥這麼好的人,怎麼可以整日被你這樣的潑婦給消磨呢?”
哈哈,喬七月要笑了,這是什麼世道?夾子的世道嗎?
豎著耳朵又聽了兩句,就聽他們家柳柳霸氣的說道:“若是不想挨揍,就給我閉嘴,那死出樣,聽你說話我就惡心,我跟你說,就算是我跟陳宇分手了,你也沒有資格做他的太太,還有,小蹄子你給我記住了,是好是壞,我厲君柳能分辨,不需要你找個話都不會說的小蹄子來教我……我數到三,轉身離開,不然我就把你的這張楚楚可憐的臉給撕爛了……”
那女夾子哇的一聲就哭了。
然後陳宇竟然會護著她:“柳柳,我知道你性格強勢,可是你也看到了楚楚她很膽小,能不能說話溫柔一點?不要嚇壞她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喬七月立刻就衝了過去,抬手給了陳宇兩個耳光,動作一氣嗬成,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不管是厲君柳還是陳宇,或者是那個叫做楚楚的女夾子,都愣住了。
不等女夾子哭,喬七月指了指她的臉,厲聲說道:“給我滾……不然,斷了你的手腳……”
女夾子愣了一下,沒有走開,而是往陳宇的懷裡靠了靠:“哥哥,怎麼辦?她們都好凶呀,我好怕怕,哥哥你抱抱我好不好?”
喬七月感覺昨天的飯都快要被惡心出來了。
跟厲君柳對視了一眼。
倆人同時動手,厲君柳直接奔著陳宇的臉而去,喬七月則是伸手抓住了女夾子的頭發。
一時間雞飛狗跳。
女夾子哭的聲音都嘶啞了。
厲君柳騎在陳宇的身上,左右開弓,巴掌打的啪啪響:“陳宇,老娘給你臉才答應嫁給你,你還真以為自己了不得是不是?我告訴你,就這樣,我們結束了,餐廳歸我,彆墅也歸我,不然我就舉報你,說你貪汙,說你違法……陳宇,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要輕易輕易得罪我的,不然,我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陳宇被打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不躲閃,也不辯解,就是這個死樣子,讓厲君柳更難過了。
最後給了陳宇兩個耳光,然後就站了起來:“七月,彆打了,沒意思……”
喬七月手裡還拉著女夾子的頭發,女夾子哭的妝都花了,一得到自由,就離開撲倒了陳宇的懷裡:”哥哥,哥哥,楚楚害怕……”
厲君柳冷笑:“好了,這個哥哥我送給你了,陳宇,就這樣吧,有什麼事情電話聯係,不要再見麵了,看到你這張臉就覺著惡心……”
陳宇沒有看厲君柳,這個狗男人竟然在檢查女夾子的臉。
厲君柳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但她還是過來問了問喬七月的情況:“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喬七月搖頭,溫柔的摸了摸肚子:“這孩子堅強,這些天,我又是出車禍,又是滾樓梯的,她都安安穩穩的呆在我的肚子裡,打一個女夾子算什麼?小意思了……”
厲君柳被她逗笑了:“好了,彆逞能了,我送你回病房……”
眼見她們要走,陳宇竟然喊了厲君柳,聲音悲戚戚的,帶著點可憐的意味,可是他隻喊了一聲厲君柳的名字,就再也不說話了。
厲君柳頭也沒回,隻歎了一口氣:“我這個人比較喜歡錢,不管是餐廳還是彆墅,都變現給我吧,也不枉我陪你睡了這麼多天,陳宇,男人嗎?跟你一個德行的我見的多了,不過,跟你一樣不要臉的我倒是沒怎麼見,你也是讓我漲了見識,挺好的,既然以後都不見麵了,那我就提前祝你跟這個楚楚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了……”
陳宇嘴唇顫抖了一下,最後還是沒說話。
厲君柳溫柔的攙扶喬七月:“走吧……”
喬七月拍了拍厲君柳的手臂:“柳柳,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陳宇最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嗎?什麼時候弄了個那麼惡心的玩意出來?”
厲君柳苦笑:“你問我呀,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昨天晚上直接被我堵在了床上,還是我跟他挑選的婚床,你說可笑不可笑,前一秒還說要跟我結婚的男人,後一秒就跟另外一個女人滾來滾去,這不純粹是惡心人嗎?”
