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少的百十文,多的三百餘,也算是生意紅火的了。
隻是這進餐的環境著實差了些。
蔡鞗摸著下巴,臉上不由一笑,多多少少也是要為自己做點打算了。
這一幕再次被李綱與周邦彥看到,兩人同樣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伯紀,昨日我與這蔡鞗鬥文,你可知道他吟出了什麼樣的詩詞嗎?”周邦彥雙眼依然有著疑惑,所以他希望李綱能夠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李綱聞言倒是笑道:“京城官員之中多數都知曉大司樂與紅袖魁首李師師乃是紅顏知己,若是昨天知道會有鬥文一事,就不該早些回府,不知道這蔡待製除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之至理名言之外,還有什麼能夠讓周公如此這般呢?”
“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燕雲日,家祭無忘告乃翁。”周邦彥低聲複頌著鬥文時蔡鞗的詩句,這讓他不得不動容:“此詩在這蔡鞗吟完之後便一醉不醒,後來被蔡家的下人接走,不過此語應當不是他所處的境地所做,又或許是他神遊之後遇到了什麼故事而導致有了如此不忿之篇章,實乃可惜了,空有抱負,卻入了駙馬都尉,今生此後怕是隻有閒職,才華葬送了。”
“王師北定燕雲日,家祭無忘告乃翁。”李綱品味著這簡簡單單的十四個字,心中的愛國熱血瞬間噴湧而來,似乎看到了自己老時的畫麵,燕雲十六州依然在敵國之手,想及此處,雙眼不由布滿了淚花:“蔡待製此人可交啊!”
“素問蔡家一門皆是奸佞之臣,其實今日一見也不儘然,這蔡待製才華不弱蔡京,愛國情懷更是甚之,若是蔡京能有其子一半的忠君報國,我大宋朝廷何故於此啊!在蔡待製酒醉之時,口中所吐字眼清晰,此詩名為《醉遊古稀已示兒》,想必是他醉酒之後,所夢到與帝姬成婚後的老年生活罷!”
一聲長歎,道儘了周邦彥的辛酸,因為此刻的他已經也到了花甲之年。
“想不到我周邦彥空許才華無雙,詩詞一道也算有所造詣,誰能想到蔡待製不過二十八字的詩句,就儘顯了我等老年長談的無奈。燕雲十六州,州州掛人心啊!蔡待製位不及其父,錚骨其父不如他啊!可惜,可惜,可惜……”
“是啊!可惜啊!”李綱也道了一聲可惜,但是他更知道今天朝會上更有大事情要發生,於是他再次看向了周邦彥:“有人曾言,這次科舉考試中魁首者會是三皇子趙楷,大司樂可曾知道這次考試三皇子有沒有參加過考試?”
“哪裡聽得閒言,皇子參考,這件事情可大可小,怕是可能性極低,畢竟若是沒有名次丟的可是皇家顏麵。”周邦彥沒有想到李綱會說出這麼一句,於是追問道:“不知道伯紀從何聽來?”
李綱思考片刻道:“聽聞昨日殿試結果已出,今日說不定就知道此言是真是假,屆時再告知大司樂知曉。”
吱呀……
隨著宮門的打開,李綱與周邦彥便不再言語。
不少官員已經從待漏院走了出來,由當朝太師等一等大員在前領隊緩緩向皇城之內走去。
作為宣和殿待製的蔡鞗,緊緊地跟隨在自己的三哥身後,打量著周圍的這些官員,憑借前身的記憶,這些官員的名字還算能夠記住。
不得不說,此刻的蔡鞗也是亞曆山大。
年僅十八也罷,少不更事也罷。
古人的十八歲都做到了皇帝的近臣。
後人的十八歲還在網吧裡嘻嘻哈哈。
彼此對比一下,著實有點難堪。
蔡鞗不禁感慨前身的學霸屬性,也間接地看向了不遠處的便宜老爹。
多好的身價,多好的機會,多好的才華……
可惜,咋就走不上正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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