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非是有要事在身,慕小魚巴不得過去看看熱鬨。
他哼哼唧唧,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問道:“是哪些個門派,這般蠻橫無禮。便是無主之地,也需得講究個先來後到不是?”
那瑾楓閣的,滿臉不安,一身是汗,哆哆嗦嗦報了一大串幫派名字,聽得慕小魚是五官打結,止不住咋舌連連。
“想是這洞天裡有金山銀海?”
那人答道:“想來不少。”
“可是有靈丹仙藥?”
那人答道:“約莫也是有的。”
“更是有失傳絕學,蓋世秘籍?”
那人點頭啄米,連連肯定。
慕小魚長咦一聲,翹著個腿,仰著個身,搖頭晃腦的作怪:“既如此,何不劃個道出來,就讓他們打個痛快?”
又問:“既是有人通風報信,你們可查出來了?”
那人垮了臉,又氣又惱,罵起來:“也不知是哪個天殺的賊商,畫了地圖,到處去賣!引出這般禍事,可惡至極!”
慕小魚把眉一挑,心想此事卻是不簡單。
這是什麼人,居然連瑾楓閣都查不出來。
若隻是為財,也還罷了。
可他要是有什麼其他目的,故意做了這局……難怪瑾楓閣如此重視,果然不得不防。
他想了想,又問起徐大姐來。
那人忙去問了,滿頭大汗轉回來報道:“大人,您找的那人,失蹤了。”
頓時驚得個慕小魚差點翻倒,叫起來:“胡說!那麼大個人,又不是冰雕的,泥捏的,哪裡就能突然失蹤!”
那人汗出如雨,叫苦不迭:“實是找尋不到,各處出口也不曾見。”
慕小魚吸兩口氣,心裡安慰自己道:“想是她去了瑾楓閣未到之處,又或是什麼隱秘之地。這才找尋不到的。”,又問:“她最後出現在何處,可查清了?”
那人道:“是前天往南邊走的,今天還沒回來。與她同行的還有鳳鳴宗主和數十名弟子。”
慕小魚穩了心神。思量要去找尋,又覺獨力難撐;就要叫人,又怕是誤會一場。來來回回想了幾遍,他才下了決心道:“她本是北凝玄天門的弟子。我寫封信,你即刻送去玄天門。”
那人忙不迭應了,出門送信。
慕小魚剛坐下,就覺臉熱心跳,隱隱不安,坐立難定。
如此苦挨兩日有餘,徐大姐還似人間蒸發;應修羽依然不得脫身,貌似諸多門派為那洞天如何歸屬有些談不攏。
至晚,終有人來報:“玄天門來人了!”
慕小魚精神大振,叫:“速速請來。”
不多時,進來一個人。隻見他:生來乖巧,一向喜人;說什麼金童玉女,真個是粉雕玉琢。嫩生生如碧藕翠筍,粉撲撲似香果紅花;眉眼彎彎唇帶笑,一身潔白不染塵;雲深難見真麵目,隻做個俊俏小童現人前。
慕小魚見是葉賓白,先是一喜,隨即就埋怨起來:“想是師父吃多了酒,有些昏頭。怎麼就舍得把小師弟你來差使。”
小賓白上前見了禮,笑道:“師父本是要吃的,卻因酒被我們偷了,這幾日鬨得厲害哩!師兄師姐都被他使喚得軲轆轉,師父見了信,抽不出人手,就把我打發來了。”
慕小魚聽了,渾身下汗,怕了一陣,壯著膽子無所謂擺手:“師父忘性大,想等我回去見他,他早忘了,怪不到我身上來。”
小賓白卻是有些扭捏,紅著小臉道:“因我們怕吃棍子,師父問起,就都推你和嬌姐身上來了。師父就拿了個條子記下,說決不輕饒哩。”
慕小魚頓時呆住,隨即還擺手:“想是到時,師父連條子也丟了,不怕。”,又道:“且先不管。師父可還有什麼話說?”
小賓白道:“師父隻讓萬分小心,萬分謹慎。還說是師兄師姐該有一劫,不可大意,也不得懈怠。”
慕小魚就有些不樂意:“哪裡就有這許多劫難。小心小心,謹慎謹慎,師父說得輕巧了。可有什麼法寶賜下麼?”
小賓白道:“前幾日師父的一處私房被大師兄抄了,拿來補貼家用。師父上了火,哪裡還肯給。”
“如此,我們怎生行事?”
賓白就眨也不眨盯著他:“師父說師兄的家底子厚,寶貝也多,先使著。若是不夠,還可以去瑾楓閣打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