本以為厲君柳會難過,可是她的表情很坦蕩。
她跟喬七月說,她昨天晚上回去的時候有點晚,本來她跟陳宇說晚上是要留在醫院陪著喬七月的。
可是昨天晚上林珠珠跟歐陽綿綿都在,所以她就回家了。
也是累了,沒有提前告訴陳宇。
一到彆墅,她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院子裡的車子上竟然扔了幾件女人的衣服。
厲君柳仔細看了那衣服,不是她的,她根本就不喜歡那粉嫩粉嫩的顏色。
在看那衣服破碎的樣子,一看就是陳宇的作品。
厲君柳當時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說不生氣,那是假的,她是一個女人,跟陳宇的這一段感情她付出了很多。
也是真心實意的。
忽然被背叛,就感覺有人在她的心口捅了一刀子,疼的很厲害。
她捂著胸口在院子裡站了很長時間,本來是要給陳宇一個機會的,可是時間過去了很久,樓上的人都沒有下來。
厲君柳穩定了一下情緒就上樓了。
她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女人,若是不愛了,她隨時都可以放手。
一進客廳,就聽到陳宇的低吼和女人的嬌喘。
有那麼一瞬間,厲君柳想要離開的,可是,退後一步她就後悔了,因為她聽到了陳宇的聲音。
陳宇說:“她算什麼呢?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還被那麼多男人給睡過,我是誰?我是陳宇,如今陳家倒了,我在京城也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了,憑什麼就不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呢?憑什麼就要跟你二手的女人過一輩子呢?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聽他的語氣,應該是喝醉了。
厲君柳眼裡最後一點光也消失了,若之前難過,那現在的她無比的冷靜,嘲諷的笑了笑,順手拿了個花瓶。
踩著高跟鞋就上了樓。
她本來是要把花瓶砸在陳宇頭上的,可是,看到床上顛鸞倒鳳的兩個人,厲君柳忽然就沒了脾氣,手裡的花瓶最後砸在了門上。
聲音太大,床上的兩個人立刻就分開了。
看到陳宇醜陋的東西在自己跟前顫抖,甚至還沾染了女人黏膩的東西,厲君柳沒忍住,直接乾嘔了一聲。
看到厲君柳,陳宇愣了一下,也不穿衣服,搖搖晃晃的朝厲君柳走了過來。
厲君柳這邊惡心的不行,抬腳就把他給踹開了:“離我遠一點,不要惡心我……”
陳宇有點委屈的看她:“柳柳,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我呢?我是真心愛你的,可是你為什麼不能生孩子呢?你為什麼不愛惜自己一點呢?”
厲君柳苦笑:“彆問我為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陳宇,若是我不能讓你滿意,你隻管讓我走就好了,又何必說要跟我結婚呢?婚房裝修了,婚床買了,然後你領著一個跟雞一樣的女人在我精心挑選的婚床上做這樣的事情,你不覺著惡心嗎?還有你,彆捂臉,事情都做了,捂著臉做什麼?覺著自己丟人嗎?哼……”
厲君柳指了指縮在被窩裡捂著臉的女人嘶吼道,她是真的很難過呀。
本以為那女人不會說什麼,可是停了厲君柳的話,她竟然紅著眼睛喊陳宇:“哥哥,楚楚好害怕,這個大媽好嚇人呀,你過來抱抱我好不好?”
是個綠茶,還是個女夾子,厲君柳眯了眯眼睛,心裡的悲傷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少了一些,她噗嗤一聲就笑了:“陳宇,你現在就這品味嗎?綠茶?”
“柳柳,楚楚跟你不一樣,她是好人家的姑娘,她不是什麼綠茶,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好人家的姑娘?
厲君柳忽然就明白了,她拍了拍手,笑著說道:“好,挺好,很好,非常好,陳宇,就你這個好人家的姑娘和第一次,我就能讓你傾家蕩產,跪在我厲君柳跟前磕頭求饒……”
可能是厲君柳的語氣不怎麼好,也可能是為了在女夾子麵前好好表現,陳宇忽然就變了臉:“厲君柳,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就你過去的那點事情,隨便一件領出來就能惡心人家幾年,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嫌棄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好吧,語言果然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好聽話能讓人意亂情迷,不好聽的話能讓人肝腸寸斷。
而能把這兩種話都說出來的人,往往是最親近的那一個,也是最能捅人心窩子的人。
厲君柳點頭:“行,我丟人,我讓人覺著惡心,陳宇,我走好嗎?是我高攀了,是我配不上你陳四公子,是我厲君柳不要臉,以為自己還是個小姑娘,還能跟你談情說愛……”
厲君柳氣急了,手指顫抖,恨不能給自己一個耳光。
陳宇像是醉的失了心智,又好像忽然清醒,他站在原地盯著厲君柳看了好長時間,忽然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句:“柳柳,你說的都是什麼話呀?你怎麼可以這麼貶低自己呢?我是愛你的你知道嗎?我真的是愛你的,愛你愛的死去活來,為你丟了性命都可以……”
他搖搖晃晃的又要往前走,床上的女夾子看情況不對勁,忽然喊了一聲哥哥,就又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我呢?人家跟你的時候還是個冰清玉潔的小姑娘呢,你可是答應過我要娶我的,哥哥,你不能這樣子對我,我跟厲小姐不一樣,她經曆了太多男人,她的家人不是懲罰她,但是我就不一樣了,我的父母都是正經人,若是知道我還沒有結婚就跟哥哥有了肌膚之親,他們一定會要了我的命的……”
這話,讓厲君柳皺了眉頭,不是,現在的夾子都這麼高級了嗎?拐著彎的罵人不說,還一個勁的誇自己。
忍不住就笑:“好,很好,果然是好人家的姑娘,陳宇呀,你真是好眼光呀,那我就不打擾你們繼續恩愛了,先走了,看多了聽多了,心裡惡心的難受,我得去找個垃圾桶吐一吐了……”
厲君柳說完扭頭就要下樓走,可是陳宇卻忽然撲過來抓住了她的胳膊。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沒有穿衣服有點狼狽,他也隻是拉住了厲君柳的胳膊,沒有做再一步的動作。
“柳柳……”他喊,聲音溫柔,跟以往說情話的時候一樣,繾綣纏綿,讓人忍不住就心尖動了一下。
可是這一次,厲君柳沒有心動,她微微抬眸看陳宇:“四公子,認錯人了吧?你的好姑娘在床上躺著呢,光溜溜的等著你去寵幸她呢,聽話啊,彆讓人家好姑娘等的時間太久了……”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