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是……自己鍛造的嗎?”
典韋愣了一下,看這環形鐵鐙的造型,典韋當然認得出這是一對。
而且銀鐵鑄造,有吊扣和鐙體兩部分組成,墜於戰馬兩側。
看樣子,雙腳都可以放入其中。
這年頭,大家都是用的布鐙,多為上馬所用,但也僅止於此了。
荀瀟自己親自試過,布鐙在馬背上能用的氣力非常有限,和秦時夾著戰馬衝鋒的艱苦差不多。
而且不敢用力鐙,生怕弄斷了那布匹。
秦時更慘,那時候就沒有馬鐙,隻能靠雙腿夾住馬背,以高橋馬鞍得穩坐,韁繩拉緊穩固身形。
所以翻山越嶺時,騎兵非常的辛苦。
現在眼見的這副,鐵打的?
荀瀟道:“我隻有備用的一副。”
怪不得你喜歡弓馬。
典韋深深的看了荀瀟一眼。
收下了這一對鐵馬鐙。
這東西來頭可不簡單,因為認知問題,荀瀟又不會畫設計圖,也說不明白打鐵原理。
找工匠摸索了幾個月,才算是打造出來滿意的一版,又經過多次加工鍛造,不斷完善硬度等……
最終又加入了外觀塑形,有了這兩副看起來十分華貴,典韋一看就是高級貨。
感覺像給王公陪葬的那種,所以多看了幾眼,喜不自禁。
不多時,曹純到來,請荀瀟去了主帳,剛進入其中就展開了一張地圖。
簡單的刻畫了此次的行軍,鄭重的對荀瀟道:“文伯,我和你說一說方才商議之策。”
“咱們行軍到匡亭一側,從鄺宜小道而入,繞山半夜,清晨可到匡亭側,主公屆時會為我們爭取一夜時日。”
“第二日,劉祥必定會出來應戰,大軍正麵廝殺,而我等則是要從側翼突襲。”
曹純說得很詳細,將方才主帳內主將領商議之計一五一十的告知荀瀟。
而後頗為柔和的問道:“若是文伯你來打,會怎麼打?”
“那我肯定瞎瘠薄——呃……”
“好計策,就這麼辦!主公用兵如神,觀大局而通勢!”
荀瀟敷衍的說了幾句。
這我董根基啊……我就知道大勢,會下論斷,能騎戰馬敢砍人,彆的我就有點束手束腳了。
畢竟怎麼打他荀瀟懂個屁,他隻是知道這一戰是被許多人忽略的一場以少勝多之戰,曹操打得非常乾脆利落,所以相信他就行了。
“好,既如此,立刻出兵。”
曹純展顏一笑,整軍出征。
先行一步去匡亭,斥候探子這些年耗費精力整理刻畫了各地的地圖,又有許多謀士對附近小道暗道爛熟於心。
行軍路線早已經劃定,不消一日夜,就可到達待命。
……
陳留郡,治所。
陳留治所張邈衙署,麾下謀士已將兵馬退至南部一線,至此整個陳留從封丘到匡亭,幾乎已經被袁術攻下。
但也僅止於此了。
不知出於什麼緣由,袁術沒有乘勝追擊繼續攻伐張邈,而是停在此處,張邈讓出兩人陳留戰場後,曹操大軍已從東郡急行軍而來。
當夜,曹操甚至還縱馬到此,親自見了張邈一麵,為的就是一句話。
“我已告知家人,此戰若是回不來,請君為我照顧好家眷。”
張邈沉聲答應。
隻不過,曹操正要走的時候,張邈叫住了他,神情頗為有些複雜的看了好幾眼。
曹操回過身來,和張邈茫然的對視著。
“孟卓?”
曹操時間不多,沒工夫和張邈繼續糾纏。
張邈沉默了片刻,道:“於文則那邊,在軍屯時占據兵糧,而我則是為減免陳留賦稅,放與百姓,是以軍中缺糧。”
“但我問他討要,他卻一點不給,更是言辭拒絕,不曾通融,我且想……孟德若是在,應當不會如此對我。”
曹操眼睛頓時眯了一下。
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這輩子,試探玩弄他人心思慣了,張邈這一句話,讓他立刻就下意識有一種被試探的感覺。
孟卓,試探我心思做什麼?
“我自然是向著你的!”曹操當即朗聲道:“你希望我怎麼做?”
“無非是功勞苦勞分個清楚,我尚且也有治理之功,大戰起時,兵糧何須分他我?”
“懂了,我定然支持你,孟卓,你我何分彼此,於禁在你陳留,你大可調遣,我這就去親自問問他,是否是要謀逆!居然敢對你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