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璿璣跟著要下馬車。
安遠郡王妃冷眼看著她:“長話短說,天色不早,回老宅還要打理。”
顧璿璣的神色就是一僵。
童氏也聽見了,忙湊到馬車跟前:“親家,怎麼還要回老宅?
你們難得回來一趟,自然是住在我們顧府。
府裡已經準備好了院子,一應俱全,都是新的。”
顧璿璣聞言臉色這才好看一些,開口問道:“娘,你們分家怎麼不寫信告訴女兒?”
童氏眸光微動:“分都分了,你回來總會知道。”
說不說有什麼用?
安遠郡王府遠在安南,王府的人是不允許私自離開封地的。
二女兒此前來信,說是安遠郡王受命於陛下,會護送外邦使臣回京。
郡王府女眷都會跟著一道回來省親。
因為老宅許久沒有人住,可能年久失修,怕不妥當。
府中女眷可能要叨擾國公府幾日,希望她這邊早做準備。
雖然二房地方小了點,但騰個院子出來還是有的。
她這顧二夫人,離了國公府,許多舊鄰居看見了都裝沒有看見。
搭理的,來一句童嫂子,她沒有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後,氣的不想說話。
於是,交集的人更少了。
要是提前說了,安遠郡王府的馬車也不能朝這兒來啊!
她還想靠著郡王府的姻親關係,長一長臉。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將親家母留在二房這邊落腳!
顧璿璣一臉的無語,也不好說母親的不是,下意識就去看婆婆的臉色。
安遠郡王妃淡漠的道:“我們盛京有宅子,就不叨擾親家了。
你們母女若是有話想說,本妃過幾日讓她回娘家來陪陪你便是。”
說著朝前揮手,婢女連忙去吩咐車夫啟程。
童氏還想說什麼,車簾便被婢女放了下去,馬車緩緩往前駛去。
童氏眼看著馬車走遠,氣的仰倒。
尤其她還看見,她那個女婿在前麵的馬車裡。
隻是掀開簾子看了她一眼,跟不認識似得。
哪裡有半點晚輩的樣子?
童氏氣的身子發顫,到嘴邊的挽留差點成了謾罵!
馬車內的顧璿璣見親娘被這樣對待,亦是氣的不行。
臉麵丟儘,卻一句話不敢說。
“他究竟娶了誰?我要弄清楚!”妍樂縣主不甘心的說。
安遠郡王妃瞪了她眼:“沒出息的!”
妍樂縣主委屈極了,隻得嚶嚶的哭,她期盼了兩年啊……
沒有人在意顧璿璣怎麼想。
……
待容心羽、顧鎏陵夫妻二人傍晚到家,很快也知道了今日府門前發生的事。
“老夫人挺生氣的,怪夫人沒有迎客人進門。”印書說。
顧鎏陵隻道:“還有彆的嗎?”
“禦爺今天又帶了沉櫻和沉寒兩個姑娘回府,在客院待了挺長時間。
夫人讓您得空管一管,怕他這樣孟浪,會帶累國公府的名聲。”
說著又偷看了一眼望初。
容心羽不免朝顧鎏陵問了一句:“都是你的同門嗎?”
顧鎏陵想了想:“沉字頭的,都是天機堂的人,主習機關術。”
容心羽聞言笑道:“想來禦爺一定是為了正事,但是,長久讓娘這樣誤會好嗎?”
顧鎏陵滿不在乎道:“一個大男人,還在乎名節?”
印書察言觀色一圈,開口:“可是,夫人說了,好好找個姑娘,在府裡成親生孩子都行。
若是再這樣下去,就親自打他出府。”
顧鎏陵隻淡淡的道:“把這話告訴他,實在不行也彆回來了,他又不是沒有地方住。”
容心羽在一旁說:“話是這樣說,會不會不太好啊……”
怎麼個不好法?
容心羽沒有說出來。
但是一旁沉默的望初覺得她讀懂了:顧珩禦在黑市有權利,顧鎏陵也有其他產業,他哪裡缺地方住?
為什麼執著於國公府,三天兩頭被呂氏厭棄?
因為,這本該是他的家啊……
不能相認,他卻想跟他們在一起。
她為什麼這麼清楚?
因為她看見過顧珩禦買了點心,然後讓人送去給顧玲瓏和呂氏,還說是顧鎏陵讓人準備的。
不止這一件,還有好幾件……
當時她不知道他的身份,還以為是替顧鎏陵辦事。
後來知道他的身份,便豁然明朗。
他都是默默為家人付出,沒有留過自己名。
“沒什麼不好的,他皮厚的很,不會在意的。”顧鎏陵滿臉無情無畏。
望初攥了下手,垂下眼睫。
“沒事都下去吧,不必在跟前伺候!”顧鎏陵說。
等人走了,夫妻二人對視一眼,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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