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的巫女服早已經被鮮血徹底染成了猩紅,灰黑色而又猙獰的鱗甲逐漸覆蓋在她的身上。
此刻,她不在是上杉繪梨衣,而是掌握著死亡的君主!
“真不愧是傳說中的月讀命!”看著暴怒的繪梨衣,橘政宗的臉上居然沒有任何的懼怕甚至還露出一陣欣賞的表情,就像是在欣賞一個近乎完美的瓷器一般,隻見他忍不住感慨道“哪怕是源稚生和源稚女兩人都無法與你進行比較,繪梨衣,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容器!也是唯一的容器!”
然而麵對自己的老爹橘政宗,暴怒的繪梨衣沒有任何猶豫,再次下達的了死亡的命令。
“????????????!死亡)”
伴隨著繪梨衣的手臂緩緩落下,周圍那些早已經壓抑已久的元素終於找到了宣泄口,伴隨著空氣之中的紫色電弧化作了這個世界上最鋒利的刀刃,齊齊的朝著橘政宗的方向射了過去,空氣的尖嘯聲伴隨著電弧劈啪作響的聲音組成了這世界上最為激烈的交響樂,樂曲之中藏著的是刻骨的殺意以及無儘的憤怒。
一時之間,擋在繪梨衣麵前的一切全部被攔腰斬斷。
麵對著這樣驚世駭俗的一擊,橘政宗的臉上卻依舊是那副輕鬆的表情,嘴裡甚至還在哼著某個不知名的小曲。
隻見他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塊布滿了銅鏽的青銅鏡子,用牙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鮮血滴在了青銅鏡子上,隨後一臉輕鬆的放在了自己的身前。
這時,隻見那些原本應該將橘政宗懶腰斬斷的元素利刃如同被吸引了一般,飛蛾撲火的砍在了他身前的那塊青銅鏡子之上,漫天的火星如同流星一般朝著遠處濺去,然而鏡子後方的橘政宗卻毫發無傷。
“八咫鏡,也叫真經津之鏡。事實上,這塊鏡子是用白王胸口那塊最堅硬的鱗片所製成的煉金防具,可以抵擋一切的元素攻擊,不過…很可惜的是包括蛇岐八家在內的人都不知道這麵鏡子的如何使用。”看著站在自己對麵的血色女王,橘政宗笑了笑“而我恰好知道怎麼使用…”
看著毫發無傷的橘政宗,繪梨衣漸漸的停下了自己的言靈。
“我的乖女兒,放棄抵抗吧!我的計劃隻不過是借用一下你的身體而已,難道你就沒想過成為那萬人之上的神明嗎?老爹可以幫助你們實現這個願望!繪梨衣,隻要你幫助老爹成為那高高在上的神明,你想要什麼我都願意幫助你!無論是路明非還是源稚生,我都可以幫你複活!”
“到時候這個世界隻有兩個主宰,一個是我,而另一個就是你!”
看著自己對麵的血色女皇,橘政宗終於卸下了自己的最後一層偽裝,在自己的女兒繪梨衣麵前將自己的野心和欲望展露無疑。
然而,回應橘政宗的隻有利刃出鞘的鏘鏘聲。
拔刀了,是繪梨衣拔刀了!
既然自己的言靈無法奏效,那麼繪梨衣便親自拔出了自己巫女服後的長刀,直接化作了一道猩紅的幻影,朝著橘政宗徑直的衝了過去。
“看來你不是特彆乖啊…”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刀鋒,橘政宗搖了搖頭“這樣的話,我這個做父親的隻能好好的教導你什麼叫做聽話啊!”
話音剛落,隻見橘政宗將自己的右手緩緩地放在了刀柄之上。
神切,這是橘政宗那柄隨身攜帶的長刀的名字,也是他鍛造了二十年才鑄造出的絕世寶刀。
本來橘政宗想把這柄神切送給源稚生,讓他幫助自己解決掉複活的白王。
但是現在源稚生已經埋葬在了海底8500之下的極淵之中,這柄神切便成了無主之物。
不過這樣也正好,利用著這柄蛇岐八家大家長親手鍛造出的長刀斬斷繪梨衣的幻想,也許正是這柄刀誕生的真正宿命。
看著近在眼前的緋紅色刀鋒,他直接以一個極為正宗的居合拔刀斬,斬向了麵前的繪梨衣。
兩柄刀刃在觸碰的一瞬之間,繪梨衣手中那柄緋紅色長刀便被攔腰斬斷,鋒利的刀刃帶著破空聲直接朝著遠處劃去,兩人轉身錯過,那柄神切在空氣中劃過一陣黑色的閃電,精準的刺入繪梨衣的胸膛然後猛然拔出,停下的時候發出了雷鳴一般的嗡鳴之聲,仿佛真的如同神話中那些諸神所擁有的武器,而刀鋒之上則帶著近乎漆黑的鮮血。
很快,這些黑色的血便在空氣的作用下滋滋作響,仿佛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毒物。
那是繪梨衣的血,她一出生便擁有的高濃度龍血。
與久居神社中的繪梨衣相比,完整的接受了櫻花刀道的橘政宗明顯更加具有戰鬥力,也更加知道如何在頃刻之間便讓敵人失去戰鬥力。
橘政宗僅僅用了一擊便讓這位血色女皇直接喪失了戰鬥力。
看著刀鋒上滋滋作響的血液,橘政宗轉身,看著癱倒在地上的繪梨衣說道。
“我的乖女兒,不要怪老爹心狠手辣,其實這一切要怪就怪路明非和路鳴澤他們兩個。”
“如果不是他們突然插手我的計劃,我又怎麼可能會對你出手?”
