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意料之外的遭遇戰,沒有什麼勝負若如何的狠話,隻有一人對一騎的生死一戰。
王從泰胯下神駒如龍,絕塵而至;曆延嗣在幾張神速符的加持下,速度隻快不慢。
王從泰一槍出,欲止曆延嗣來勢凶猛;曆延嗣揮拳上,這就要先砸長槍,再砸馬!
萬裡無風的草原,在曆延嗣的拳,砸中王從泰的槍之時,突然平地起了風雷。
一聲轟響,聲震四野。
直叫不少見過大陣仗的燕軍將士,被迫捂住了耳;更有不堪者,竟是雙耳流血,全靠緊緊夾住馬腹,才未被震翻在地。
風起龍卷,砂石亂飛。
直將燕軍戰旗,吹得獵獵亂舞;旗與沙,迷了他們的眼,甚至傷到了他們的身,致其鮮血淋漓。
饒是如此,燕軍鐵騎仍立住不退,他們不管還能否看到、聽到,隻待戰局定,便要依令衝殺。
拳砸槍,拳占了上風,但曆延嗣卻沒能砸到馬。
隻因,王從泰直接舍了槍,早有準備地一躍而起,抽出李天下所賜神劍,劍化繁星,改以巧來破力。
小憐倒是問了:“優伶在李天下崛起之前,乃是九州卑賤行當,此人……怎會出身優伶?”
王從泰見曆延嗣罷了手,正欲回身上馬,卻是聽到己方後陣傳來了示警之聲。
奈何,他砸不著。
戰了半晌,曆延嗣自從一拳砸飛長槍之後,就再也沒有砸到過任何實處了,渾身儘是千鈞砸棉花的不暢感。
他剛剛是欲借寶馬衝鋒加持之力,來試一試曆延嗣的深淺,看他重傷之軀,到底恢複幾何;也是要將曆延嗣的力戰之欲,給吊至定點。
白采蓮差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蕭東兮隻知道,他是因家族之事,被七太保曆從原斷了他的軍中前程,從此下落不明。
這便是戰場,曆延嗣還真怨不得王從泰,相反,他對此人,竟還高看了幾分。
再得消息的時候,就已是他身為優伶,幸得李天下賞識,被收為親信。
不光砸不著,裂星劍還無處不在,來了,他得躲。
蕭東兮為她解了惑:“此人乃優伶出身。”
觀戰的燕軍將士不滿了——什麼神力無雙?你剛剛多威風,咋滴,現在落下風了,就嘴炮呀!
王從泰劈砍挑刺,閃轉騰挪,劍光閃處,幾次險令曆延嗣受傷。
白采蓮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當日在伶人館中,險些叫她們師兄弟走不出大門的彩雲墨。
王從泰生得高大威猛,又是劍眉星目,滿臉英氣,賣相極好。
但若因此折損了燕國的頂端戰力,湮沒了他的未來——他不傻,絕不會乾。
真正克敵製勝,還是得靠他手中劍,功法巧。
優伶?
能得蕭東兮如此評價,王從泰便更有理由怨恨曆從原他們了——若非他們斷他前程,他何止今日成就?
隻是恨歸恨,王從泰卻不打算今日就弄死曆延嗣——身為國主親信,他拎得清。
既然對方也想罷戰,隻要他們不擋村長去路,那就罷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