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抬頭看向米店上的招牌後,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
divcass=”ntentadv”“大人……這是蜀王的糧店。”
魏鵬硬著頭皮說道。
“蜀王?”
張俊撓了撓頭發,回頭看著麵色難看的一眾人,咧著嘴笑問道:“你們吃了蜀王的飯菜受了蜀王的好處,不會連人都準備投靠蜀王吧?你們當的是誰的差?領的是誰的俸??”
張俊雖然是在笑,可笑意下卻是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意。
眾人低下頭不敢言語。
張俊臉上笑意收斂,喚出【碧螺劍】在手,兩眼赫然怒瞪:“金鱗衛聽命!”
“諾!”
“衝進去,羈押所有人犯,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眾人見狀神色一緊,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齊聲大喝一聲領命,立刻衝上前,一腳踹開門板殺進去。
“你們……你們是誰,要做什麼,這是蜀王的產業,蜀王的米店……”
夥計尖聲大叫。
魏鵬上去一巴掌將人抽翻在地上:“全部拿下,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隨後不過一會工夫,米店的掌櫃和夥計全部被拿下,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直到張俊走進來,眼尖的夥計一眼就認出張俊,驚道:“是你!!”
夥計剛開口,就被魏鵬一腳踹在臉上,這一腳力道極大,夥計的臉頰骨都給踹碎,人哼的一聲沒吭,就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這讓原本還想開口的掌櫃立刻識趣地閉上嘴。
張俊走進後麵庫房,看著裡麵堆積滿滿的糧倉,眼神逐漸陰沉下來。
轉身來到掌櫃麵前:“大膽奸商,陛下親自下旨,你們還該私自屯糧,坐地起價,罪該萬死。”
“你……這可都是蜀王的糧,你一個小小四品官,蜀王一根指頭都能捏死你。”
“哦!”張俊眉頭微挑:“這麼說,你的意思是,是蜀王讓你屯糧不賣?”
掌櫃一愣,旋即搖了搖頭:“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蜀王的旨意,那就是你私自做主,背主私賣賺取暴利?”
“不不不,是蜀王他……”
“大膽!”
不等掌櫃說完,張俊厲聲打斷他:“蜀王賢德天下皆知,為了解黎民之苦難,特地從蜀地運糧到此,就是為了打壓糧價,你這人沒心沒肺,背主求榮,還要反咬一口,不仁不義的東西,當真該死。”
說罷,張俊看向魏鵬。
魏鵬卻是沒反應過來,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做什麼。
好在這時另一年輕人明白過來,上前一腳將掌櫃踹翻,掄拳就打。
頓時掌櫃慘叫連連,口中不斷大罵張俊。
隻是不一會就被打得癱軟在地上沒有了意識。
隨後在櫃台上,拿出筆墨紙章,將方才所說的話全部抄寫下來,拉起掌櫃的手掌沾染了印泥在上麵按下手印。
“大人,此賊已經招供,這是供詞。”
“殺了,人頭懸掛門梁。”
“是!”
“噗!!”
包括店裡的夥計在內,一顆顆人頭直接被掛在了門店上。
“你叫什麼名字。”
張俊指了指方才懂事的年輕人。
“回大人,卑職金鱗衛六司試百戶蔡功。”
蔡功小心回稟。
“你是蔡功!”
張俊有些意外,想起自己今天隨手看到的那本筆記,居然是他寫的。
“升你為副千戶。”
張俊此話一出,眾人先是一愣,但很快目光不免向著蔡功投去羨慕的目光。
而魏鵬卻是臉色一黑,心裡頓時後悔起來,若是自己腦子靈光一點,這千戶就要落在自己頭上了。
隻是還沒等蔡功高興,張俊繼續說道:“這邊一條街,繼續給我往下查,隻要查出來膽敢屯糧居奇者,殺無赦,能做到麼?”
蔡功臉上揚起的喜色頓時僵住了。
這條街他熟悉,一共十多家糧店,背後牽扯到的人物極多,這一路殺下去……
但很快蔡功就不再顧慮了,縣官不如現管,自己不乾,有的是人願意乾,到時候無外乎兩個結果,一個成功一個倒黴。
這時候不拚一把,自己就沒出人頭地的機會了。
當即一咬牙,朝著張俊重重一拜,旋即轉身回頭看向身後眾人:“所有人聽我號令,挨家挨戶地搜,隻要發現屯糧居奇者,殺無赦!”
說罷,便是喊上自己的幾位平日關係好的兄弟往前走。
其餘人看了一眼懸掛在門匾上的人頭,一咬牙,硬著頭皮跟上去。
不多時,一條街上滿是尖叫怒吼,片刻便是殺聲震天。
鮮血沿著門縫溢出來,將青石的磚道染得通紅。
這邊的騷亂很快就引來了附近巡邏的黑甲軍。
為首之人,正是之前到三司找張俊討要刺客的那位。
還未趕過來,就嗅到空氣中的那股血腥味,頓時臉色大變,拔出佩刀:“大膽狂徒,竟敢肆意殺人。”
米店裡,蔡功提著刀走出來,亮出身份:“金鱗衛辦案,不退則殺!”
