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將酒壺往樓下的雷無桀擲去。
雷無桀一手接過酒壺,笑道:“那我和趙哥陪你一起去。”
一旁發呆的趙翎予莫名其妙的看他:“扯上我乾嘛?”
“我們是師兄弟,當然要同進退。”雷無桀理所當然的說道。
蕭瑟皺眉拒絕:“我不用你們陪。”
唐蓮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真是我要等的那個人?”
蕭瑟回頭看了趙翎予一眼,點了點頭:“他說的對,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聽到答複,唐蓮卻反而鬆了口氣,露出了笑容:“那便好!”
“好什麼?”蕭瑟不解。
“好好喝酒!”唐蓮猛地一拍屋簷,躍入屋內,喊道:“今晚不醉不歸!小二,上酒!”
蕭瑟也一躍而下。
那個一臉懶散的小二已經提著一壇酒出現在了二人身後,他打開了酒封,酒香四溢。
“這是什麼酒?”蕭瑟聞了一下,不禁大喜。
唐蓮卻已經眼睛冒光:“是師父釀的七盞星夜酒之一的,開陽!”
兩人立刻一人拿了一個碗,坐在那裡對飲起來,雷無桀難得的沒有想要參與這個熱鬨,走到路邊的樹下摘下了一片樹葉,放到唇邊吹了起來。
曲子綿長而悵涼。
趙翎予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走了過去,拿起了他腰間的劍挽了閣劍花,眉毛一挑:“聽雨劍!師尊果然給了你。”
雷無桀放下了葉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師父說這是入門禮。”
趙翎予點頭,將劍遞給了他:“劍靈塚所鑄的聽雨劍,是認主之劍,若沒有拔劍生死的意誌,是拔不出它的。”
雷無桀接劍在手,看著這柄長劍,歎息一聲:“不錯,我現在根本沒辦法拔出它。”
“很快就會有機會拔出來的。”趙翎予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忽問:“你怎麼不在山上練劍?”
雷無桀皺眉:“師尊說要閉關三日,不讓人打擾,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哦?閉關三日?”趙翎予思索了片刻,“我似乎知道了什麼。”
“什麼?”雷無桀急忙問道。
正這時,忽然背後閃過一陣疾風,他猛地回頭,隻見一個黑影從眼前掠過,幾個縱身已經跳到了遠處的屋頂之上。
雷無桀疑惑的盯著那黑影消失的方向:“有人要夜闖雪月城?”
趙翎予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是你拔劍的機會到了!”
“啊?什麼意思?”雷無桀一臉茫然。
“彆管那麼多,跟上他!”趙翎予喊了一聲,率先跳上了屋頂,幾個縱身也消失了。
雷無桀急忙縱身追去,但那兩人的速度奇快,以雷無桀的輕功,也隻能勉強不被拉開距離,追出三裡之後,他再仔細一看,發現他們的行進方向並不是雪月城,而是——蒼山。
蒼山上隻有李寒衣一人。
難道那黑影是衝師尊去的?所以趙哥才追上去攔截他。
雷無桀念及此處,心中一驚,猛地提起真氣加快了步伐。
等他趕到一處山澗溪邊之時,趙哥已經與那黑影交上手了。雷無桀定睛看去,那人是一名模樣周正的中年男子,一身玄色衣袍,修為遠在他之上。
雷無桀落在了趙翎予身旁,問:“趙哥,他是誰啊?”
趙翎予搖頭:“不用管他是誰,總之他很囂張,要往山上闖。”
玄衣男子見又來一個攔路的,皺眉沉聲一喝:“你們為何攔我?”
聲音威嚴而厚重,似乎這蒼山是他的地盤。
果然很囂張!雷無桀不由地覺得好笑:“我們還沒問你呢,為什麼擅闖蒼山!”
“擅闖蒼山?”
玄衣男子挑眉問:“你們不知道我是誰?”
難道這人跟師尊有約?雷無桀又看向一旁的趙翎予。
趙翎予笑了笑:“不管你是誰,我師弟想要與你一較高下。”
“趙哥,我有這麼說過嗎?”雷無桀愣住了。
趙翎予湊了過去,低聲道:“他想要闖山,你難道不保護師尊嗎?”
“師尊確實說不讓打擾。”雷無桀連連點頭,抬手一指:
“不管你是誰,我師父正在閉關,這幾天他不想被人打擾,你若真想上山,兩日後,你上山來,我不攔你。
若你現在就要闖山那恕我不能同意,你得過了我這一關!”
這番話說得極為霸氣,令趙翎予刮目相看。
“狂妄!若是這位詭臉麵具,還能與我過上兩招,你就算了吧!”玄衣男子的瞳孔忽然亮了一瞬間,雷無桀感覺肩膀一陣刺痛,猛地低頭,卻發現那裡一片鮮血已經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