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冷哼一聲:“你騙我還少嗎?早不說晚不說,被我追上了才坦白,鬼知道你暗藏了什麼心思。”
“我......”
趙翎予語塞,李寒衣平日裡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會懷疑他要欺師滅祖呢,這也太傷人了吧。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李寒衣垂著頭思考著什麼,仍是不太相信這個棄徒的話,抬起頭狐疑道:
“司空長風都沒做出任何反應,我不明白你是從何處得知此等秘密?”
她不覺得這世上有人會比她那師弟還要懂棋局,但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
“哎~”沒想到李寒衣對他戒備心這麼強,趙翎予心中一痛,語氣極為坦誠的說道:
“師尊不相信我也沒關係,隻要答應讓我遠遠跟著就行。他們具體會在哪兒動手,我也不清楚。或許會有變故……”
事情當然隻有他和青城山的趙天師兩人知道,趙天師既然說了貿然插手將引發大亂,那想必不會無的放矢,所以他一直保守著秘密,沒讓第三人知道。
若非李寒衣窮追不舍,他也不會輕易透露。
李寒衣皺眉想了想,忽然焦急起來:“如果你所言是真,那麼雷門的英雄宴絕對有問題,雷無桀他......”
趙翎予有些吃驚,不清楚她是怎麼判斷出雷門英雄宴有問題的,不過那群少年吉人自有天相,管那麼多做什麼......
“他沒事,我們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你怎知他沒事?”
......這怎麼解釋呢,趙翎予攤了攤手,一臉無奈:“有事我給他賠命,我下去陪他。”
李寒衣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不要忘記你說的話。”
趙翎予:......
“這麼說,你是來保護我的?”李寒衣又問。
額......趙翎予點了點頭。
“你躲躲藏藏的,是想迷惑對方?他們現在的力量隻能攔下一個劍仙?”
趙翎予又點了點頭:“劍仙已經是頂尖的力量,想要同時留下兩個劍仙,談何容易。”
李寒衣認真打量著眼前這小子,平日裡雖然愛騙人,但心地不壞,確實不像欺師滅祖之徒,雖已被逐出師門......
於是她放下了戒備,靠近了一步:“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總算是過關了,趙翎予呼出一口氣,從懷中取出地圖展開,呈到了李寒衣麵前:
“前方下一座城池是南安城,據此地大約百來裡,前往雷家堡除了翻山越嶺就隻有這一條路可走,所以他們勢必埋伏在那裡。”
“師尊繼續按原路前往雷家,遭遇敵人之後扭頭就跑,我會在暗處策應,咱們儘量拖延時間就行。”
趙翎予心想:隻要拖到趙玉真,齊天塵以及儒劍仙等來支援就好了。
“跑?”李寒衣哧笑:“荒唐!幾十年來,雪月劍仙未嘗一敗,何來跑一說?”
“師尊還想著硬拚呢......”趙翎予愕然,很是不解的問:“他們一幫人埋伏你,這你也不跑?”
他起初還擔心李寒衣會選擇掉頭回雪月城,還準備了一堆說辭呢,如今看來是想多了,她竟然還要直接硬剛,頭是真的鐵。
“你不幫我?”李寒衣聽出了彆的味道。
“我在暗處策應啊~”趙翎予有些尷尬地垂下頭。
這家夥果然是練的一手自保劍,李寒衣不屑的瞥他一眼,罵道:“策應個屁!我要儘快趕往雷家堡救我弟弟,沒空跟你拖延時間。”
她怎麼可能因為趙翎予輕飄飄一句‘他沒事’就信以為真,將弟弟置之不理呢。
事情真到了這一步,信鴿的流向絕對被把持住了,傳訊已經沒了可能,而雷無桀身陷險地,那是雙親唯一的血脈,必須儘快去雷家堡救人。
眼見李寒衣要禦劍而起,趙翎予趕忙攔了下來,急躁道:“你這樣過去豈不是送死?”
李寒衣一甩衣袖,喝道:“你現在好歹也有了個劍仙之名,能不能有些英雄氣概!
你既然知道他們沒法攔下兩個劍仙。隻要我們合力,正麵一戰,以最快的速度擊殺這些偷雞摸狗的宵小之徒,就能前往雷家堡救人!
如果繞路的話,怕是來不及了。”
趙翎予聽明白了,李寒衣這是找他組隊殺怪呢......但是趙玉真還活著,他這麼明目張膽的上去殺人,插足這兩人的劫難,真的沒事?
一個不小心,怕是也要被那無量劫帶走,畢竟他身上有著趙玉真一半的魂,而趙玉真此刻應該已經下了山,劫難正在應驗。
天空中又有一道驚雷響起,仿佛直擊打心靈,讓趙翎予的額頭不停滲出冷汗,低聲說:“可是......三拳難敵四手。”
“難道你還不明白,劍是遇強則強的?”李寒衣背過身去,負手望月,聲音清冷的說道:
“既然他們已經設好了局,躲是躲不掉了,唯有一戰!”
“當年魔教東征,我憑一己之力擊退了魔教八位長老,而在此之前,我未想過自己能力戰這麼多位高手而不敗,隻仗著心中不死的念頭,拚儘了最後一絲力氣。也正是那一戰,成就了我雪月劍仙之名。”
李寒衣回過頭,神采奕奕的盯著趙翎予:
“我要去救人,你要麼與我一起戰鬥,要麼直接滾蛋!”
“選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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