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彆喊了?吵死人。”
一道沉悶的男子聲響起。
來了!趙翎予凝神望去,果然見到那一襲白衣的身影,臉上依舊戴著那個古怪的男子麵具。
李寒衣終究是沒讓雷無桀等太久。其實連最後下山的趙翎予都來了附近,李寒衣肯定早就到了,隻是她沒急著現身罷了。
雷無桀隻感覺眼前一花,一個白衣人忽然站在了他的麵前。那人怒斥道:“真狂妄!憑你手中的那柄殺豬劍就想問劍雪月城?”
“不是殺豬劍,是殺怖劍......”雷無桀小聲道。
“滾!”白衣人手中長劍一揮,半個閣頂在那一劍之下,被掀了起來。
“真強!而且這還是留了手的,畢竟對麵那個是她弟弟。如果不留手,怕是還要更強三分。”趙翎予中肯的點評。
“李寒衣你混蛋!”
趙翎予向下望去,見司空長風滿麵怒容的指著閣頂大罵,顯然很心疼他的登天閣。不過碰到個拆家高手,今天你這登天閣恐怕留不住了,勉強能留個全屍。
果不其然,在雷無桀的連番糾纏下,李寒衣長劍再揮,整個閣頂都被掀飛了出去。
這場麵怎麼看著這麼解壓呢,趙翎予笑出了聲。而下方的三城主卻是痛心疾首,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青城山趙玉真門下,李凡鬆。前來拜會雪月城,問劍雪月劍仙李寒衣!”
趙翎予又往下望去,見一書童身後背上的那柄桃木劍衝天而出,書生李凡鬆一躍而起,握著那柄桃木劍衝著登天閣頂直飛而起。
這不怕死的道士也上了,看來李寒衣那傾城一劍也該來了,他可得好好觀摩觀摩。
李凡鬆一劍如長虹貫日,白光刺眼,頗有仙人風範,一劍便至那尚留一寸的閣頂,一劍便至那站在一寸之上的劍仙李寒衣胸前!
“厲害啊,不愧是趙玉真的徒弟!這劍術也就比我略差那麼一分。”趙翎予由衷讚歎道。
李寒衣長劍掄出一個大圈,如砍柴一般直接往下劈去,這是連劍招都懶得用了,怎麼順手怎麼來。李凡鬆劍勢被阻,終於還是被一劍砍了下來,直落十六層,跌在了雷無桀的身邊。
趙翎予仿佛看到了師尊那麵具下不屑的表情,不過想想也是,連他逍遙天境都沒能過個兩招,這倆家夥可差得太遠了。
但也因此佩服他們,如果讓他現在去慕涼城挑戰孤劍仙,他恐怕......沒有那個膽氣,或者說,他還沒有悟出自己的劍道,根本就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對劍如此執著。
趙翎予將腰間的玉劍拔出,細細感悟著這柄名劍,眼神緊緊盯著登天閣頂的戰鬥,那兩個被打落登天閣的家夥又爬起來了,如小強一般不依不撓。
“雷家堡雷轟門下弟子雷無桀,前來問劍雪月城!”
“青城山趙玉真座下弟子李凡鬆,也來問劍雪月城!”
隻見一柄火紋劍,一柄桃木劍,再度衝天而起。
李寒衣望著幾乎沒有猶豫就聯手的兩人,冷笑一聲,忽然將手中之劍插入了閣中,也一躍而起,長袖狂舞,兩道劍氣從袖中散去。
李凡鬆突然吐出一口鮮血,再次墜落下去。
雷無桀身後的迦樓羅幻象再次崩塌,也直墜而下。
“好劍法!”在遠處觀戰的趙翎予心神一震,手中的玉劍輕微顫動起來,一縷縷似有實質的劍氣繚繞在無憂劍上,一圈一圈地流轉。而趙翎予周身也有絲絲劍氣不斷聚攏,氣勢逐漸濃烈起來。
登天閣下方觀戰的司空長風望著某個方向,眉頭微皺,隨即又鬆開,搖頭苦笑:“原來是那個家夥,看來真不是表麵所見到那般乖巧。”
趙翎予並未察覺自己暴露了,隻緊握著玉劍無憂,盯著那闖閣兩人的一舉一動。雷無桀和李凡鬆似乎還有餘力,正在醞釀最後一劍。
果然,那兩貨又上了。
“無桀還有一劍,請劍仙試之!”雷無桀用儘最後的氣力喊道。
“凡鬆亦有一劍,請劍仙試之!”李凡鬆跟著朗聲道。
“劍名,烈火轟雷!”
“劍名,無量天罡!”
一道紅光,一道紫光,在空中逐漸交會,劍氣蓬湧,翻卷殘雲,李寒衣微微一皺眉,白衣在風中狂舞,登天閣搖搖欲墜,仿佛就要倒去。
“這才配得上問劍於劍仙啊。”司空長風笑道。
李寒衣歎了口氣:“真是難聽的名字啊,你們的兩位師父都沒有取名的天賦。劍起!”
那一劍要來了!趙翎予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寒衣身上,不放過任何細節。這與蒼山之巔的演示不同,在對敵之下施展的劍術,領悟起來會容易得多。
雖然趙翎予沒有辦法親自去接那一劍,但是遠遠的觀摩學習,憑他的領悟力,劍意定然有所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