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伸手摸出一根銀針,從屍體的心口處一點點的撚了進去。
手還未完全離開,從銀針下方一股青黑氣直衝而上,很快就把整根銀針‘染’呈成黑色。
“砒霜?”
林逸扭頭問道。
吳法醫點點頭。
“沒錯,是砷中毒。我也很奇怪,沙漠裡怎麼會有砷呢?”
林逸伸手把銀針拔了出來,吳法醫遞給一個酒精棉,讓他將銀針上的黑霧擦拭乾淨。
正當他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是一個操著濃重西北口音的男人,好像跟汪強他們幾個人發生了一些爭執。
“這裡是太平間,都堵到這做啥?你們是乾啥的?”
汪強看他一身白大褂,想必是醫院的大夫,就沒搭理他。
這人還來勁了。
“問你話呢,你們是乾啥的?”
“你管我乾啥的?這醫院是你家開的?許你來不許彆人來?我說我是來收屍的,怎麼著,你是有業務給我介紹嗎?”
“你這人咋說話這麼難聽?”
“我有好聽的,犯得著跟你說?你算乾嘛滴呀?”
身穿白大褂的男子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上下打量一番汪強。
對方人高馬大,牙尖嘴利,自己顯然不占任何優勢。
“這裡是醫院,你說話注意一下.”
“我怎麼沒注意?你上來就跟查戶口似的,一頓盤問,你誰啊?”
眼看兩人說話的腔調有點不對勁,錢升上來把汪強推到了一邊。
“不至於,不至於,沒事,彆傷了和氣。”
汪強嘴上不依不饒的被錢升拉到了樓道口。
白大褂男子瞅了他們一眼,又扭頭看了看白璐,氣呼呼的扭頭鑽進了太平間。
“吳老師,這些人都是你找來的?”
吳婧珊點點頭。
“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當地的劉法醫,這位是我請來幫咱們做鑒定的林顧問。”
“林顧問?你也是法醫?”
林逸笑著搖搖頭。
“那倒不是,就是跟吳法醫有點私交,她遇到了一些棘手的問題,找我過來幫忙的。”
劉法醫先是一愣。
緊接著就把目光停留在林逸的身上。
眼神裡充滿了質疑。
吳婧珊此行是受到他們係統內部的指派,過來這邊做司法鑒定的。
她本人在行業裡算是權威了,來這裡屬於是技術扶貧,給兄弟單位幫忙。
因為這六個人的死因過於蹊蹺,她處理這種離奇起因的案子算是比較有經驗,所以派她過來幫著處理一下。
屍檢已經做了,死因一直無法確定,或者說無法服眾。
沙漠裡,被螺旋槳一樣的東西,把身體撕成碎片,還伴有砷中毒的跡象。
屍檢報告,連吳婧珊都不知道該怎麼寫,劉法醫更是兩眼一抹黑。
昨晚熬了一個通宵才總算把這些人“拚”起來,又遇上林逸他們這些,在他看來屬於非專業人士的人,心裡首先就有點不平衡。
“吳老師,我覺得,咱們這個工作還是要本著對死者負責的態度來做,這個屍檢報告最後咱們兩個都是要署名的,到時候總不能讓這位林顧問把他名字落到上頭吧?”
divcass=”ntentadv”話說的還算客氣,主要也是因為林逸是吳婧珊請來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