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光微熹,段家的馬車便已停在王府門外。
段鳶讓人去通報之後便站在門口等待,沒一會兒就聽到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
段鳶回身,就看到陳溪推著慕容洲出門,今日的慕容洲換了身月白色的常服,不像往常一樣用玉冠將頭發一絲不苟地束起,半散落下來顯得隨和了些。
“小先生,早。”段鳶笑顏明媚走到慕容洲跟前打招呼。
“早。”慕容洲的眸子在晨光下宛若瀲著琉璃的光,他看著段鳶心裡歡喜,誇道:“嫋嫋今天穿得精神。”
“方便玩嘛!”段鳶回答。
陳溪心中有不好的預感,長平郡主穿的可是勁裝,看起來不像是要去約會,更像是要去乾架。
應該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慕容洲是無所謂的,他家嫋嫋穿什麼都好看,嫋嫋高興便好。
“今日去哪玩?”慕容洲問,以前他看段鳶跟學堂的人一起出去玩也羨慕過,現在終於輪到他。
“等到了地方小先生就知道了。”段鳶故弄玄虛,“來陳溪,帶小先生上馬車。”
慕容洲瞥了陳溪一眼,“陳溪不去,他休假。”
“那也不礙事,我這邊人夠。”段鳶瀟灑一揮手,“先幫我把小先生送上馬車再說。”
人夠是什麼意思?慕容洲有點不解,陳溪已經去吩咐人搬來斜梯搭在馬車的車廂後。
段鳶將慕容洲推到斜梯前,陳溪都已經要掏出手絹跟兩人揮彆,車廂的門突然從裡麵被推開。
整齊又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九皇叔,早!”
慕容洲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陳溪掏手絹的動作生生止住,誰能告訴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段大將軍、段夫人、段二公子……為什麼他們全在馬車上?
說好的二人世界呢?
忽然自己曾說過的話浮現在腦海中,“王爺其實想要家的溫暖”。
家的溫暖……
完了,陳溪覺得自己的烏紗帽可能不保了。
慕容洲也懂了段鳶說的她那邊人夠是什麼意思,沉默之餘也不忘牽強地扯起嘴角朝段家的人回應。
也……行吧,先搞定家裡人也行。
段鳶將慕容洲推上馬車,陳溪的手絹還是掏出來了,不過不是用於揮彆,而是用來抹淚。
“哎呀陳溪,不用這麼不舍,晚上我們就將小先生送回來,你好好度假!”
段鳶見陳溪這麼傷心還安慰了句,感歎陳溪真關心自己的主子。
陳溪哽咽著,還度假呢,直接去領罰得了。
“沒事,晚些送回來也成,王爺和郡主要玩得開心。”最好是直接把王爺接將軍府去住,這樣當著郡主的麵,王爺也不好意思罰他吧?
“必須的,我們走了。”
馬車門合上,隱約間陳溪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