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江’是有什麼故事嗎?”容心羽疑惑,“徒兒也讓人查過,隻是楊雨薇母親江氏的母族已經沒有人了!”
秦簌道:“的確是沒有人了,但是我知道江氏母族一些事。”
容心羽詫異了:“聽說江氏父母十多年前就去世了,能讓師傅記得的,必定是有特殊之處?”
秦簌眸露讚賞之色:“江氏的母親原是太傅夫人身邊的陪嫁婢女,後來被太傅夫人許了一個江姓管事為妻。
那管事後來贖身,離開了江家去了外地,自己置辦了產業。
那婢女生了江氏,沒有多久就病逝了。
江氏後來被寄養在表親家裡。
關於江氏的父親,聽說是後來做生意的路上發生意外,沒有了。
於是,她成了孤女,後來於表親家裡出嫁。”
容心羽聽得這裡也理清楚了:“簡單說,楊雨薇的外祖母是太傅府的人?
也不是一點不和權貴世家沾邊!
而江氏作為一個寄人籬下的鄉下孤女,能夠嫁給朝廷四品官員,這事情也並不簡單。”
秦簌搖搖頭:“這個太傅家不是普通權貴家,他是江淑妃的娘家,江太傅家裡!”
容心羽恍然:“哦?那是太子一派!
那日我懷疑,常青伯府的人是太子安排,故意阻撓我去插手烏州災情的事情。
竟是沒有想到,雙方是唱的雙簧?
常青伯府那種情況自然不敢違逆太子,這倒也說得通了!”
秦簌神色凝重道:“江太傅是太子師,因為江淑妃隻有一個女兒,沒有什麼好爭搶的。
她的表兄蕭都督,是今上手裡的重臣,一心遵從聖意。
所以,這群人自是公認的太子一派!”
容心羽安靜聽著,沒有覺得這有很大毛病。
師傅的意思,她也明白:這僅僅是表麵意思,除此之外,還有彆的東西,彆人不知道!
秦簌又說:“本來一個已經入深宮中多年的人,又沒有兒子,有什麼好掙的?
若非聽說你讓人在查相關人士,我還想不起來這號人。
這個江淑妃,她與我,還有你娘當年未嫁之時有些恩怨。
雖然我目前沒有任何證據,但是我覺得,這個楊雨薇出現在書院,必非全無算計。”
容心羽聽得過程中,結合接收到的訊息,一下子也分析了很多。
開口道:“師傅說的很有道理,單從楊雨薇殺人這件事來看,問題就很大。
楊雨薇故意隱藏武功,在書院裡作為太子的一枚棋子,想來不會輕易出手。
那日的情況她想栽贓給我,根本不具備條件,作用最大的還是常青伯府的胡攪蠻纏。
但是,我真要走,他們也攔不住。
這一招爛的很!
作為太子一派,她應當不會這樣笨。
真想栽贓嫁禍,至少也找個理由,把我帶去案發現場。
但是那一日,我倆麵都沒有照過!
這件事看起來,更像是楊雨薇與方明柳兩個人之間的恩怨。
與其說是栽贓嫁禍給我……
還不如說是因為方明柳作為她的好友,那日受了委屈,去找她傾訴,結果撞見不能見的秘密,於是被即興殺人滅口了!”
秦簌含笑點頭:“你分析的很到位,那楊雨薇若不是太子吩咐的呢?”
容心羽知道,師傅這是有考驗的成分在裡頭。
不疾不徐的開口道:“若她不是太子一派的人,按照表麵查到的,她就是個父親為了攀附權貴的工具。
她從來不得罪人,與什麼人都能笑臉相迎,性子也還不錯。
並無遭遇什麼書院欺淩,不存在什麼忍辱負重。
沒有恩怨,沒有情感糾葛,生活的不算美滿,但也算平順……
若非在這表象之下還掩藏著什麼,徒兒也想不到什麼原因可以讓她賠上性命去殺人。
畢竟,在書院作案風險很大。
她有武功,在其他地方暗殺影響會更小一些。
非得趕著這個時候動手,當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所以,歸根究底,徒兒還是覺得——
她有相當緊要的秘密被方明柳發現了,才必須第一時間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