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羽笑著迎了上去:“怕爹被人欺負,跟著過來助陣了。”
容溯聞言心口一暖:“還是我女兒孝順。”
帶著容心羽就往外走。
行至門口的時候,對外喊:“以後這家不姓容,他們本家姓陳,還望諸位口耳相傳。
我鎮西公府容氏,目前隻我容溯一房人!”
丟下這話,就拉著容心羽離開。
圍觀群眾不禁對著破敗的陳家指指點點——
“這容……這陳家以後怕是徹底沒落了。”
“從被趕出當時的威武侯府起,便已經不行了。”
“今日被砸都是小事,私鹽的案子還沒有結呢,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咱們還是避著些吧,以免惹麻煩上身。”
容心羽與容溯從巷子裡出來,人聲逐漸落在身後。
容心羽道:“爹,晉王……哦不,現在該叫明德郡王了,估計他回頭會找您。”
容溯皺眉:“昨個進宮,皇上問我要不要見一見你姑姑,我沒見。
你放心吧,爹不會因為忌憚他皇子的身份,就讓你受委屈。”
容心羽聽出來,夏帝雖然為了維護她,貶了賢妃為昭儀。
但是他真正器重忌憚的是容溯,肯定得試探一下他的口風。
容溯不見,便是不將這個妹妹放在眼底。
容昭儀,徹底沒了容溯這個依仗。
容心羽不禁道:“爹,您不會單純為了女兒吧?
這叫女兒心裡難安啊,會不會對您的官途有影響?
到底,他還是皇子……”
容溯眸光微動:“皇子?”
那也得看什麼分位的皇子!
但是在大街上,也不方便這樣對女兒說太多。
容心羽卻聽出他語氣裡的三分嘲諷,立時就懂了。
容心羽又問:“那爹,您這次回來,會在盛京待多久呢?”
容溯微微沉吟,看了眼容心羽,道:“等過了年再說吧。”
容心羽聽這猶豫的語氣,微微詫異。
作為邊關守將,本就不應該太長時間離開駐地。
他這不確定什麼時候回的樣子,是因為什麼?
京中有大事需要處理,還是說,邊關職位會有變動。
容心羽一下子就想到,古往今來一些名將遭受的飛鳥儘,良弓藏的例子。
容溯今年才四十出頭,正是男人青壯,最得力的時期。
這個時候退下來……容心羽無法與榮養聯想到一起。
正出神,發現容溯停了下來。
容心羽隨即朝不遠處看去,就看見了一行攔路的。
“妹婿,真的是你!”
剛剛照麵,龍躍就激動的迎了上來。
容心羽神色平靜的掃了眼他身後,龍雲雙與其兄長都跟在後頭。
一群人,分明是故意在這兒守著的。
不過西慈胡同離報春胡同不遠,容溯鬨那麼大的動靜,這邊也很難不知道。
龍躍之情溢於言表,一副親人重逢,感動的要落淚的模樣。
幾步到了跟前,就要握住容溯的手,與他來個相見歡。
容溯冷眼看向龍躍抓在自己鐵臂上的手,身上頓生一股無形煞氣。
明明什麼都沒有說,龍躍就是臉色一白,下意識縮回手。
“妹夫,你這是?”
“什麼妹夫?”容溯大著嗓門嗬斥。
龍躍嘴唇一顫,本能往後又退了一步。
龍雲雙與兩個龍家公子連忙到近處。
龍雲雙剛張嘴:“姑父……”
“什麼姑父?”容溯又是一聲嗬斥。
“你們怎麼還有臉叫出口?”容溯質問。
指著龍躍一群大罵:“趁著我不在,頂著我鎮西公府親戚的名占儘便宜。
完了不思感恩,還欺負我唯一的女兒。
欺負你親妹妹拿命換來的唯一女兒——你們有什麼資格擋路認親?
真是豈有此理,容追——把老子的大刀拿來!”
容追上前一步,耿直遞刀。
容心羽眼睛大瞪,急忙上前阻攔:“爹、爹你冷靜,法製……朝廷。
咱不興這樣當街殺人啊!”
但是容溯速度更快,直接抽刀,抬手就朝龍躍劈去。
“啊——”龍躍驚恐尖叫。
“啊,殺人啦!”
周圍也是驚叫聲一片!
“釘”的一聲幾乎被聲潮淹沒,隨後,龍躍頭上金冠被從中劈裂。
龍躍嚇得屁滾尿流,跌坐在地,披頭散發,臉色慘白。
一陣腥臊味頓時在空氣裡彌散。
容心羽驚訝的收回手,捂住口鼻後退。
有那麼一瞬間在心底嘖嘖嘖:這要有人質疑自己身份,說她與容溯不是一脈相承的親生父女,都沒有人信吧!
“爹!”龍雲雙幾人也是臉色煞白,急忙上前。
容溯這時收回刀,冷冷瞪著龍躍:“就這便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