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且看!”
說罷,諸將校一致的視線都順著趙統手指著的方向望了過去,那是穀中道路上曹軍士卒正快速突行處。
下一秒。
卻是忽然局勢一變。
原本正在安然行進著的各路軍士,穀內無比寂靜的道路間,霎時間就響徹了起來。
那穀底的一記記雜音、回聲,亦宛若雲霄般嘹亮。
“哐哐哐……”
在趙統大手的揮動下,隱藏於其間的各處令旗忽是迅速揮舞開來。
此一號令下達。
各部將士收到指令,無不是依令行事。
“哐哐哐……”
兩側山穀之間,早已備好的一塊塊滾石徑直往穀間的道路上推下。
一位位漢軍士卒此刻眼裡無有絲毫的憐惜之色。
仿佛如機器運轉般,接連不斷的將滾石砸下去。
“砰砰砰……”
砸入地麵,那突如其來的震動聲宛若晴天霹靂般。
將一些些尚且未來得及反應或是隱藏的曹軍兵士給砸為了肉泥。
本來曹軍各部進入穀中前還曾高度警惕,擔憂穀內藏有伏兵。
但這一路行來,卻都未見有對方的一兵一卒。
又瞧著距離穀外出口也咫尺之遙。
不僅僅是軍士,就連部分將校都漸漸放鬆了警惕。
此忽然的攻擊之下。
曹軍眾將反是有些懵逼,一時竟未反應過來。
但號令已下。
漢軍士卒就不會因此而手軟。
一顆顆經過處理後的碩大滾石源源不斷從兩側山穀上推下。
這敞亮無比的聲勢早已震碎人心。
如今已是率部行近於前,就快抵足出口的主將也聞訊到了此記動靜。
他臉色頓時色變,稍微是平複了半響方才漸漸沉寂下來,遂連忙差人前去查探後麵是究竟出了何事。
幾乎是過了大半響的功夫。
斥候快速前來回報稱:“馬將軍,我方跟隨於其後的輜重隊伍忽然遭受伏擊於穀內兩側上方的蜀軍巨石攻擊。”
“現在道路之上,已是被滾石給阻隔了。”
一言而落。
前部主將瞳孔微縮,麵色瞬息間一變,立即心生著數分驚色道:“什麼?輜重隊被阻隔在其後了?”
“趙統小兒,當真如此奸詐?”
此一言而落,他不由是怒不可遏起來。
方才少年小將竭力勸誡於他,不可貿然進入其間。
他為何會選擇執意不聽?
除卻身負誘餌,吸引穀內伏軍儘出以外。
他就是胸間懷著立功心切,更懷著僥幸心理,若是敵軍沒有殺出來,那他就可安然通過望城穀。
然後,他就可趁勢南下,奪取現如今間空虛無比的重鎮羌道。
到那時,一旦軍情襲來。
此處所埋伏著的趙統麾下各部,勢必軍心渙散。
他再攜部殺回,與主力軍兩麵圍殺。
那這支蜀軍覆滅豈不是輕而易舉乎?
而戰後的論功行賞,他亦會是首功。
隻可惜。
他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如今,趙統忽然下令進攻,以滾石陣阻隔了輜重隊前進的道路,那再失去了補給的情況下,即便有心,他也不敢在有繼續南下的目標了。
“各部速速回身,撬開滾石,接應輜重部眾。”
一念之間,前軍主將已是想通了這些,他遂也是快速下令道。
指令落罷。
各部軍士無不是持刃轉身往穀內重新殺過去。
以圖救援輜重部眾,與之彙合。
而隨著這突發性的進攻。
此刻的曹軍大部分軍士亦是已成驚弓之鳥,麵色緊促,銳氣倍減。
正在穀上觀戰的趙統清晰的看著這一幕。
隨即,他方才回過頭來,麵向眾將,微笑著道:“將敵軍前部的輜重隊給予以阻隔,汝等覺得,敵將還是否膽敢生出勇氣徑直南下襲擊羌道乎?”
此一語落的。
當柳隱、霍弋等將校靜靜關注著原本已經快抵足出口的曹軍正結陣返身回來救援後,都不由是一陣轉憂為喜。
緊隨著,看向趙統的眼神再度是多了數分崇敬。
“將軍英名!”
“所謂打蛇打七寸,斷其輜重,令其心有顧忌,而不敢按胸間所想執行。”
“將軍之智,吾拜服不已。”
一瞬之間的功夫,在柳隱的表率下,眾將校也是一齊麵露著笑容,拱手恭維道。
不過,此刻正值是戰局緊張之色。
趙統並未因此而喪失了判斷,他臉上也迅速嚴肅了下來,沉聲道:“現在敵軍輜重已受困,敵眾想要撬開阻隔道路間的滾石,絕非一時半會所能完成的。”
“此正是我軍出戰的時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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