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行胸骨固定的時候,到時候一旦發現艾佳琳的胸骨,被鋼絲切割出的裂紋。”
“那個時候術者就會進入一種騎虎難下的狀態了。”
“如果不將鋼絲進行收緊,那麼它起不到固定胸骨的作用。”
“可是,如果將鋼絲收緊的話,鋼絲的力量可能直接會把艾佳琳的胸骨給切碎。”
“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既需要用鋼絲來固定更艾佳琳的胸骨,又需要保證艾佳琳胸骨的完整性。”
“這個時候。”
“在這個鋼絲上麵,在胸骨裂紋的地方來打上一塊鋼板加以固定,就是最好的選擇。”
在明白了之前艾佳琳手術所經曆的事情之後,鄭毅和何傑開始進行了他們的工作。
現在他們沒有什麼可以選擇的,隻能選擇先拆鋼板在拆鋼絲了。
手裡拿著螺絲刀,鄭毅小心翼翼地把螺絲刀的刀頭伸到了鋼板上的鋼釘後麵的凹槽裡。
輕輕的擰了擰手腕,確定手裡的螺絲刀已經結實的懟進凹槽裡之後。
鄭毅握緊螺絲刀,小心翼翼的逆時針開始旋轉。
鄭毅的手上開始用力,一點點地擰動著。
經過了好幾年的時間,鋼板的周圍已經有了好多好多的增生組織。
這也使得原本能夠輕鬆擰動的螺絲釘,在此時此刻擰起來變得特彆的生澀。
這個時候中醫雖然在增加手上的力量,但是他心裡卻特彆小心。
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最容易發生一種事情叫做脫扣。
脫扣指的是,在用大力擰動螺絲刀時候,螺絲刀從凹槽裡麵滑出來。
如果一次還好,如果兩三次連續的脫扣發生之後,那麼很容易將原本合適的凹槽給撐的形變變大。
那個時候螺絲刀擰進去就變得擰不動了,這是一個很危險的情況。
這個時候怎麼辦呢?
無數次的經驗已經告訴了鄭毅答案。
他握緊螺絲刀,放在凹槽裡向前用力地頂著。
按照道理來說,如果要把螺絲給擰下來,正常應該是直接轉動的,並且給一個回旋的力。
這麼將螺絲刀往前頂著,這不是在上緊螺絲的時候才會用的方式嗎?
其實不然。
因為脫扣的時候就相當於用的力氣過大,導致螺絲刀從凹槽裡麵脫出。
那麼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鄭毅要做的,就是一邊向前頂著螺絲刀,一邊緩緩地逆時針旋轉螺絲刀。
他這是在利用向前頂的力,來保證螺絲刀的刀頭牢牢地卡在凹槽裡。
繼而通過這個逆時針的旋轉,來將螺絲一點點退出來。
而且因為螺絲的滑道是固定的,即便鄭毅的力量是向前頂著的,螺絲釘也會一點點地在扭動下退出來。
不過這樣做在儘可能降低了脫扣的風險的時候,也帶來一個明顯的缺點。
那就是非常地消耗體力。
在擰下來了兩顆螺絲之後,鄭毅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手上一陣的發酸。
這時候旁邊的何傑已經看明白了鄭毅的動作。
看到鄭毅累得這副樣子,何傑在心裡想了想。
真正的手術過程還沒有開始,進行心室輔助裝置植入的時候鄭毅必然要少不了忙。
如果光在這個開胸的過程當中,就消耗了太多體力的話,那對於之後的手術也會有一定的影響。
想明白了之後,何傑看了看鄭毅:
“鄭總,要不這塊我來?”
何傑能這麼說,鄭毅自然是求之不得。
鄭毅和何傑簡單地交代了一下擰螺絲的要點之後,兩人便交換了位置。
何傑小心翼翼地拿著螺絲刀,開始將鋼板上的鋼釘一顆一顆地擰下來。
艾佳琳的身上一共有4塊胸骨鋼板,而且4塊胸骨鋼板都是方形鋼板。
也就是說每塊鋼板上有4到8個螺釘。
也就是說,何傑一共要擰下來,16到32個螺釘。
這是一個很累手的事情。
剛開始何傑覺得還好,但是隨著螺釘一顆顆被拆卸下來,一種肌肉的酸脹感也逐漸穿上了何傑的身軀。
在拆到第三塊鋼板的時候,何傑就已經感覺自己的手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了。
一種酸痛的感覺,從手腕傳遞到胳膊上,又傳遞到了何傑的大腦當中。
就連何傑一直很穩定的雙手,在這個時候居然有一些顫抖。
何傑偷偷瞄了旁邊的鄭毅一眼。
他想到手術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是咬著牙將螺絲刀懟到螺絲釘後麵的凹槽當中,一顆接著一顆的螺絲擰了下來。
等到終於擰到了最後一塊鋼板的最後兩顆螺絲釘的時候,何傑已經感覺自己的手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一樣。
他的手現在握著螺絲刀的動作都吃力無比,就算僅僅是拿著螺絲刀,他的手都有一些虛浮。
似乎手裡螺絲刀隨時都有可能掉到地上一樣。
不過看到了最後一顆螺絲,何傑還是用儘全力握緊了螺絲刀,一點點地將螺絲從鋼板上擰了下來。
“呼……”何傑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氣。
看著最後一顆螺絲釘,他那一直疲憊的心也終於放下了一半。
終於隻剩最後一顆螺絲釘了。
伸出螺絲刀,何傑有些吃力地扭動著手腕。
最後一顆螺絲釘在何傑的用力之下,一點點從鋼板和骨頭中,被擰了出來。
眼看著螺絲釘的最後一絲尾巴也從鋼板中脫離,何傑握著螺絲刀,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何傑也是感覺到手腕一陣酸軟。
他再也握不住手裡的螺絲刀了,手裡的螺絲刀一晃,從他的掌心脫落。
不過何傑的反應也是很快。
他的左手快速探出,在螺絲刀掉落的途中,便已經伸手握住了這把螺絲刀。
不過,這一番動作,也讓螺絲刀微微顫動,螺絲刀刀頭上剛剛被取下來的螺絲,在這一番折騰下,從螺絲刀的刀頭掉落。
向著艾佳琳胸口的縫隙直直的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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