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這次的對手是一隻超大型的章魚?”看著眼前的克拉肯,路明非忍不住開始吐槽“我還以為孵化出來應該是利維坦那種大型的鯨魚或者是長著好幾個頭顱的八岐大蛇之類的,沒想到居然孵化出來了一個章魚?或者說是烏賊?”
“這家夥真的和龍族有關係嘛…”
“根據史料記載,人類觀測到最大的大王烏賊隻有60米的長度,但我們麵前的這位的體型估計有著上千米,隻有龍血的作用才能讓他這樣肆無忌憚的生長下去…”源稚生抬頭看著盤踞在神葬所之上的克拉肯,指了指被觸手包裹住的那艘列寧號破冰船,“你們看,哪怕是那艘破冰船在他的麵前都像是一個玩具一樣,我們對他來說應該隻能算是三隻滿地亂爬小螞蟻或者說是肺螺…”
“與其討論這個,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怎麼解決掉這個東西…”
“章魚嘛…解決起來還算是很簡單的…”路明非聳了聳肩,直接召喚出了裁決和泯滅,看著腳下的克拉肯惡狠狠的說道“先把他的這幾根觸手砍掉,然後再紅燒一下不就得了?要知道我最愛吃的街邊小吃就是章魚小丸子!”
說完,便在源稚生和陸離的麵前直接化作了一道流光,朝著克拉肯的位置衝了過去。
看著路明非消失的身影,源稚生沉默了片刻後,看著身旁的陸離問道。
“路君…他一直都是這麼勇的嗎?”
“實際上半年前的他還慫的要死,就連看到一條四代種的幼崽都差點昏過去…”
回想到半年之前的路明非,陸離無奈的聳了聳肩,隨後漫不經心的說道。
“不過人總是需要成長的嘛,有些人可能用一輩子的時間才能明白這個世界的真諦,但對於路明非這種人來說,隻需要有一個人願意帶一帶他見識一下這個世界,他就會以最快的速度成為這個世界最頂尖的強者。”
“因為他失去過,所以他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所以你出現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路明非成長?“源稚生轉頭,死死的盯著盯著陸離的眼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不是路明非的…”
源稚生的話還沒說完,隻見一道巨大的觸手突然從遠處拍打了過來,與之一同飛來的還有路明非的身影,兩人連忙快速的閃身躲過,隻有路明非一個人被觸手拍到了腳下的廢墟之中,巨大的煙塵在水中瘋狂的濺起,讓他看起來極為的狼狽。
很快,路明非便從廢墟之中爬了出來,看著站在兩側的源稚生和陸離大喊。
“見鬼!你們兩個還在閒聊什麼?還不快來幫我解決掉這個家夥!”
“你們該不會是想讓我一個人soo它吧?”
“來了來了…”陸離深深的看了源稚生一眼之後,隨後利用權柄冶煉出了兩柄烏黑的長刀,跟著路明非一起朝著麵前的克拉肯衝了過去,而源稚生在沉默了幾秒鐘後,也拔出了自己的蜘蛛切和童子切跟上了路明非和陸離兩人的身影。
一時之間,極淵之下,三位王者聯手對克拉肯展開了生死的搏殺。
……
深海之下的戰鬥還在繼續,而此時,蛇岐八家的神社麵前早已經血流成河。
狹小的山路之上,源稚女和繪梨衣兩人已經記不清自己殺死了多少次王將,幾十次甚至是上百次都有可能…腳下的山路早已經被鮮血染紅,被審判割裂的殘肢斷臂滾落的到處都是,濃重的血腥味比屠宰場的味道還要讓人作嘔。
可即便是他們每次都以雷霆手段解決掉王將之後,前方依舊會重新出現一位新的王將,靜靜的等在那裡。
仿佛王將是一個永遠殺不死的存在,掛在公卿麵具上的笑容似乎在嘲笑他們兩人的不自量力。
不知過了多久,源稚女和繪梨衣終於從狹小的山路上走了下來,來到了山腳下。
而這裡,依舊有著一位戴著麵具的王將靜靜的看著他們。
“我的小乖乖,你們要跑到哪裡去啊?”
看著再次出現的王將,源稚女握劍的手微微顫抖,直接一屁股癱坐在了地麵上,眼神中流露出了極度驚恐的表情,嘴裡還在不斷念叨著‘王將…王將…’,此刻,哪怕是他心裡那股想要見到哥哥的執念也支撐不住他此刻的恐懼,源稚女崩潰了。
時隔多日,關於王將的恐怖記憶再次籠罩在了源稚女的頭上,直接讓他徹底的喪失了戰鬥力。
然而繪梨衣卻依舊一臉平靜的看著這個王將,哪怕剛剛她在山路山已經擊殺了很多,但在她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感情變化,就仿佛王將是她在遊戲中砍的那些普通的小怪一樣,哪怕殺得再多也不會生出一絲一毫的憐憫或者是其他情緒。
隻見繪梨衣下意識的抬手,想要直接釋放審判解決掉麵前的王將。
可這次的王將似乎有些不一樣,繪梨衣能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不一樣的力量,似乎很強大,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隻見王將在繪梨衣揮手之前突然開口說道。
“你是殺不死我的,因為我是不死的存在…哪怕你殺掉了我,我還是會從地獄之中重新歸來,帶著宿命來找到你們,這就是你們的命運,你們是跑不掉的…隻有跟著我才是順應天命。”
聽著王將的話,繪梨衣緩緩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但她停手的原因並不是因為王將說的那話,也不是因為恐懼或者是麻煩,而是因為她覺得麵前的這個王將的聲音似乎很熟悉,不再是那種被處理過的沙啞聲,就像是經常在哪裡聽到過一樣。
“老爹?”繪梨衣試探性的問道。
繪梨衣問完這句話之後,王將藏在黑色狩衣之下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隻見他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歎息了一聲,伸手將自己臉上的公卿麵具摘了下來,露出了橘政宗那張無比熟悉的臉。
看著橘政宗的這張臉,源稚女驚訝道說不出話來,而繪梨衣則依舊神色如常。
“果然還是瞞不住繪梨衣你…”橘政宗歎了一口氣,“如果可以的話,還真是不願意讓繪梨衣你看到我這幅麵貌啊!”
