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公子就割了你的耳朵和舌頭,再挑了你的手筋,看你還敢動手!”少年公子張揚跋扈地說著,提著長劍走到了宋涯麵前。
宋涯被打的精疲力儘,咬著牙說道:“我乃朝廷的軍官,你敢在鬨市區傷我,國法必然會治你!”
公子一聽,和那些惡奴哈哈大笑起來,對宋涯的幼稚既意外又好笑。“好啊,我就看看國法能不能治我。這次可是丞相讓我來許都的,你一個小軍官算什麼東西!”
說話間,那個公子的長劍高高抬起,一劍剁下來,眾人驚叫了一聲,膽小的都用手捂住了眼睛。這時候一個惡奴淩空飛來,砸在那名公子身上,兩個人慘叫著摔進了圍觀的人群,撞到了一大片看熱鬨的家夥。
“什麼人!”
那名公子爬起來後,對著人群怒吼。他的目光最後鎖定在了一步步走過來的宋歆身上。
“你是何人!?”公子持劍指著宋歆喝問道。
宋歆看了一眼宋涯和劉菱,眼眸一縮。也不理會臉都氣歪了的青年公子,徑直走到宋涯身邊。兩個抓著宋涯的惡奴看見宋歆年紀小,本就輕視,卻忘了剛才這小子還隨手扔出一個人。
他們怪叫著揮拳就打,可隻聽見三聲悶響,三個惡奴都捂著肚子滾倒在地,麵若金紙,口中吐著白沫。
宋歆走到宋涯身邊,取出兩枚葡萄給他喂了下去,又走到劉菱麵前。抓著她胳膊的兩名惡奴嚇得臉色一白,趕緊撒手,向後躲了幾步。
“菱姐,沒事吧,來把這個吃下去。”宋歆塞給她一顆葡萄。此時宋歆背對著那個公子,仿佛根本就不在乎他似的。
這公子臉上閃過一絲猙獰神色,兩步衝過來,手中之劍照著宋歆頭頂就砍。
飛蓬看到這一幕,嚇得尖叫一聲,“公子小心!!!”可長劍這時候已經要砍在宋歆的頭上了。
圍觀百姓也一陣驚呼,這不顧律法當街殺人,他們也沒想到,紛紛閉上了眼睛。
“叮!”一聲金鐵相交的聲音過後,眾人睜開眼睛,驚駭地看到,宋歆的兩根指頭正牢牢夾著那個公子的長劍。
飛蓬的眼睛也瞪得溜圓,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仿佛一下子時間停止了,圍觀的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發出一陣驚呼。
這個公子也被眼前的人嚇得有點懵了,他想要抽劍回來,可無論怎麼使勁,那長劍就像是粘在宋歆手指上一樣。公子驚慌地威脅道:“你是誰!?你膽敢...”
宋歆手指微微一用力,“啪!”一聲金屬斷折的脆響,讓他的話戛然而止。
眾人都是一副驚愕的樣子,兩根手指接住鋒利的寶劍還能把它折斷,再傻的人也能看出眼前的人不是等閒之輩。
宋歆的手中握著半截斷劍,順勢架在了這個公子的勃頸上。
公子帶來的惡奴可都嚇壞了,他們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不知道該不該上來幫忙,萬一這個小子把小公子的脖子抹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到時候大公子肯定會把他們殺了泄憤,可他們又懼怕宋歆真的抹了小公子的脖子,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誰也不敢輕易上前。
“你是何人,當街打我哥。”宋歆雙眸盯著他,淡淡問道。
“本...本公子...牽壽,乃...乃是...冀州...牽...牽氏...奉了丞相之命,隨兄長來許都送冀州的錢糧戶口卷冊...你快快放開,否則...”
他的家奴也忙喊道,卻又投鼠忌器不敢大聲,怕激怒了宋歆,這時候一副奇怪的場景,一群人麵帶微笑,輕聲細語,口中卻說的都是狠話:“對,還不快放開我家公子,不然,丞相一定會降罪於你的。”
宋歆白了他們一眼,說道:“送卷冊便送卷冊,到了許都不去相府,當街毆打我表兄?還要殺他?”
“這...這...旅途勞頓...”
這時候,宋涯說道:“表弟,不要傷他...我們惹不起牽氏的...”
牽壽見宋涯似乎要服軟,胸膛微微一挺,說道:“他說得對,你若殺了我,牽家一定會滅了你滿門。”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麼?”宋歆手指一抖,牽壽的脖子上立即出現了一道細小的傷口,一絲血液就像是一條紅色的小蛇,從破碎的蛋殼中爬了出來。
牽壽嚇得身子一顫,“你...你...你敢...”
這時候,宋涯抓住了宋歆的手腕,說道:“表弟,不要一時衝動...”宋涯說這話的時候,牙齒也是咬的咯咯作響。
他們這些人在前線拚死殺敵,才能混個低級軍官。這些紈絝子弟,隨隨便便就能騎在他們頭上欺辱他。
他恨不得把這個牽壽一刀砍了,可理智告訴他,如果牽壽死了,那他爹牽招恐怕會把宋氏給滅族的。
宋歆自然明白宋涯的苦衷,他本想嚇唬一下牽壽,並非要取他的性命。把斷劍從牽壽的脖頸邊緩緩拿開。
“錢糧戶口卷冊如此重要之事,你竟然還要等到明日。”說完,他掏出一塊腰牌在牽壽麵前。
“你是相府的?”牽壽認得腰牌上麵的字,吃驚問道。目光在宋歆和腰牌之間來回掃視著。
宋歆沒心情和他解釋,把斷劍摜在地上,直接插入土中數寸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