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穆這麼一說段雄覺得在理極了,大手一揮真的準備叫人備馬,一邊四處張望。
“嫋嫋呢,嫋嫋去哪了?夫君都要被人搶了,還跑哪玩去了?!”
此時的段鳶正蹲在某個牆角下在地上畫著圈圈,想著自己以後要怎麼麵對慕容洲。
終於在段家人的望眼欲穿中,一輛馬車乘著暮色出現在巷角。
陳溪遠遠便看到將軍府門前站著的人,他回身對車裡彙報。
“王爺,將軍府的人都在門口等待了。”
老謀深算如慕容洲,這個時候也不由地有些緊張,這畢竟是他的人生大事,又籌謀了這麼久,心裡難免忐忑。
同時又有些過意不去,這一家人赤誠,估計都在感激他在危難時刻出手相助,卻不知一切都是他的算計。
他垂眸,他或許是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但對段鳶是真心的,將來定不會負了段鳶、負了將軍府。
馬車緩緩停在將軍府門前,段雄想上前去招呼慕容洲,田夢趕緊將他拉住。
段雄或許不在乎這些,但是她這個為娘的要為女兒做打算,雖然慕容洲那邊沒有家人,但是他們女方表現得這麼熱絡,外邊的人難免會看低段鳶,覺得她倒貼王府。
雖然她也感激慕容洲此時出手相助,但是在她心中自己的女兒更重要,往後段鳶是要在王府中過一輩子的。
她吃過這個苦,剛嫁來將軍府時,許多人都說閒話,說她一個江湖女子高攀了將軍府。
雖然她不在意,段雄也會為她出頭,但是她不希望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段鳶身上。
慕容洲人好不會對不起段鳶,但府裡的下人就不一定了勢利眼哪裡都有,她不希望因為將軍府表現得太卑微,而讓段鳶以後被下人非議。
“王爺,到了。”陳溪下馬恭敬地對著車裡道,車後跟著的隨從已經將斜梯在車後鋪好。
陳溪打開車廂後門,慕容洲輕吸口氣對著陳溪輕輕點了點頭。
陳溪和隨從扶著慕容洲的輪椅下車,將慕容洲推到段雄跟前。
慕容洲坐在輪椅上,和段家的人隔著門前的石階。
段雄欲言又止,手被田夢掐著,他不敢亂說話。
田夢看著慕容洲,怎麼說也是慕容洲上門下聘求親,應該讓慕容洲先表態。
如此聲勢浩大的隊伍,在接近巷子時早就引得周圍鄰居的注意,此時看戲的鄰居都從門縫處偷偷張望。
慕容洲微微仰頭看著段雄他們,表情莊重,舉手作了一揖,行完禮之後手也沒有放下,低著頭弓著腰朗聲道:
“小生慕容洲,欽慕將軍府四小姐段鳶已久,今特帶媒人、聘禮前來求親,望將軍夫人能給小生一個機會!”
田夢一顆心緩緩落地,也放開了掐著段雄的手。
慕容洲是個王爺,卻在他們麵前自稱“小生”而不是“王爺”,不管內情如何,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這麼一番話,已經向所有人說明這樁婚事,是他求來的,不是段鳶倒貼的。
田夢對著段雄點了點頭,段雄終於解放,下了台階按下慕容洲行禮的手,眼中老淚縱橫。
“進去說,進去說!”
他做夢都沒想到,他們段家有天真的能有個讀書人!
慕容洲抬頭看段雄,“將軍,這些聘禮……”
“叫什麼將軍,見外了,叫嶽父!”段雄脫口而出。
田夢在身後緩緩捂住了臉,慕容洲忍俊不禁,段鳶能在馬車上說出那句話,他現在倒是能理解了。
“進去說進去說!”段雄難掩激動,招呼慕容洲進門,又注意到門前的石階慕容洲想上去需要人抬,便忍不住抱怨。
“這是什麼破台階,明天就讓人把台階抹平了!”他說著展現了自己鎮國大將軍的氣概,走到慕容洲的輪椅後,一把將輪椅連帶慕容洲抬到了石階上。
“好,將軍威武!”陳溪在一旁喝彩,巴結主子未來的老丈人,那肯定也是沒錯的。
被這麼一誇,段雄鼻子翹上天,又逞能將慕容洲抬過門檻直接送進了府門。
“將軍,那些聘禮……”慕容洲驚魂未定再次出言提醒,他剛剛生怕段雄把自己摔了。
“聘禮什麼叫幾個人抬進門就是……”段雄這麼說著,邊往府外看,他剛剛光顧著看慕容洲高興,沒注意看聘禮的隊伍。
這一看不得了,好家夥,裝著聘禮的馬車長如龍,排到巷子拐角處都見不到尾。
他原以為段穆說的時候帶著誇張成分,現在看來段穆說的還是保守了,這麼多東西也不是隨便叫幾個人就搬得完的。
他悄悄湊近慕容洲壓低聲音問道,“小洲,你把這些都當做聘禮,在王府裡還有得用嗎?”
要是慕容洲為了娶妻傾家蕩產這可不興啊,她家嫋嫋嫁過去守著一個空殼子王府可不行。
他又道,“這些東西送來就送來了,麵子上過得去就行了,等成完婚我再給你送回去,往後都是一家人了,什麼聘禮不聘禮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們兩口子在王府要過得好,要是因為下個聘讓王府拮據,這可怎麼行?”段雄苦口婆心,慕容洲一個閒散王爺,拿出這些東西,恐怕是掏空了家底。
慕容洲再次忍俊不禁,段鳶性子隨了段雄,表麵看似粗心,實則會為人考慮。
“放心吧。”慕容洲也低聲回段雄,“怎麼讓也得讓嫋嫋風光不是?大不了以後讓嫋嫋帶我回家吃喝。”
“哈哈哈哈——”段雄對慕容洲這個回答很滿意,放聲大笑起來。
【作者題外話】:田夢的心眼不多,為數不多的心眼都用在自己孩子身上了,這就叫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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