“為了讓老爹你在我們心中大家長的形象不被破壞?”繪梨衣問道。
“可能是吧…”隻見橘政宗將自己手中的公卿麵具丟在了一旁,看著自己麵前的繪梨衣解釋道“畢竟除了能認出我聲音之外的繪梨衣你,誰能想到堂堂蛇岐八家的大家長居然還是猛鬼眾的王將,說起來還真是諷刺啊…”
“所以這一次為什麼不繼續偽裝下去了?”繪梨衣依舊冷冷的問道。
麵對著繪梨衣的疑問,橘政宗伸手捋了捋自己的滿頭銀發,沉默了一分鐘後解釋道。
“也許是累了吧,畢竟這麼多年的隱藏已經讓我疲憊不堪,或許坦白是一種解脫也說不定…而且現在整個蛇岐八家已經沒有能阻止我計劃的人了,就連那些混蛋混血種家族們,現在的目光也全都放在了極淵那裡,卡塞爾學院那群人還傻乎乎的等待著他們的下潛小組完成任務,所以繼續隱藏下去沒有任何的必要了…”
橘政宗的眼神複雜,帶著一絲解脫和欣慰,但更多的則是欣喜,一種即將完成任務的欣喜。
“你就不怕哥哥和sakura完成任務回來親手殺了你?”繪梨衣說,“哥哥最痛恨的就是欺騙自己的人,而老爹你整整欺騙了他二十多年,同樣也騙了大家二十多年的時間。”
“源稚生他們嗎?”提到源稚生他們,橘政宗的臉上突然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和那個神葬所一起埋在了海底了吧?要知道我可是在他們的深潛器上做了不少手腳,甚至還在他們的駕駛室內安裝了一枚小型的核彈,算算時間,這個時候那枚核彈似乎已經爆炸了…不過不用過於擔心,因為我精確的計算了那枚小型核彈的威力,最多也就是讓櫻花發生一場巨大的海嘯而已,並不會讓整個櫻花陪著他們三個一起去死。”
“畢竟我的計劃還沒有完成呢…”
聽到這,繪梨衣冷漠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憤怒的表情。
對於常年生活在神社之中,從小便與遊戲動漫和玩偶作伴的繪梨衣來說,能夠讓她認同並且信賴的人不多,而源稚生和路明非無疑是最重要的那兩個。
不過不同於作為哥哥的源稚生。
那個帶著自己開啟翹家之旅,在東京天空樹下看煙花、逛街、帶著自己在高空中飛翔俯瞰整個東京、一起躺在海灘上說著心裡話、還會一起逛街吃小吃去淺草寺求簽的路明非則更加的重要,因為他就像是一個大俠一樣闖進了自己的世界,用著最蠻橫但也最有效的方式讓繪梨衣重新認識了自己生活的這個世界。
哪怕這個世界沒有高達機器人,也沒有奧特曼和小怪獸,但是有sakura。
所以繪梨衣一點也不失望甚至很開心,因為她現在可以一直陪著路明非,源稚生說這是喜歡,繪梨衣覺得自己可以喜歡路明非一輩子那麼久。
可現在橘政宗卻當著繪梨衣的麵說路明非和源稚生即將死在海底8500之下的極淵之中,這對於這位黑道大小姐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人們常說‘龍有逆鱗,觸之必怒!鳳有虛頸,犯者必亡!’,而源稚生和路明非就是繪梨衣的逆鱗和虛頸,那麼無論站在她麵前的是橘政宗、王將還是赫爾佐格都已經讓她陷入了暴怒之中,必將承受來自王的審判。
伴隨著繪梨衣的暴怒,周圍的元素似乎也感同身受的爆發了起來,地水火風四種元素開始在空氣之中激烈的碰撞了起來,道道紫色的微小電弧不斷的在空氣之中劈裡啪啦的作響,這是四種元素在高速碰撞下才會產生的現象。
隻見繪梨衣再次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對準了自己麵前的橘政宗,潔白的手臂上此刻布滿了灰黑色的鱗片,紫色的血管如同蚯蚓一般開始不斷的在繪梨衣的身上攀爬,超負荷的言靈使用之下,哪怕是她手腕上那枚由蘇爾特爾骸骨製成的金色火焰花紋,此刻也開始瘋狂的閃爍甚至開始發燙,但這依舊阻止不了暴怒的繪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