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蕭索,隱隱夾雜著雪粒子。
她等不了了,她該為他們申冤正名了。
她問的是玉合歡。
薛子瑜和魏緋扇同時輕笑一聲。
她正要抬步去瞧個究竟,一道聲音自風雪中傳來:
“嫂嫂。”
魏紫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她剛看完布條當時就被唬住了,連忙帶著玉合歡去見祖母,想征求她老人家的意見,誰知祖母和玉合歡一樣的脾氣,血液裡像是藏著西北大漠最凜冽莽肅的風,當即就拍板決定,今夜就要把這卷布條送到天子麵前,為昔年的血案求一個真相。
可偏偏對方是玉合歡。
魏紫聞聲望去,幾名內侍宦官撐著傘提著燈,正恭敬地簇擁著蕭鳳仙,他今夜穿著正三品的紫色官袍,頸間圍了一條厚實奢貴的黑紫色狐尾圍脖,雙手捧著一隻掐金絲琺琅手爐,正隔著細雪看她。
玉合歡正色:“從前我孤身一人,想做什麼就做了,譬如傳播那首關與懸柯寺的童謠。可如今我住在你家裡,我已不是一個人,我想做一些事,得與你商量過後才成。”
魏緋扇和薛子瑜坐在一塊兒,柳氏攜著魏蔓蔓坐在她們身邊,雖然平日裡不和,但因為要進宮赴宴的緣故,她們說說笑笑,個個臉上都洋溢著興奮。
罷了……
雖然覺得奇怪,但她並未深思,便讓小宮女領著玉合歡去登記了。
魏紫彎起眉眼,歡欣地拿起那一身襖裙:“你平日裡就愛穿紅,我料想你也是會挑這一件的。可要試試大小?”
玉合歡無心襖裙。
心底泛起的漣漪越來越大。
若是直接攆出宮,那就更加丟臉了!
魏老夫人淡淡道:“她是我一位故交的女兒,遠道而來投奔我們,我領她進宮,不過是為了長長見識,怎麼,我鎮國公府在皇宮裡,連這點臉麵都沒有了嗎?!”
快要抵達大殿的時候,一名圓臉小宮女站了出來,擋在魏家女眷們的麵前,恭敬地福了一禮:“給魏老夫人、鎮國公夫人請安!這位姑娘瞧著麵生,敢問她可是魏家的女兒?”
魏紫顧不得寒暄見禮,有些急切地把玉合歡進了偏殿就沒出來的事情講了一遍。
起初她們就不滿老祖宗帶玉合歡進宮赴宴,畢竟那可是皇宮,豈是什麼三教九流的低賤之人都能來的?
她看過了布條上的血書文字。
天子顯然不喜懸柯寺舊案重提……
少女思及此,暗暗握緊手裡的團扇扇柄,果斷地指了指榻上那身朱紅色的襖裙:“我喜歡那件。”
“豈敢!”小宮女連忙又福了一禮,“隻是近日京中並不太平,這位姑娘既不是魏家的小姐,那麼還請那邊偏殿另外登記姓名來曆。”
見魏老夫人一臉不快,小宮女笑道:“其餘官家親眷也是如此,若有親戚投奔來參加宮宴,一律先登記了姓名才準放入隆慶大殿。”
魏紫看她神情肅正,不覺也跟著表情凝重起來:“合歡表妹,你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想與我說?”
今夜他們家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重提當年血案,不知是否會引來天子震怒降罪?
陳情訴冤這樣重大的事情,若是讓她來辦,她定要好好規劃籌謀一番,好歹得有七八成把握的時候再出手,可是祖母和合歡表妹……
她是容嘉榮在意的人,也是魏紫的表妹。
他不得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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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現在在高鐵站準備等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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