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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遼庭緋聞(1 / 1)

大宋對李繼遷的軍事打擊並沒有徹底征服黨項族人。李繼遷也意識到如果不依靠更大的勢力,很難與大宋抗衡。所以他選擇了投降遼國。此時的遼國在遼景宗治理下,重用漢臣,推進改製,國力已逐漸強大。遼景宗耶律賢從小因驚嚇過度,故而體弱多病。其皇後蕭綽小名燕燕,原姓拔裡氏)協助景宗參與遼國政治軍事管理,逐漸能夠代皇帝執掌國政。耶律賢年輕有為,堪稱遼國中興之主,可惜天不假年,他駕崩時年僅三十五歲。遺詔令其長子—年僅十二歲的耶律隆緒繼位,軍國大事聽從皇後蕭綽之命。如今的遼國也是寡母幼子,與後周皇帝柴世宗如出一轍。皇後蕭綽臨朝執政,被尊為“承天皇太後”。蕭後年輕守寡,耐不住獨守空房的寂寞。與官宦世家出身的朝中大臣韓德讓舊情複燃,成為遼庭一樁風流韻事。大宋邊境將領聞聽此事,認為遼朝上層傷風敗俗,一定是內政荒廢,故而上奏太宗,請求攻打遼國,借機收回幽雲十六州。

幽雲十六州,其形勢險要,易守難攻,號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是曆代中原與大漠異族的天然屏障。五代十國時,中原大亂,後唐節度使石敬瑭為了自己稱帝而求取外援,將幽雲十六州雙手奉獻給遼太宗耶律德光,成為讓人恥笑的“兒皇帝”。十六州易手,中原門戶洞開,再也無險可憑,大漠草原上的異族鐵騎隨時都有可能長驅直入,直達黃河,成為威脅中原政權的重大隱患。收複幽雲十六州,成為幾代中原統治者的夢想。故而宋太宗接到表章後,認為收複幽雲十六州的時機已到。

遼後蕭氏原是前宰相蕭思溫的第三個女兒。蕭思溫可謂遼朝的四朝元老,母親是遼太宗之女,燕國大長公主。蕭燕燕少年聰慧,做事果斷,最得父親寵愛。蕭家在遼國家世顯赫,曆代皇族耶律氏所娶皇後,必出蕭家。

韓德讓的父親韓匡嗣曾擔任上京留守,早在穆宗時代,韓家、蕭家、皇族就結為同盟;相互支持,形成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政治聯盟。韓德讓從小熟讀兵書,在領兵治軍方麵獨樹一幟,是遼國難得的青年才俊。他既有中原漢人的文化素養,又兼有草原民族的勇略。少女時代的蕭燕燕與韓德讓彼此愛慕,相互傾心。韓德讓主張改革舊俗、提倡中原文化;這些政治見解直接影響了蕭燕燕。然而,為了大局及同盟利益;蕭燕燕與韓德讓兩個有情人並未走入婚姻的殿堂;最終勞燕分飛。蕭綽嫁給遼景宗做了大遼皇妃。入宮兩年後,生下皇長子耶律隆緒,並被冊封為皇後。韓德讓娶漢人大族李氏的女兒為妻,自請代父留守南京,遠離上京,數年未曾回京城。她是大遼皇後,他是大遼重臣;她為人妻、為人母,他亦為人夫、為人父。今生情份緣儘以此,如果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於江湖吧。

兩相忘未曾忘,兩相望彆無恙。十幾年的歲月匆匆而過,令蕭燕燕和韓德讓沒想到的是,再聚首時,卻是風雲突變、事故迭起。充滿變數的命運又把他們緊緊聯在了一起。

遼景宗英年而逝,聖宗即位時剛滿十二歲,幼主立國、寡母執政。蕭綽所麵對的局麵可謂是內憂外患。京城內,契丹的另外兩支勢力自擁武力、蠢蠢欲動,隨時可取而代之;南方宋朝即將北伐的戰報也頻頻傳來。已近三更,蕭綽的寢宮內卻是燈火通明。這個精明強悍的女人看著牆上的地圖沉思著。良久,她緩緩對侍從吩咐:“去請總值侍衛韓德讓。”話音未落,韓德讓已到宮殿門口。隻有他,可以不經通報直入宮殿。每每看到這個英武熟悉的身影,蕭綽的內心就會重新安定下來。她微笑著看著這個錦衣男子:“德讓,我已經等你很久了,你巡視這麼長時間,一定很累了吧?我已經吩咐廚房給你熬了粥;等會兒就趁熱喝了;以後這種事,交給手下人去做就行了。”韓德讓連忙伸出溫暖的大手,拉著蕭綽坐下,他看著蕭綽明亮的大眼睛,一如他們初次在宰相府相遇時的模樣,那是他的蕭燕燕,明豔動人,亮麗炫目。十幾年的歲月好像從未走遠。他溫柔地說:“事關你和皇帝的安危,交給彆人,我怎麼能夠安心?你隻管放心去睡吧,有我在,不會有事的。”蕭綽依偎在韓德讓的懷裡,這個男人的懷抱厚實溫暖;她微微輕歎了一聲:“德讓,隻有在你的懷抱,我才能安心;如今先皇晏駕,母寡子弱,族屬雄壯,邊防未靖;我該怎麼辦呢?”

韓德讓抱住了蕭綽的雙肩,用下巴輕觸著她的烏黑秀發:“燕燕,你放心;當年我們為了大局,犧牲了我們的愛情;今天,命運讓我們再次相聚,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為了大遼的未來,我和你攜手並肩,不管以後如何,我們一同麵對。我們韓家和所有的漢族大戶都擁護你和皇帝,如今雖說那幾支勢力兵馬強盛,可是他們並未結成同盟,可以一一擊破,況且他們的兵馬在北疆,可是錢糧卻在南京;沒有糧草那幾個大部落想要犯上作亂也不是容易的事兒。來,咱們商量一下如何收繳各個王族的軍權。”

蕭綽嫣然一笑:“是啊,攘外必先安內;經你一說,我這心裡頭亮堂多了。可是,德讓,你全心全意為我和兒子守護江山,我總覺得虧欠你太多了。”“燕燕,不要這麼說,十五年前,你我勞燕分飛;可是你始終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這顆心,從未改變。”“德讓,如今父王去世,先皇也駕崩了,能夠幫我的,隻有你了,如果可以重頭再來,我們是否仍舊是當初的選擇?”“燕燕,人生沒有如果,不能娶你為妻,是我一生的遺憾,可是,人生就是這樣,任誰都無法永遠避免遺憾,雖說我們的父輩們不在了,我們依然要挑起家族的責任和擔當,守護我們的親人和家園。”“德讓,我會讓皇帝視你如父,你沒有兒子,就把皇帝當做你的親生兒子吧。我把我自己、兒子文殊奴和大遼天下都交給你了。”“燕燕,放心吧,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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