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人仍然緊閉著眼睛,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態,似乎對外界毫無感知。
但是緊閉的眼皮下麵,眼球卻翕動著。
陸禹收起笑容,走到床邊,打量著對方,乾瘦的臉龐上,密布的皺紋似乎刻寫著歲月的滄桑,脖子上包著紗布,應該是企圖自殺時受的傷。
“彆裝了,知道你醒著。”
沒有回應。
對方似乎鐵了心,不打算與他產生任何交流。
或許是想保守著內心的秘密。
稍微再走近兩步,靠近對方躺著的病床,陸禹一邊打量著各種監測儀器,一邊輕聲開口,“你,想死?”
仍然沒有回應。
陸禹也不氣餒,他低下頭,輕聲地在這個人耳邊開口。
“還沒有見過真正的地獄,你就想死?”
那雙緊閉的眼睛,霍然睜開。
病人的身體像一條離開水的魚,猛然彈起,伸出雙手似乎是想去扼陸禹的脖子,但是卻被後者輕巧的避開,而前者好不容易積攢的力量也因此而耗儘,重重地跌回到床上。
門內的動靜顯然驚動了李和川,房門被砰的一聲推開,幾張緊張的麵孔闖入視野。
陸禹擺了擺手,告訴李和川並無意外發生,示意對方順手關門。
人群退出,病房內再次恢複了靜謐,隻有病人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
“人不是我殺的。”
“不論你們用什麼手段,其他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們。”
因為喉嚨受傷,聲音顯得十分沙啞。
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們。
那恰巧說明了,對方的心中,確實藏著不可言說的秘密。
陸禹又笑了笑。
他的內心,確實感到有些可笑。
在噩夢的世界中,執行者們絞儘腦汁,拚上一切,不過是想要活下去,但是在世界的另外一些角落,他們拚死想要爭取的東西,另外一些人,卻棄之如敝履。
“你好像搞錯了我的意思。”陸禹摸了摸鼻子,“我並沒有向你詢問的打算。”
那人頓時愣了愣,有些不解。
“那你……”
話說到一半,突然怔住,因為他突然意識到周邊的變化。
剛剛陸禹進來的時候,分明是在上午。
但是在這一瞬之間,
為什麼,天卻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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