“一切都是他們的過錯,都是他們的錯啊!”橘政宗一步步的朝著他們的方向走去,眼睛死死地盯著癱坐在地麵的繪梨衣,臉上露出了一陣貪婪的神色。
就在這時,隻聽一聲清脆的鈴聲突然從遠處傳了過來,
橘政宗轉身看去,發現是一輛寫著“上杉拉麵”的木質廂車,廂車外用來遮擋風雨的藍色幕布已經有些破舊,多年的風雨讓這座木質廂車在騎行的時候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像是這個廂車的主人一樣早已老邁,可就是這樣一輛本應該出現在街道邊的小吃攤,此刻卻慢悠悠的朝著山腳下的方向趕來。
“嗬嗬…看來又有新的客人來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木質廂車,橘政宗收起了自己手中的長刀,並選擇沒有輕舉妄動,臉上掛著他還是蛇岐八家大家長時候的淡淡微笑,靜靜的站在繪梨衣的身旁,看著那輛破舊的木質廂車停在了自己的麵前。
很快,穿著藍色工服的上杉越便從廂車上走了下來。
隻是輕輕的瞥了一眼繪梨衣和源稚女,便熟練的開始布置自己拉麵所需的物品,仿佛真的要在這裡擺攤賣拉麵一樣。
橘政宗看著自己麵前這個滿頭花白的男人皺了皺眉,仔細思考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記憶中並沒有任何關於這個男人的記憶,於是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後,便徑直的走向了上杉越的拉麵攤。
“尊貴的客人,你想吃點什麼?”上杉越用白毛巾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問道。
“做你最拿手的。”橘政宗主動坐在了廂車之中,打量著麵前這位年邁的老人“怎麼突然想到來這裡擺攤了?現在這裡的人流量應該不大才對…”
“年紀大了不想亂走,所以隻想在離家近一點的位置擺攤…”上杉越低頭揉著麵團,對麵前的橘政宗絲毫沒有任何的防備,用著一絲無奈的語氣說道“可惜年輕的時候做過了一些錯事,所以現在有家也回不去,隻能待在這裡希望能夠重新感受到一些家的氣息。”
聽著上杉越的解釋,橘政宗麵色凝重,因為他已經知道自己麵前這位究竟是誰。
畢竟能把蛇岐八家神社當作家,且當年做過錯事的隻有一位。
那位曾經一把火燒了神社的上一代蛇岐八家大家長,同時也是上一代影子天皇的上杉越!
源稚生、源稚女以及繪梨衣的親生父親!
看著上杉越那蒼老的身影,橘政宗沉默了很久,直到兩碗冒著熱氣的豚骨拉麵端了上來,王將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你是來救繪梨衣和源稚女的?”
“是。”上杉越直接坐在了橘政宗的對麵,直言不諱。
“當年我做過的錯事很多,但是我已經很老了,老到黃土都已經要埋到我的頭發了,而且我的身體支撐不了多長時間,所以我總是強迫著自己忘記很多事情…不過我覺得我這樣一個人孤獨的死去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畢竟這麼多年的生活已經讓我足夠厭倦了,厭倦了一切。”
“可前一段時間突然有一個人找到我,說我居然還有孩子,隻不過我的親生孩子現在正在彆人的手中當做小白鼠和容器…說實話,當初聽到這的時候我動心了,憤怒的想要將那個把我孩子當做小白鼠的混蛋碎屍萬段,可…最終我還是拒絕了那個人,因為我覺得不值得。”
“你這次為什麼選擇來了呢?”橘政宗不解的問道。
“因為那個人在前幾天晚上又來找我了,而且還帶著我的那三個孩子…”上杉越的臉上帶著一絲靦腆的神色,有桌子上的白毛巾再次仔細的擦著自己的手,“當我看到那三個孩子的時候,我突然覺得似乎為他們做什麼事情都…很值得。”
“我已經老了,老到哪怕是現在死了都不可惜,但是他們還小,不應該成為彆人手中的試驗品才對…”
“你說呢?赫爾佐格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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