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霆想起一年四季皆是風沙的邊關,心中不禁更是惱怒秦觀瀾。
他爹在那等惡劣的地方住著,吃著風沙,吃著簡陋的飲食,操心著十幾萬軍士的生死,為了盛國的安危拚死拚活。這李秦二狗,安居繁榮的京都,說彈劾就彈劾他爹。
其實初初他還不省得他爹被彈劾了,隻是看到他爹在無人處,神情鬱鬱寡歡。他爹向來說他性子還不穩定,朝廷中有重要的事情素來也不和他商量。他以前是還不懂事,經常和隨從們打架,可去歲秋,他已經弱冠,比以前懂事了!
divcass=”ntentadv”能讓他爹鬱鬱寡歡的,應當不是難纏的北狄。穆霆不動聲色,鑽進他爹的大營,在他爹的幕僚睜隻眼閉隻眼的情形下,翻出了好幾道皇帝責問的手諭。
穆霆又生氣又難過。
他爹白了頭,一身傷痛的在苦寒的邊關戍守,那些安安穩穩居住在京都的狗賊,竟然沒事找事,彈劾他爹。
偏偏皇帝還信了。
世上最心寒的是,將士在外麵以命相搏,保家衛國,皇帝卻輕信那些文官狗賊。
穆霆不是無知小兒,自是省得盛國安穩的過了十幾年平靜的日子,就想卸磨殺驢了。
重文輕武的歪風邪道越來越肆無忌憚地增長著。
李莊、秦觀瀾,他記住了!
穆霆是個行動力十足的人,他怎麼會讓他敬重的爹爹受委屈,在幕僚的示意下,做了萬全的準備,直奔京都,打算痛揍李狗、秦狗一頓,讓他們嘗嘗無處可申冤的滋味!
穆霆緊緊地攥緊拳頭。
思起來京的目的,他有一瞬的分神。
姚二郎輕輕的拉了一下他:“少主,你看那邊。”
春雨綿綿,秦家的亭台樓閣裡,出現了違和的兩個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
穆霆眯起雙眼。還真被他猜中了,秦狗果然留有後手。
不對……那兩個黑衣人打探過四周之後,竟然又從外麵拖了一個人進來。
但那人不似是有意識的,任由黑衣人拖拽,連聲都沒吭。
穆霆的眉心輕輕蹙起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黑衣人一鬆手,那人的身軀“卟”的一聲落在地上,仍舊無聲無息。
黑衣人迅速離去。
姚二郎目瞪口呆:“這,這是怎麼回事?”
穆霆不作聲,等了好一會,見周遭無人,那兩個黑衣人的確也遠去了,才疾步走到那人麵前。
姚二郎也跟上去。
那人的麵容映入眼簾,穆霆瞬間便認出了:“這是昨晚,在寶相寺李莊寮房裡出來的那個男人。”也是欲加害小娘子,卻被小娘子用鞋底一頓好打的男人。
他將手指按在男人的脖子上:“還沒死透。”但倘若讓男人在春寒料峭的雨夜裡躺一晚,假若無人發現,立即搶救,明天早上肯定就沒命了。那兩個黑衣人竟然想將男人的死,嫁禍到秦家?
那兩個黑衣人,是敵是友?是不是也和秦狗有不共戴天之仇?
沒等穆霆深思這個問題,樹影憧憧的地方,有異樣的光芒。有人過來了。
一盞造型精致的燈籠,散發著昏黃的燈光,映著一高一矮的人影。
有些矮矮胖胖的人影說:“大太太,老奴已經找好媒人了,不過還得大太太親自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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