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雨揮動油紙傘,十七柄利刃自傘中噴散而出,以奇快無匹的速度向趙翎予飛襲而去。
早在十年前,蘇暮雨就邁入了神遊境,其實力在同一輩中算是頂尖的存在,而且所修皆為殺人之法,動輒見血,淩厲異常。
十七柄飛劍淩空飛舞,傾瀉如雨,逼得趙翎予四處騰挪逃遁,頓時破綻百出,手臂、後背接連掛彩。
手執傘柄長虹劍的蘇暮雨伺機而動,如毒蛇一般,等待最佳時機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機會來了!蘇暮雨鎖定一處破綻,閃身攻去,原地隻留下一道殘影。
旁觀的李寒衣暗道不妙,就要出手相助,結果還是遲了一步。趙翎予運起雷引劍,擋下一道流光,剛站穩身子蘇暮雨的一劍就遞到了身前。
好在蘇暮雨並不想殺他,在臨至近前時轉手將劍刃換成劍柄,狠狠撞擊在趙翎予的胸口。
砰!趙翎予被轟飛出去,砸落在李寒衣腳邊。
李寒衣連忙將其扶起,拔出鐵馬冰河就要迎戰,手臂卻被人拉住,耳旁響起那小子的話音:“你千萬彆運功!在後麵好好待著,看我表演就行。”
趙翎予的麵具已經被劇烈的撞擊打飛,聲音恢複了青澀。
李寒衣聽著少年囂張的話語,看著他一步步朝蘇暮雨走去,竟忘了阻攔。
蘇暮雨眉頭深皺,冷聲提醒:“我與公子並無恩怨,剛才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已經命喪黃泉了!”
“哈哈哈~”趙翎予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雙肩顫抖,“你不過是朝廷的一條狗罷了!你敢殺我嗎?”
這話可謂誅心,蘇暮雨霎時黑下臉來,雙眼如同鬼魅一般,閃爍著凶光。
這未免太過囂張,一旁的李寒衣驚詫不已,緊盯蘇暮雨的反應。
蘇暮雨出乎意料的沒有動怒,反而散去凶光,平靜道:“你在故意激怒我?為了什麼?”
厲害,這都不上當!趙翎予坦然:“周圍有不少高手靠近,大家長不妨多呆一會兒。”
“公子打得一手好算盤,隻可惜......”蘇暮雨停頓片刻,搖頭:“殺手的世界隻有生和死,不存在當擋箭牌!”
趙翎予又問:“他們為何找桃木劍?”
蘇暮雨回答:“無可奉告!”隨即轉身就要離開。
見套不出有用的消息,趙翎予眼中閃過星芒,一個縱身再次攔在蘇暮雨身前,態度恭敬地拱手:
“晚輩自入神遊以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對手切磋一二,今日恰巧碰到前輩,還望前輩不吝賜教,事後必有重謝!”
聽說是切磋,又見其恭敬,蘇暮雨呼出一口氣:“那便再給你一次機會,出劍吧!”
“劍來!”趙翎予將雷引劍吸入手中,縱身飛至半空中,隨後自半空中直直落下,手中劍直指蘇暮雨。
這一劍純粹是調動內力修為的全力一擊,根本沒有任何劍法可言,看得李寒衣直搖頭。
蘇暮雨也沒將這一劍放在眼裡,鬆開手中傘柄,十八柄飛劍如同花一般在他身前流轉,光華四溢,形成一個劍盾。
高空中的趙翎予見狀,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心念一沉運起雷法,周身瞬間泛起雷弧,溝通天雷!
這是他魂穿後掌握的雷係神通,能夠溝通天雷降下雷電神罰。
‘神罰’是趙翎予為這招式取的名字。
他魂穿至這方世界的一瞬間其實是在登天閣頂打坐,可能是因為魂穿前被雷電擊中的緣故,魂穿後自然而然地開始溝通天雷,這才導致‘神罰’降下,摧毀了登天閣。
此時‘神罰’再度運轉,隻見天空瞬間密布烏雲,陣陣雷雲翻湧,中心處形成一道漆黑如墨的漩渦,一道道電光自漩渦中傾瀉而下,銀雷如雨,鋪天蓋地。
這股氣息毀天滅地,恍若要將一切生靈吞噬,蘇暮雨察覺到不對時已經來不及調整。
“砰!”趙翎予的雷引劍重重砸在十八柄劍組成的劍盾上。
“轟!”一道道雷蛇隨之而來,轟擊在劍盾上,如水柱般的電光瞬間將趙翎予和蘇暮雨淹沒其中。
片刻,雷光消散,地麵出現一個深坑,冒著滾滾濃煙。趙翎予杵劍站立在坑邊,身姿筆直,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