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多管閒事!”李寒衣還是罵了一聲。
“額......”趙翎予尷尬不已,這師尊也太不給麵子了吧。
好在雷無桀幫了腔:“趙哥說得不錯!雷無桀鬥膽,懇請雪月劍仙見師父一麵。”
李寒衣眼神中有一瞬間的波動,立刻又恢複平靜:“雷轟真的要死了?”
“是。”雷無桀垂首。
“好,我去。但我有一個條件。”李寒衣手微微一勾,殺怖劍到了他的手上。隨手一揮,又將那柄殺怖劍釘在了下關城的城頭之處:
“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做我的弟子。什麼時候你能接我三劍,拿回這柄殺豬劍的時候。我便隨你去見雷轟。”
果然還是到了這一步,首徒的位置看來是要讓人了。趙翎予有些落寞的抬頭望向遠處的蒼山。
當雪月劍仙的徒弟?
雷無桀明顯也愣住了,不知該如何作答。
司空長風見雷無桀在發愣,笑道:“跪都跪著了,其他的就免了,直接叫師父吧。”
趙翎予也勸說道:“雷兄弟,拜入雪月劍仙門下是天下萬千練劍人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以後你就是我師兄了,咱們好好交流交流。”
“你怎麼就成師弟了?”李寒衣反倒是不理解了。
趙翎予苦笑:“師尊莫不是忘記了,我隻是個記名弟子。”
“記名弟子也是你先,你自然是師兄,此事無需多言。”李寒衣不容置疑的說道,隨即話鋒一轉:“但是交流就免了,你一身的壞習氣,不要把人帶壞了。”
“我......”
“你不用解釋!先回去修行吧,閉關三日不要忘記了。”他才說出一個字就被李寒衣打斷。
“是。”趙翎予真是有苦難言啊,隻能緩步離開了。
而雷無桀沉吟半晌,忽然以頭磕地,連磕三次,行拜師禮後抬頭:“弟子雷無桀拜入雪月劍仙門下。等我取回殺怖劍,與師父同回雷家堡,若雷轟師父責怪,便以死謝二位恩師授業之恩。”
李寒衣轉過身,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換身衣服,明日,來後山找我。”
隻有與他站在一起的司空長風可以看到,這個睥睨天下的劍仙此刻眼角有些濕潤,一滴淚珠從其中落了下來。
隻是一滴,劍仙淚。
司空長風歎了口氣:“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
“就你話多。”李寒衣手中鐵馬冰河一揮,踏劍而去。
聲音卻猶在:“一約既成。”
“萬山無阻!”雷無桀答完這句話後,倒頭暈了過去。
趙翎予往蒼山回趕,跑得極快,他想趕在李寒衣之前回去,否則恐受皮肉之苦。
他剛才竟在觀戰中找到了自己的劍道,突破到了止水劍第三重。這一趟偷偷下山,雖然被發現了,但是總歸是值得的,自己隻要躲回木屋裡,李寒衣回來後應該不會過分責難吧。
回到蒼山木屋。
趙翎予盤膝而坐,將無憂劍放在膝蓋上,繼續鞏固劍道。李寒衣在登天閣頂的那一戰縱然給了他啟發,但是他感覺無憂劍的存在才是是他感悟劍道的真正關鍵。
他的劍道似乎與無憂劍極為契合。
一連三日,趙翎予都在木屋中修煉,沒有踏出一步。
第四日,雷無桀那家夥終於上了山,據說是登天閣那一戰功力耗儘,昏迷了三天三夜。
趙翎予自然是好生接待了這位師弟,本想給他也造個木屋,但李寒衣卻讓他們兩人同住......
兩個大老爺們確實不需要這麼講究,加一張床就好了,但是雷無桀實在是太話癆了,兩天下來,趙翎予耳邊嗡嗡的響,都快出現幻聽了。
好在白天的時候李寒衣會帶他去修行,趙翎予也曾去觀摩過,但是被李寒衣趕走了。
於是他索性就離家出走,去找落明軒鬼混去了。
如今的雪月城可比蒼山熱鬨多了,落明軒和蕭瑟經常出雙入對,一起去載舟堂拚賭,唐蓮這個正人君子倒是不喜歡去載舟堂賭,但經不住那倆貨的邀約,也進去體驗過幾回。
蕭瑟當然隻是去玩,至於錢的事兒,他並不發愁。他被司空長風收為了弟子,代掌雪月城一切財務,月奉八百萬兩。
當然,這個數額可能是他與槍仙的暗語,至於到底多少,又是怎麼給的,那就無人知曉了。
趙翎予也沒有興趣深入了解,他隻知道,棋局已經鋪開,棋子逐一就位,一切都像是早已注定一般,按部就班的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