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的隊伍聲勢浩大,鞭炮聲嗩呐聲幾乎響徹整個京都城,長長的紅毯從王府鋪到將軍府,落了滿地的炮仗紙將那抹紅渲染得更徹底。
即使天還沒亮,路上也圍滿了圍觀的百姓,隊伍中有人派發喜糖和喜錢,領到的百姓高喊著一些吉利的話。
慕容洲坐在輪椅上被人用轎輦抬著,一身紅色的新郎服將他襯得愈發的風光霽月。
離將軍府已經很近了,越是靠近他越是忐忑。
陳溪就服侍在慕容洲身側,時不時看慕容洲一眼。
為何主子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
難不成是昨夜出去見了那人影響心情?可主子跟那人不對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那人能做出什麼事,能讓主子在大喜的日子都高興不起來?
“主子,大喜的日子您好歹笑一笑,待會您的兩位舅子可是要堵門的,您這臉色,隻怕他們以為您不情願,不讓您進門呢。”陳溪在一旁苦口婆心。
慕容洲何嘗不知道,但是一想到跟段鳶的心結還沒化解,無論如何都開心不起來。
但是王府就在眼前,他又不得不逼自己開心起來,起碼他的目的達成了不是麼?在不知道段鳶也喜歡自己之前,他的本意也就是用婚姻將段鳶綁在身邊。
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以後一切他都可以解釋。
迎親隊伍到將軍府門前停下,門外早已經圍滿了人,段正和段穆早就摩拳擦掌,帶著從校場借來的弟兄們堵門。
段鳶在三清觀比較交好的小姐們也前來,準備考考慕容洲這個新郎官。
陳溪將慕容洲迎下轎輦,慕容洲深吸口氣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高興,陳溪便將他推到堵門的人群前。
慕容洲朝段正和段穆抱了抱拳,“二公子、三公子,我前來迎娶嫋嫋。”
“誒誒誒,怎麼說話呢?”段穆立馬打斷慕容洲,引來周圍人一陣哄笑。
慕容洲莞爾,立馬會意,“妹夫慕容洲,見過二舅子、三舅子,希望二舅子三舅子放行,讓妹夫前去迎娶嫋嫋。”
“這回叫對了,但是小洲你現在這個妹夫還名不正言不順啊,須得過了我們設下的難關才能進去迎娶嫋嫋。”
慕容洲這聲“三舅子”可把段穆樂壞了,以前在慕容洲手底下聽課都是他挨訓,今天算是揚眉吐氣。
“好,請兩位舅子出題。”慕容洲欣然應下。
段穆清了清嗓子,周圍的人安靜下來聽他講話,“我們都知道啊,九王爺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日如果我們出的是這方麵的難題,那未免也太容易讓他過關了。”
“就是就是!”周圍的人附和。
“所以——”段穆又扯著嗓子大喊,“今日我們不考這些,今日既是舍妹和王爺的大婚,我們兄長在乎的是妹妹嫁過去會不會幸福,這就看男方對舍妹怎麼樣了。
“所以我們就隻問一些問題,王爺負責回答,且回答的答案得請示過新娘,新娘滿意了,新郎官才能進門,王爺能不能接受?”
慕容洲含笑,“請問。”
段穆清了清嗓高聲大喊,“請問王爺,是否真心喜歡舍妹?”
周圍的人噓聲一片,這算哪門子的問題,這種場合難道還有人會說不喜歡?
慕容洲不假思索,“喜歡,我慕容洲真心喜歡段鳶,最近京都流傳的一些傳聞,我在此澄清,傳聞並非空穴來風,我從年少時便喜歡嫋嫋,隻是那時懵懂又羞怯。
“總以為一昧的等待總能讓人看到真心,今日能娶到嫋嫋,我往後必將愛她、敬她、不辜負於她。”
這話一出周圍一陣歡呼吹口哨之聲,京都人注重禮節大多含蓄,像慕容洲這樣直白地當中宣布,看得人熱淚盈眶。
段穆和段正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這回到段正清了清嗓道:“這道題不用請示嫋嫋,就算王爺過了,請聽下麵一道題,夫妻之間難免有摩擦,若往後王爺和舍妹吵架了,誰先服軟?”
……
“夫人小姐,兩位公子還問了若是吵架的話,誰先服軟,需要乾活的時候,誰來動手,若小姐被人欺負,王爺當如何,王爺都一一回答,答案無一不是向著小姐的。”
段鳶和田夢還有一眾丫鬟在裡頭凝神聽著下人實時彙報門口的情況,田夢忍不住嗤笑,“你看你三哥,從小就你倆鬼主意多,今日是讓他派上用場了。”
段鳶聽下人轉述慕容洲的深情表白,隻覺得恍惚,若是在昨天之前聽到這番話,她隻怕會高興上天,現在再聽隻覺得膈應。
對比之下隻有家人對她真心,這陣子家裡為了她的婚事忙前忙後,今日兩位哥哥出的題看似隻用回答問題,實則飽含深意。
段穆當眾問慕容洲是不是真心喜歡她,是要慕容洲親口向人們承認是他先喜歡的她,止住了京都最近的風言風語,亦是告訴這京都,慕容洲再好,也不是她段鳶倒貼,這門親事是慕容洲自己求來的,讓她有尊嚴的出嫁。
至於那些吵架服軟的問題,雖然是一些隨口就能應下的問題,但也是在勸誡慕容洲成婚之後要向著她。
又有下人來通報,“小姐,三公子問了一個問題,要跟您請示答案。”
“什麼問題?”田夢比段鳶還要好奇。
“三公子問王爺,成親之後打算要多少個孩子。”
周圍哄笑一片,還沒過門就問這種問題,也隻有段穆問得出來。
“他怎麼說?”段鳶古井不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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