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從暗巷裡走出兩人,仿佛沒事人般走上街頭,很快混入形形色色的人群中。
又片刻後,又有人自巷子裡出來。
觀察片刻,確定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才從另一邊巷子摸進了鎮國公府內。
府內,顧鎏陵將容心羽壓在拔步床內,為她按捏後腰。
青延隔了一個窗戶,稟報了剛才看見的情況。
容心羽聽罷道:“龍雲雙知道這件事不小,既然不能說動咱們。
她也不可能告訴太子,以她的野心與執拗,必定想要更高的權勢作為依靠……
她大概率會攜著這個秘密去投靠三皇子!”
顧鎏陵道:“以太子姬妾的身份,想來老三不會拒絕。
等太子藏的糧食都找到,她也不能留了!”
容心羽頷首:“最近這盛京城裡到處都是眼睛,咱們行事得謹慎些了。”
顧鎏陵修長的指尖沿著容心羽後腰捏到後脖頸,道:“這段時間,大概都是觀望為主。
不管哪邊,都不敢輕舉妄動。”
容心羽道舒服的喟歎一聲,才慢悠悠道:“這可不行,得讓太子動!”
頓了下又說:“先三倍,三倍不動,那就將價格加至四倍,我看他那些糧食是不是還能藏得住!
畢竟,彆國那邊隻要了他兩倍。
他倒手一趟銀子,就能掙兩倍的錢!”
顧鎏陵勾唇,側伏在容心羽耳邊:“富貴險中求,我再讓人添把火,給他十足的信心。”
容心羽側過頭,在顧鎏陵唇瓣輕啄一口,笑道:“夫妻齊心,其利斷金!”
……
新婚第五日。
容心羽清晨醒來的時候,顧鎏陵已經不在身邊。
容心羽起身下榻,將帳幔用金鉤給搭上。
才及上鞋走了兩步,顧鎏陵就推門進來了。
容心羽揉揉眼:“這麼早,外麵有事?”
顧鎏陵走了過來,自然的牽著容心羽到了耳房。
拿起架子上的鬃毛刷,擠了點自製的牙膏遞給容心羽。
待容心羽接過,又拎著湯婆子往麵盆裡倒了熱水。
調試好了水溫開口:“剛剛好!”
容心羽刷牙的功夫,顧鎏陵又為她稍微綁上長發。
這才提及正事:“黑市那邊機關出了問題,又傷了兩個自家兄弟。”
容心羽微微皺眉:“嚴重嗎?”
她還以為,顧珩禦昨天的事情是自導自演的。
但想,他不可能不顧忌其他同僚吧?
看來,問題是真嚴重了!
“沒有性命之憂,但是那屋子如今不能近人了。
已經下令,讓人將門封好。”顧鎏陵說。
容心羽若有所思,咕嘟咕嘟漱口水。
吐掉以後,一邊洗臉一邊問:“那安裝機關的屋子是做什麼用的?”
“藏的一些機密資料!”顧鎏陵道,“等會咱們去看看?”
容心羽自然沒有異議,她早就說要去看看,是顧鎏陵自己不願意。
如今他這樣說,想來是情況有點嚴重了。
“等我去一趟行宮,咱們再去黑市。”顧鎏陵說。
待夫妻二人盛著馬車,抵達行宮的時候,正好碰見急著出門的哥舒婭。
哥舒婭一看見容心羽就迎了上來:“護國夫人,你可算來了,我正要找你。”
容心羽歉意道:“我與夫君琢磨了一個晚上,如今才有些頭緒。
不知道烈殿下如今情況如何?”
哥舒婭感激道:“現在一刻鐘發作一次,剛剛暈過去。
那你們是有辦法解毒了嗎?”
容心羽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藥方遞給哥舒婭看:“整理出來了一個藥方,可以一試。”
哥舒婭愣了下:“確定能解毒嗎?”
“差不多有七成把握可以減輕烈殿下的痛苦吧!”容心羽遲疑著說。
“七成也挺好了!”哥舒婭顧不上那麼多,領著夫妻二人到了西遼這邊的院子。
第一時間就讓人去抓藥熬藥。
才進院子,就聽見裡麵在喊:“禦醫叫來沒有?”
“公主已經去鎮國公府求藥了!”
接著,聽得出一陣人仰馬翻。
當是哥舒烈又毒發了!
哥舒婭急忙衝了進去,匆匆到榻邊:“七哥,護國夫人他們已經過來了,我剛才已經讓底下人去抓藥熬藥了!”
“人在哪兒?”圖索喊。
繼而從裡間衝了出來,要抓顧鎏陵:“你們到底有沒有辦法救人?
是不是故意在拖延?故意讓我們七殿下吃苦受罪!”
顧鎏陵擋開他的手,牽著容心羽繞過屏風。
容心羽一眼看見榻上的哥舒烈,不過一夜之間。
之前還意氣風發的魁梧大漢,如今眼窩下陷,嘴唇乾裂,形容枯槁。
一旁的下人正在幫他擦拭口鼻處的血汙,他一雙眼睛渾濁的望了過來,嘴巴微張,似乎隻剩一口氣了。
顧鎏陵這時道:“問題不大,等一副藥下去,下次再毒發的話,當不會再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