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威脅丁二娘子?”廖浩海簡直要氣笑了。
他心大,昨晚回來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早起還讓小廝特地去天香樓叫了一桌子的早食,陪著秦婉婉一道用。
用完早食,又陪著秦婉婉在廖家花園裡走著消食。
消完食又陪著秦婉婉作畫。
秦婉婉臉上的笑容恬靜,歲月靜好得差點讓他忘了他被彈劾這回事。
小廝們一個接一個的回來稟報外頭的消息。
當聽到穆霆證實圖格是他打傷,又證實圖格是狄族細作時,他還挺高興,心中隻覺得穆霆是個真男人。
至於範禦史潑在他身上的那些汙水,他是不在乎的。
清者自清,眾目睽睽之下,他不曾做過的事情,自是不懼。
但沒想到新的罪名又加諸過來了。至於賄賂女獄卒這件事,他也是不懼。他還正好借著這機會,好好查一查那一萬貫到底落入了誰的手中呢。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秦婉婉擔憂地問。
小廝彙報的時候,都是當著秦婉婉的麵。
秦婉婉一直隻聽著,沒有多問一句。
廖浩海倒是準備了滿腹的話語,奈何秦婉婉一句都沒問。他心中自是有些戚戚的。
這次小廝來報,說起丁二娘子得了失心瘋,秦婉婉總算眉眼有了些許波動,開口問他。
廖浩海迫不及待地將事情說了一遍,而後強調道:“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威脅她。”
秦婉婉抿了抿唇,又恢複了沉默。
廖浩海小心翼翼地窺著秦婉婉的臉色,再度強調了一句:“我真的沒有威脅她,都是那範禦史胡說八道。你省得的,他們禦史台的禦史吧,素來就是愛捕風捉影……”
天爺!他在胡說些什麼?他竟是忘了,婉婉的爹可也是禦史!
廖浩海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秦婉婉臉上浮出些疲乏的神情來:“廖評事,你定然有許多事要忙,這一整日不必耗在我這裡,我很好,你且去辦你的事罷。”
廖浩海更慌張了,婉婉這是要趕他走?
他慌張得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的,像是小鹿的眼睛,濕漉漉的。
秦婉婉哭笑不得:“我真的很好,我也需要獨處的時候,廖評事,你且去忙你的。”
“其實他們給我編的莫須有的罪名,我是不打緊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管他們說什麼。這大理寺評事,我本就是想讓你看到我並非隻會吃喝玩樂,是以我才去做的。如今可好,為百官證明清白的地方也被弄得烏煙瘴氣,這勞什子評事,我不做也罷。若是你喜歡,我就隻做閒雲野鶴般的田舍翁,陪著你春賞花秋賞月,可好?”
他大膽地看著秦婉婉。
這已經是他最大膽的告白了。
婉婉這般聰慧,肯定能聽得出他的意思來。
果不其然,他看到秦婉婉的臉頰飛上紅霞,羞赫得將目光調離:“廖評事,雖說你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你還有父母呀,若是讓他們牽掛,便是不孝了。”
“對對對,我怎地沒想到?”廖浩海快活地說著,“那我去去就回。”
這時小廝阿六站在不遠處的廊下,神情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