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如此,韓靖與邀月兩人還是彼此纏鬥,你一掌,我一指,你一腿,我一拳,但兩人奔行的速度卻沒有絲毫減慢。
底下眾人瞧著兩人在險絕人寰的石壁像飛劍般前進,似乎隨時都有下墜之感,無不看的膽戰心驚。
眼見絕頂在即,邀月清冷的麵容眉頭一皺,雲袖束緊,如一柄利劍般向右疾刺。
本是綿軟的衣物,這一刻好似成了殺人利器,泛著幽冷的銀光,攜著淩厲迫人的氣勁,化為漫天劍光,一刹那間儘數朝韓靖席卷而來。
“好劍法!”
韓靖見狀,輕喝一聲,他的劍法造詣本就不低,但與邀月現在以袖代劍使出來的精妙劍法相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稱讚之間,韓靖右手凝如白玉,催堅神爪發揮到極致,一連揮出七掌,銀白色澤跳躍,彙聚成一道形如長刀的掌風,遙遙而擊,劃破虛空,與邀月雲袖劍招相觸。
叮!叮!叮!
一連數道金鐵相撞的短促音仿佛彙聚成了一道。
掌風炸開,劍招崩散。
邀月冷笑一聲,再度領先韓靖,縱至前方。
韓靖身形旋轉,身體往前一貼,催堅神爪如抓豆腐般在堅硬的絕壁上扣下一塊尖石,手中真氣回旋,右手握住尖石微弓,抖手將尖石激射而出。
但聞身後勁風尖厲,邀月仍舊不回頭,素手斜揮,反掌掃出,啵的一聲,將巴掌大小的尖石拍的粉碎,磅礴無形的勁力湧至,一股奇痛從掌中傳來,這種痛覺對邀月來說久違了幾十年。
她妙曼的身姿不由微微一滯,側首俯視,看著韓靖笑眯眯的又從崖壁上扣了一塊尖石,激射打來。
邀月收起傲意,不再硬接,雲袖一轉,旋轉如渦,將尖石拍飛。
這一耽擱,韓靖再度追了上來,與邀月並駕齊驅,共至絕頂。
時近午時,烈日高照,峰頂沒有霧氣纏繞,隻有縹緲流雲浮動,遮掩半數景物,襯托的兩人恍如謫仙。
山風嘶鳴,兩人各站一處尖峰,遙遙對峙。
邀月在雲氣的掩映下愈發清冷,她冷冰冰的道:“你的武功的確不錯,真氣罕見的能與明玉功爭輝,不過,你功力未達至純之境,興許再練個幾年,倒真能與本宮主一較高下,可惜的是,今日你死定了。”
“是嗎?”韓靖負手卓立,笑容如春風撲麵,“我這人一向福大命大,往往想致我於死地的人,都早早見了閻王,姐姐放心,像你這等絕色,殺了太可惜,做個暖床丫頭倒是不錯!”
“我會先撕爛你的嘴。”
邀月目光微動,冷哼一聲,右手一摧,淩空掌力已朝韓靖拍來。
與此同時,她身影飄動,與掌力同至韓靖近前,白皙如玉的臉上泛著晶瑩如雪的光澤,左手劃弧,十成明玉真氣從掌中湧出,吸納周遭近半的空氣,以無法想象,無法躲避的角度,朝韓靖碾壓而來。
即便是有著九陽神功護體的韓靖,也覺得周圍寒意一盛,血脈發僵,連肢體的反應都遲鈍了些許。
此等冷徹心扉的寒意,遠比玄冥神掌要厲害的多。
韓靖微微吃驚:她的明玉功居然到了這一步,恐怕她一隻腳已跨進第九重的門檻,心魔一破,便能直接領悟第九重神功。
但很快,他心如止水,九陽真氣遍及全身,一掃寒僵之感,體表生出嫋嫋白煙,左手劃圓,右手橫推,疾如電光,猛如怒龍。
亢龍有悔!
咆哮的金龍從掌中飛出,聲震四野,剛猛無儔,龍爪揮舞,後勁無窮,仿佛能撕裂一切。
隻聽得噗噗數聲,數道掌力在空中相撞,爆烈開來。
散亂的氣勁,朝著四麵八方湧去,雲氣立消,亂世崩飛,兩人各自飄退數步。
邀月退的雖遠一些,但她腳下一踏,將磅礴後勁卸於地麵,巨石崩碎,絲毫沒有受到傷害。
韓靖頭頂白煙像蒸籠般溢出,他深吸一口氣,搶先出手。
黑影一晃,韓靖仿佛消失不見,下一刻,憑空消失的他,化出九道龍形影子,攜著無匹的罡風,一身真氣催至巔峰,高度凝練,以絕對的力量,絕對的氣勢,轟向邀月。
這一招是真正的殺招,契合於韓靖所學自創而來的一式集掌法、身法、變化於一身的殺招——九龍忽現!
龍現掌至,九掌合一。
邀月玉容上首次出現驚容,兩隻修長白皙的手掌運功聚氣,絲絲縷縷皎潔的光澤在掌上浮動,瞬間引發了氣流的坍縮,尖銳的呼嘯驟聚,銷魂蝕骨的陰勁同狂暴的掌力相結合,她選擇了硬碰硬!
砰!
爆炸般的聲音傳開,勁風向四周吹拂,吹碎了兀立的頑石,吹得雜草化為煙塵,帶著灰於霧,震蕩開來。
韓靖倒退三步,吐出一口鮮血,胸口憋悶,奇寒如冰,即便有著九陽真氣消解陰毒,還是有冷徹心扉之感。
“我的真氣到底不如邀月精純,差了一籌。”
邀月也不好受,她的功力的確高過韓靖,可自身的根本勁力以及身體的強度遠不如韓靖,雖有深厚的功力卸勁,但硬接掌力哪有不受損傷的,氣血翻滾之下,臉頰更現蒼白,一口淤血被她生生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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