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見狀兩眼放光,體內長青真氣湧動,元神駕馭碧螺劍,刹那間將七豬劍法七種招式同時演化。
瞬息間,劍氣如森,在山頭上爆發出刺耳轟鳴。
divcass=”ntentadv”競技場上,眾人冷眼觀摩,不少劍道高手看得直皺眉頭。
當中恐怕就要數劍宗弟子最為揪心。
因為這兩人使出的劍法,居然遠遠超過他們同境界時的數倍不止。
前者劍招變化無窮,七路劍招攻守兼備,後者劍招樸實無華,在恐怖的純陽真氣加持下,劍出純陽,破儘萬法。
“師父,裂乾坤太強了。”
觀眾席不起眼的角落裡,紫玉真君側臥在軟塌上,一旁小道童搖晃著扇子,同時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畫麵。
紫玉真君點了點頭:“難怪都說他是同輩第一,如若能突破入道境,還真沒幾個人能打得過他。”
“那師父您的計劃……”
道童小心翼翼看向紫玉真君。
“無妨,兩人隻是鬥劍,又不是生死較量,趙橘雖然獲勝不易,可裂乾坤也傷害不了他。”
紫玉真君滿臉懶散,完全不擔心自己的計劃會因為這場鬥劍有什麼改變。
隻是他很好奇,這個趙橘究竟能在裂乾坤手上堅持多久。
二十招?十招?五招……哦,三招。
“還不錯吧。”
紫玉真君兩眼眯成縫隙,看著畫麵中被擊飛長劍的張俊。
“十顆丹藥,拿來!”
裂乾坤朝著張俊伸出手,張俊無奈喚出葫蘆,將十顆【辟恨波羅丹】送出去。
同時盯著裂乾坤手上的那把劍:“太t娘的欺負人了,純陽真氣加上你這把純陽劍,同境界誰打得過你。”
張俊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輸得心服口服。
完全沒法打,自己的聚氣化術,劍招奇妙,卻不想遇到裂乾坤這樣一劍破萬法的。
加上他手上那把劍,似乎能夠增強純陽之力,兩者配合之下,對方一劍劈下來,自己的劍招瞬間就被擊破。
張俊靠著劍招精妙也隻能走三回合,之後就撐不住了。
裂乾坤一招手,便是將彈飛的碧螺劍丟給張俊:“給你機會,明日你可用上劍意加持。”
說罷裂乾坤便是禦劍而去。
張俊沒急著走,坐在山上俯瞰麵前雲海起伏。
如果用上太平劍意的加持,自己又能與裂乾坤相鬥多久?
他盯著前方,眸光閃爍精芒。
隨後把大飛喊出來,抱在懷裡,不多時周身被佛光所淹沒,閉目參悟良久,張俊才放開大飛。
“十三招,這是自己的極限,並非太平劍意的極限,如果自己能將太平劍意再領悟一層,或許便是有和裂乾坤一戰之力,如果自己能參悟透徹鬥姆劍法,那麼便是有了六成勝算。”
當然以上所推算出來的結果,全是兩人正大光明鬥劍的結果。
如果放開手段的話,自己有七成勝算。
但要說殺裂乾坤,恐怕做不到。
對方的純陽真氣太恐怖,相比之下宋光明的純陽真氣簡直不值一提。
“且等明日再以太平劍意試試看。”
一次十顆丹藥,對自己來說完全是九牛一毛,相比之下能換來裂乾坤為自己磨礪劍道,這買賣簡直不要太劃算。
其實裂乾坤同樣不虧,有張俊給予的丹藥,對裂乾坤來說便是極大便利。
現在這東西的價值不可思議。
張俊送出的二十五顆丹藥,對那些王爺們來說根本不夠,遠遠不夠。
一次大祭決定了未來皇權帝位,他們總不能隻是帶四個人進去吧。
況且這丹藥一次隻能維持一炷香時間,五顆夠做什麼?
