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是他上路之前去鎮上買的,但是地圖畫得實在是太潦草了,他方向感也就比那倆二貨強上一些,算是半個路癡,於是兜兜轉轉之下越走越遠。
起初他隻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方向了,直到剛才見到那兩貨也在這個方向,他終於可以確定,絕對是走錯了!
果不其然,調轉了方向後,終於再一次走上了正路,後來雖然也免不了走錯幾次,但都及時發現並調整了過來。
數日後,他終於回到了蒼山。
回山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拜見師尊,倒不是因為什麼門規,而是因為他們住得太近了,不打聲招呼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但當他從天而降,落到熟悉的山腰上時,卻發現草廬一片狼藉,淩亂得不成樣子,房頂也有一半不見了,而不遠處的山坡上依稀可見散落一地的房頂殘骸。
這是有人來鬨事?竟然敢把師尊的屋頂都給掀了!
趙翎予伸手緊抓木劍劍柄,皺眉感知一圈,驚訝的發現他那木屋中有一道熟悉的人影。再回看狼藉的草廬和那倒在不遠處的草廬房頂,他似乎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乾咳兩聲,來到那木屋前,恭敬地問:“是師尊在裡麵嗎?”
“嗯。”回應聲很簡單,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不打算解釋一下??趙翎予無語,等了一陣,硬著頭皮問:“這段時間似乎風很大?”
“嗯。”又是簡短的一個字回應,不帶任何色彩。
靠!師尊竟然趁他不在,將他的房子占為己有了,還是不帶任何解釋的那種......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趙翎予一個頭兩個大,現在已經是亥時,天空中還不時閃著電光,雷鳴陣陣,似乎一會兒有雷雨降臨。
深更半夜,雷電交加。這個時候難道還跑去砍樹?還重新建一個木屋?開什麼玩笑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一定不能讓她好過!
於是,趙翎予邁步朝木屋走去,撿起牆邊的斧子,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不一會兒,山林中哐哐作響,無休無止。
這動靜距離木屋很近,清晰地傳入了木屋內盤膝打坐的人耳中。
李寒衣眉頭微皺,嘴角卻掛起了一抹笑意,這家夥劍意有成,砍幾棵樹哪有這麼麻煩,分明是刻意挑近的樹木砍,還偏砍得這麼大聲給她聽,真是個調皮的家夥!
其實這完全不是她的本意,她自認還做不出搶徒弟木屋這種事情來。
隻是近日的風雨格外凶猛,草廬屋頂要麼是被刮破,要麼直接被刮走,實在是惹人煩。見徒弟的木屋如此結實,在大風大雨中安然不動,便過來躲避一下,等雨停歇再離開。
來了木屋後又驚奇的發現那些毛皮毯的腥味竟然沒有了,整個屋子內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提神醒腦,不討人厭。
估摸著徒弟外出遊曆也不會那麼快回來,雨停歇後便沒有急著離開,又多待了一會兒。
結果這小子忽然就回來了,而且禦劍術有成,速度極快地從天而降,頓時將她鬨了個進退兩難。
聽到徒弟問話時,她覺得這輩子最尷尬莫過於此了,她不擅扯謊,也不屑扯謊,悶聲回複一個字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多說一個字隻會讓她更加無措。
在趙翎予裝模作樣的砍樹發泄不滿時,瓢潑大雨終於是降下了。
被雨澆了個透心涼,他的那一丁點不滿似乎也被大雨衝走了,動作開始快了起來,拖著木材回了草廬邊,三兩下就將屋頂與四周的柱子搭了起來,如同一座涼亭一般,暫時遮住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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