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軍不自己去賣了,他開始招募一幫小弟幫他賣貨,他一件提成5毛,剩下1毛5的利潤留給下邊的小弟。
看似每件衣服的利潤減少了,但因為有大量小弟幫他賣貨,出貨數量大大增加,所以唐軍的也能賺不少錢。
為此。
在1988年6月的一天,孫大剛氣咻咻的來到了王家屯兒,找到了正在養雞場南邊的西瓜地中,耪(pang)地的王遠。
天上日頭正盛,騎著摩托車趕過來的孫大剛是滿頭大汗。
“小遠,唐軍兒真的是太無法無天了!他根本就沒把咱們放在眼裡啊!一件衣服提成2塊錢這是你定下的,結果他要再抽5毛錢,隻給底下的兄弟1毛5。
這不是公然違抗你的話嗎?他天天啥活兒都不乾,這不是壓榨下邊兒的兄弟們嗎?”
王遠用長柄鐵鋤後退著耪地,一些5~10厘米高的小草被割斷了根莖,在炎炎夏日下很快就會被曬乾的。
王遠特地和爸媽又要了1畝地,是的隻有1畝。
地太多了他嫌太累,一畝地剛剛好。
反正也不指望著土地掙錢,純粹是為了玩兒。
經過和老婆李豔的勞作,這一畝地被種上了西瓜,甜瓜,草莓,菇娘兒,甘蔗,花生,玉米,紅薯等等以及一些花卉。
並且在這1畝的的四周圈上了板杖子,在四個角上還栽上了四棵買回來的大桃樹。
“走吧剛子,咱們去地頭上聊。”
王遠穿著黑短褲,黑背心,脖子上嗨搭著一條汗濕的毛巾。
扛著鐵鋤小心的從地裡出來,孫大剛跟在他的身後,看著西瓜地裡長著的一個個花皮大西瓜,也不由的稱讚一句“這西瓜長的真大,有30斤了吧?”
“有了,現在還沒熟呢,等西瓜熟了個頭還要大。”
兩人從籬笆小門離開這裡,直接坐在地頭上聊天。
天空湛藍,白雲悠悠,道路旁邊的草棵子裡邊兒有大量的蟲子在窸窸窣窣的叫喚著。
王遠接過孫大剛遞過來的煙,點燃後吸了一口“大剛,那你覺得對於唐軍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我……”
孫大剛坐在右邊,看著前邊一米外正在搬家的蟻群,目光漸漸鋒利起來
“讓唐軍交出他手裡的兄弟們的名單,這些兄弟由咱們統一管理!
如果他不交,那就斷了他的貨源!他不是咋咋呼呼的牛批啊,有本事他自己聯係火車皮,自己去關內買衣服。”
唐軍的一大幫兄弟是他自己發展來的,具體有誰也隻有他自己知道,王遠知道有這些人,但具體是誰並不知道。
王遠之所以一直沒管唐軍,就是因為唐軍的行為對王遠是有很大益處的,每多賣出一件衣服,王遠就能多賺20~70塊錢。
衣服種類不同,進價不同,利潤也有很大差距。
王遠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後緩緩道
“唐軍那個瘦高個的性子,你也應該有所了解,根本就不受威脅的,如果讓他二選一恐怕他會選擇不再和咱們合作了。”
孫大剛緊緊的蹙著眉頭
“不和咱們合作,他就是死路一條!他搞不定火車皮的,光靠著一個個人去背貨,那根本就是死路一條搞不起來的。”
孫大剛一直以為王遠是用火車皮把貨物運進關外的,雖然他從沒有親自見過運貨物的火車皮,但心中的想法卻是從沒動搖過。
這一切更讓孫大剛覺得王遠高深莫測了,他懷疑王遠背後的能量一定非常非常大。
這讓他更加堅定了要和王遠混的想法。
王遠把煙頭扔在地上攆滅,說著
“唐軍自己搞不定貨,咱們要是也斷了他的貨源,那他就廢了。
不過咱們也沒占到好處,少了唐軍之後散貨的速度恐怕要下降兩三成,利潤同樣要下降兩三成。
到時候唐軍輸了,咱們也輸了,沒有贏家。”
孫大剛急了“那要咋整,不能就這麼一直縱容他吧?”
“唐軍現在在吉省吧?你回去後以我的名義發電報讓他回來,是時候對咱們的團隊進行調整了。”
“行!我這就回去給他發電報!”
“不急大中午的,吃了飯再走吧。”
“額……不會添麻煩了吧?”
“這有啥麻煩的?走,咱們回家。”
王遠扛著鐵鋤,孫大剛推著摩托走在田間小路上,微風習習,花香陣陣,非常享受。
遠處還有頭上包著頭巾的村民在地裡勞作著,遠遠的看到王遠和孫大剛後,直起腰來大喊道
“小遠,你家來客(qie)了?那不包餃子吃啊?”
“哈哈,市裡的一個朋友來找我玩兒了。”
兩人又走了一百來米,突然看到妹妹王小蝶正蹲在路邊掐花呢,她穿著粉色的上衣,藍色的褲子,看上去是小小的一隻。
三隻狼狗在她旁邊走來走去,不斷地追著撲棱蛾子打鬨著。
道路左邊是一望無際的大豆,右邊是比人還高的高粱,風吹過,一棵棵高粱碰撞間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汪汪汪~”
三隻狗子率先發現了王遠,立刻蹦蹦跳跳的跑過來。
小丫頭聽到動靜後往這邊一扭頭,看到王遠後立刻邁著小短腿往這邊跑“二哥!俺來找你玩兒來了。”
道路上有一個小坑。
小丫頭沒有注意,直接被絆倒在地上,膝蓋被磕疼了立刻哇哇大哭起來。
王遠連忙快走幾步把她抱起來“好了好了,彆哭了,我給你打他。”
他踩了好幾腳地上的小坑,小丫頭一抽一抽的真的不哭了,梨花帶雨,最後冒出一句
“土坑又不疼,踩它有啥用啊。”
“哈哈,小時候你摔倒了,奶奶不就是給你踩土坑嗎?”
“我現在長大了。”
小丫頭奶聲奶氣的道,她最近有點厭煩彆人說他是小孩子了,隻是那種奶裡奶氣的口音,彆人一聽就知道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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