連在床上和美人打個滾的時間都不夠。
裂乾坤完全可以憑借此藥,迅速靠攏一位王爺,成為心腹,那樣的話地位立刻水漲船高。
若不是如此,裂乾坤又怎麼會打著給師弟報仇的口號,來給自己磨礪劍道。
看似兩人是在鬥氣,實際上這更是一筆交易。
所以說,彆看人家濃眉大眼,一副老實憨厚的模樣,心眼子可不比自己少。
回去後,天都已經黑了。
張俊看了一眼寒哥兒的房間,見他不在也沒多想,便是回到房間,喚出大飛這個憨憨,給他塞一顆獸糧丹,讓它趴在自己身上,閉目參悟這次對戰的收獲。
隨後接連幾日,張俊每天都會準時準點地收到裂乾坤的叫囂。
張俊會一邊叫罵一邊和裂乾坤前往城外。
時間一長,眾人已經習以為常了。
有了裂乾坤做磨刀石,張俊劍道造詣的進步速度越來越快。
從開始的三招,飛快進步,這才半個月的工夫,在不動用太平劍意的情況下,兩人已經能夠鬥劍十多回合而不敗。
隻見張俊的七豬劍法越發完美,七種劍招已然被徹底打散,重新組合,劍法造詣已是不再拘泥於原本的劍招框架之內。
甚至張俊將血海棠傳授給自己的無名拳法也融入劍招中,以至於他的劍法開始變得靈動多變,時而似是狂風暴雨,突然又變得輕柔連綿,一劍刺出數種變化,讓人難以捉摸。
觀眾席上,眾人靜靜地看著兩人表演,人都已經麻了。
特彆是宋光明,每次裂乾坤打著要給師弟報仇的旗號出手,可事後怎麼看,都像是在資敵。
開始小師妹還能跟著勸勸,給裂乾坤解釋一下,可漸漸她也解釋不了。
你說你贏了就贏了吧,每次贏了,還沾沾自喜地給對方指點幾句,生怕那魔頭沒有進步一樣。
還能再明顯點麼。
隻是問題是,眾人都看得出來裂乾坤在資敵。
可偏偏裂乾坤每次把張俊罵得狗血淋頭,自己大義凜然,配合上濃眉大眼的模樣,就算是正道眾人想要告他私通魔道可一時也抓不住什麼把柄。
其實張俊也意識到裂乾坤在幫自己。
這種幫忙,早就超過了兩人的賭注,是裂乾坤誠心誠意地幫助,哪怕他每次都一副很欠揍的模樣。
隻等半個月過去,裂乾坤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再搞下去,恐怕回去後就不好交差了,所以兩人最後一次,放手一搏,裂乾坤不再留餘地的瘋狂猛攻,壓得張俊有些喘不過氣來。
最後硬是撐了一百三十招後,被裂乾坤劈飛了碧螺劍。
“廢物,這麼久也沒什麼進步,我稍微用力,你就輸了,真是無趣,以後不來了,丹藥我拿夠了。”
裂乾坤雙手叉腰,仰著頭說完,便是不再多說一個字的廢話,起身駕飛劍而去。
張俊爬起來,吃了兩顆丹藥才緩過氣。
心裡不免有些感激,雖然裂乾坤這次沒有再指點劍法,但這次鬥劍他突然改變路數,瘋狂進攻,就是在不斷給自己喂招。
這些招式都非常精妙,自己也怕是需要消化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徹底領悟透徹。
為了防止遺漏,張俊索性也不回去,直接盤坐在山頭上喚出大飛趴在懷裡,仔細參悟劍法。
足足三日時間才將裂乾坤的劍法分析透徹。
心情頓時大好,便是乘騎上大飛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每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這競技世界的好風景自己都沒能仔細看。
今天就當是給自己放一天假,慢慢走回去。
這個季節的山林沒什麼好看的,放眼望去隻是一片灰,山上的樹木林葉早就枯萎。
乘騎在村道小路,卻也另有一番風景。
隻是等張俊乘騎著大飛晃晃悠悠地回到應天府,還沒等進門,就看到路邊幾個官差正在押著一支流民往城門方向走。
張俊本沒在意,城裡有粥場有棉衣,有地方居住,還可以給戶部做勞力賺點錢過冬,總是比凍死在外麵強。
可他耳朵一動,卻是遠遠聽到這支隊伍裡的求饒聲。
“官爺,官爺!您大發慈悲放了我吧,我娘一個人在這冰天雪地裡根本活不下去,您慈悲,求您了官爺。”
一個四十歲的男人撲倒在官差的腿上,嚎啕大哭地求饒。
結果反而是被官差一鞭子抽在地上,官差摸了摸腰間的刀:“讓你們進城乾活,給你們吃的穿的,你們還不識好歹,今天去不去由不得你!”
男子見狀,一咬牙便是想要逃跑。
但卻是被官差眼疾手快一把踹翻在地上,拔出腰間長刀:“媽的不識抬舉,老子先砍了你的腦袋。”
說罷舉起長刀就砍,隻是長刀即將落在脖子上時,一道劍芒從張俊指尖探出。
“咣!”的一聲將官差長刀打飛出去。
不等官差回過神,張俊便是黑著臉從雲端上跳下來,皺著眉頭道:“大膽,朗朗乾坤你也敢亂殺人!”
官差一怔,但看清楚張俊身上的四品官服後,不禁大吃一驚趕忙跪倒在地上解釋道:“大人卑職隻是嚇唬一下他,並沒有行凶的意思,請大人千萬不要誤會。”
“是不是誤會,你覺得我看不出來?”
張俊說完,也懶得理他,轉身將地上漢子扶起來,一瞧身上還穿著新的棉衣,隻是那張臉上卻是蒼白得可怕。
“大叔,為什麼不進城,城裡有粥場,戶部還給你們蓋房子,給你們發錢啊。”
對方顫巍巍地看著張俊,聽到此話,上下打量他一眼,眼見張俊相貌年輕,不禁搖著頭擠出一個笑臉。
“不是我們不想去,是去不得啊,我老娘還在外麵的土洞裡麵,我若是這一去,老娘必是要餓死。”
“這簡單,帶著老太太一起進城就好了。”
漢子搖著頭不敢說話。
其餘一個流民見狀,一咬牙,就罵道:“你個包,你不敢說,我來說。”
“閉嘴!”
官差臉色驟變,立刻嗬斥對方。
卻不想話音剛落,就被張俊一巴掌抽飛出去,他目光看著這些流民,心裡突然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你們說,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那名壯著膽子的流民上前兩步:“進城就是死路一條,那戶部到處抓人,說的好聽,卻去給那些大人們免費做苦力修繕房屋,不給工錢也就罷了,還讓我們吃那發餿的粥水,說是什麼發送棉衣,你看看,這棉衣裡可有棉花麼!”
流民說著把身上嶄新的棉衣撕開,張俊一瞧,頓時就傻了,這裡麵居然全是黑乎乎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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