“金鱗衛??”
對方愣了一下,旋即看了一眼米店的招牌,認出這是榮王的產業後,兩眼泛起殺機,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是誰,好大的官威啊,不知道的還以為陛下重新啟用你們這條爛狗呢。”
“卑職金鱗衛副千戶蔡功,奉命辦案,至於陛下是否會重新啟用我等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金鱗衛永遠是陛下手上的刀,永遠為陛下而戰,不是某些人投機取巧的鼠輩。”
“大膽!!”
眼看一個小小的副千戶居然敢對自己指鼻子瞪眼,熊樂逸臉色驟變,甚至差點就被這小子給唬住了。
惱羞成怒之下,當即就要拔刀。
卻不想這時,陣陣冷笑聲傳來:“大人好大的官威,竟敢對金鱗衛拔刀,難道大人忘了,凡對金鱗衛動手者,視為造反!”
聲音滾滾如雷,震得熊樂逸胸口血氣翻騰,好在這時胸前撲子上的老虎發出一聲咆哮,一股官運加持,讓熊樂逸血氣平複下來。
一抬頭,正看到張俊邁步而來。
百米的距離在張俊腳下,不過遙遙幾步路頃刻而至。
強大的氣場讓熊樂逸身後的黑甲軍全身止不住地打顫。
他們可沒有官運護體。
麵對張俊這樣凝神境的高手,完全被壓製得死死的。
熊樂逸臉色再變,冷哼一聲:“趙大人,這可都是老黃曆了,你指使下屬,濫殺無辜,這件事我們不得不管!”
卻不想熊樂逸此話一出,張俊抬手一劍劈過來。
一時青光大作,在虛空劈開一道半圓的劍芒,熊樂逸趕忙舉刀格擋,下一秒卻是被這一劍劈飛出數百米,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金鱗如龍鱗,天子近衛,監察天下,遇不法亂紀者先斬後奏,這是太祖給定下的規矩,皇上尚未有下旨廢除,你竟敢說不認,蔑視太祖皇帝,潑天的狗膽,這件事明日必是要上奏彈劾你一本。”
熊樂逸兩眼死死盯著張俊,但胸口的傷讓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張俊也懶得理會他,讓蔡功繼續查。
轉眼幾家米鋪的門匾上便是掛著一顆顆整齊的人頭。
鮮血像是雨滴,滴答滴答地落下來。
但這件事並沒有結束,留下幾人看守證物,張俊立刻帶著人前往粥場。
和糧店一般,粥場的環境更惡劣,鍋裡剩下的東西已經發酸發臭,開始負責人還咬著牙嘴硬。
張俊讓人把他丟進鐵鍋,吃上裡麵幾口米粥後,立刻什麼都招供出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和糧店一般,蔡功記錄下口供,按下手印,隨後直接開始殺人。
幾個粥場,殺得是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那些跟隨在張俊身後的金鱗衛,從開始唯唯諾諾,到最後已經殺紅了眼。
他們都清楚,今晚之後,金鱗衛這是要闖下潑天大禍,他們把應天府裡上上下下的權貴全都給得罪光了。
更恐怖的是,張俊殺完了這些粥場的人,轉身就帶著他們直奔戶部。
這下包括魏鵬在內,所有人都像是認命了一樣,變成麻木不仁的殺人工具。
非但不害怕,甚至是有些狂熱,畢竟今天殺的人數,足夠給他們陪葬了。
一夜之間,人頭滾滾。
血腥彌漫在街道上,當次日老百姓們打開房門,看到米店上麵一顆顆人頭時也是被嚇得一哆嗦。
負責留守的金鱗衛隻能按照張俊的囑咐,拿出罪狀宣讀這些米店老板們的罪責。
同樣的情況發生在粥場也是如此。
“快快快!!”
金五城帶著人直奔戶部,鞋子都跑掉了也不在意,臉色越來越差,他也是才剛剛得知消息,張俊的動作太快,太乾脆了,等他得知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麻了。
知道這是尊殺星,沒想到這殺星會惹出這麼大麻煩。
當金五城帶著人趕到戶部的時候。
隻見戶部大堂,一顆顆腦袋擺放在桌案上,戶部侍郎正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招供自己的罪行。
張俊站起身,走到金五城身旁,將手上的供詞交給他。
金五城沒有看供詞,隻是滿臉苦澀地說道:“趙老弟,你這是何苦呢。”
“百姓苦,天下苦,我是個粗人,粗人隻會殺人,既是這混沌世道,那便是要殺出個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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