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庵裡哪裡來的和尚?你們找和尚做什麼?”大叔看著歐陽言的焦急表情,又問了一句。
“想問點關於治病的事情。”蘇麗說“醫院裡治不了的病”。
大叔沉默了一下,“有一個人,幾十年前她在鳳凰寺待過,隻不過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小沙彌尼,她上山砍柴摔斷了腿,家裡人就帶她還了俗。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幫到你們。”
“真的嗎?那這個人現在在哪裡?你知道嗎?”歐陽言一下又來了精神。
“她就住在那下麵。”大叔順手一指,就在鳳凰寺後麵,有幾棟民房。
三個人興奮的謝過大叔,往民房走去。
一排房門都緊閉著,隻有一個房門虛掩著,屋裡傳出電視機的聲音。
歐陽言上前敲門,起初敲得很輕,屋裡沒人應答。江渝又來用力的敲,這次屋裡有人在說話了,“誰啊!”一個老婆婆的聲音,“老頭子買菜去了,收水電費晚上來收吧!”
“我不是收水電費的,我想找你問個人。”江渝扯著喉嚨說。
“找誰啊?你進來吧!”屋裡的人說。
推門進去,屋裡沒開燈,隻有電視的亮光照在一張床上。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婆婆蓋著毯子坐在床上看電視。
“你左手邊牆上的燈,開一下吧。”老婆婆提醒說。
江渝摸索了一下,抓住了燈線,拉了一下,屋裡這才亮了起來。
“你們找誰啊?我雖然腿腳不便,但是基本上這一片的老住戶我都認識。”老婆婆很熱情的說。
“我們想找很多年以前在上麵鳳凰寺做過沙彌尼的人,聽說她後來還俗了。”江渝說。
“嘿嘿,就是我嘛。”老婆婆性格很開朗,“你們找我有事嗎?”
三個人喜出望外,歐陽言主動坐到老婆婆的床邊,“婆婆,我想問一下,以前你們寺裡麵是不是有個會治病的和尚?”
老婆婆詫異的說“和尚?鳳凰寺怎麼會有和尚,那是尼姑庵。”
歐陽言聽了老婆婆的話,心又涼了半截了。老婆婆看著她失落的表情,也沒說話,用長滿皺紋乾癟的手摸了摸自己那同樣乾癟的臉。
“好像是有個和尚。“老婆婆想了半天才說話。
“真的嗎!“歐陽言一下又從失落裡恢複過來,她的情緒就這樣跟著彆人起伏著。
“你們找那個和尚乾什麼?“老婆婆問。
“想問他是不是醫治過怪病。“歐陽言說。
“怪病?怎麼叫怪病?“老婆婆有些好奇。
“就是醫院治不了的。”蘇麗插話說。
“以前寺裡麵是有一個老師太會治病,但是沒聽說她治什麼怪病啊,都是正常的病,周圍的窮人經常都來找她看。”老婆婆說“你剛才說的和尚,是來過幾次,好像就是老師太請過來的。當時我還小,聽說來了個和尚,還很好奇的悄悄跑去看過。“
“那您有沒有聽老師太跟和尚提過什麼會很痛的病嗎?”歐陽言看準時機接著問。
“痛?會很痛……”老婆婆開始沉思。
電視裡的廣告都播了好幾個了,老婆婆才又接著開始說“好像是有一個女的,她住在西廂房,晚上就聽到她哭,我有天早上做功課的時候碰到她,問她晚上為什麼哭,她說手有病。我問她是手痛得哭的嗎?她點點頭。”
歐陽言眼前一亮,“對,就是手痛。婆婆,您知道她後來治好沒有?”
老婆婆又開始了漫長的回憶,在大家都幾乎以為她睡著了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睛,“那個和尚的妹妹來把那個女的接走了。”
“就是老師太請過來的那個和尚的妹妹?”歐陽言問。
“對,但是聽說他妹妹不會治病啊,不知道怎麼是他妹妹來接走的。”老婆婆自言自語的說,“他妹妹脾氣不好,歲數好像跟我差不多,我還跟她吵過架,主持說她是客人,叫我讓著她。每次都是和尚來了以後,她就會出現。當時她叫那個女人跟著她走了以後,和尚都沒離開,還跟老師太聊了好一陣才走。”
“我還以為出家的和尚不跟家裡人來往呢。”蘇麗第一次聽說和尚和家裡人來往這麼密切的事情。
“那個和尚聽說是半路出家的,好像是跟父母有什麼矛盾。”老婆婆接著說“他妹妹不出意外的話,現在還在世上吧。”
“真的呀!”歐陽言一下就興奮起來,“婆婆,您知道她住哪裡嗎?”
“我記得好像就住在瓷器口街上,那個時候又不像現在,交通不發達,她當時還是十來歲的小娃娃,不可能跑多遠來看她哥哥。”老婆婆說“那和尚姓陳,你們去問下街上的老住戶,說不定有人能認識。”
歐陽言滿心祈禱著這位陳姓老人健康長壽,三人謝過老婆婆,又返回瓷器口街上。
擁擠的瓷器口街道,滿眼都是各種經常更換店名的店,老板抄著各地的口音叫賣著。
“老住戶,這個怎麼辨彆呀?”歐陽言有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