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圖記!
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除了幾個關心小於身體的女同事,其它人都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各忙各的去了。小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整理之前的各種資料和那份沒做完的筆錄。
這時,小楊過來了,他很神秘的看著小於,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這次是什麼死法?“
小於本來一看他就有些心煩,沒想到他竟然一來就問這個,心裡更是煩得不行,就沒理他。
小楊見小於不理自己,就繞過桌子,走到了小於身邊,小聲的問“是不是很刺激啊?“
小於覺得自己快被這人逼瘋了,咬著牙,拚命的抑製住內心的衝動,翻著手裡的資料,讓自己不要抬頭去看小楊。
“你這算不算特異功能呢?“小楊並沒有打算停下來的意思。
小於繼續看著資料。
“你這個技能其實作用很大,要不要我幫你向領導推薦一下,以後讓你去參與審訊工作,肯定比問來問去什麼都找不到的強多了。“小楊故作驚喜的樣子說。
小於還是無動於衷。
“你就不怕我把你這事告訴彆人?“小楊見小於沒理他,就轉換了話題。
小於仍然一言不發。
“我把你這事說出去,你就出名了,到時候科研部門就把你拉去做實驗,看你能表現出幾種死法,最後什麼死法能讓你真的死過去。“小楊越說表情越恐怖,他扭曲的心理已經讓他的麵部表情不正常了。
小於聽完他說的這句話實在忍無可忍,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一氣之下就把小楊暴打了一頓,雖然小楊不論從身體素質還是體能方麵都跟小於不相上下,但是小於出手太快,加上又是突如其來的一頓拳腳,讓毫無防備的小楊掛了彩。
小楊進了醫院,小於也沒落到好處,被嚴厲的批評了一頓,再加上處分,領導念在他平時工作積極認真,又剛從醫院回來,或許身體上的不舒服造成了他的心情不好,就給小於放了個假,讓他好好回去反省加治病。
回到家,想起小楊說的那些話,和之前經曆的那些死亡感受,小於心裡也不好受,他打開電腦希望能找到點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就看到一些帖子,說這是一種心理問題,需要心理疏導。雖然小於並不相信自己這種活生生的感受隻是心理暗示,但又找不到其它任何解釋,就乾脆信了這個說法,打算找一個心理醫生看看怎麼能治好這種要命的體會。
剛關了電腦,準備出門,那些講著心理暗示的文字就浮現了出來。小於看著自己身邊的一切,他心裡開始有了些莫名的恐懼。他害怕自己摸到的一切都帶有會令他生不如死的死亡感受。
找了好幾個心理醫生,除了安慰開導和開些鎮靜藥,再無彆的可讓小於信服的事情了。這讓他越發的焦慮,他開始害怕接觸外麵的世界,害怕去接觸任何東西。直到他遇見了黃五爺。
黃五爺的店掛了一塊“心理診所“的牌子,這個小店開在一條繁華的大路上,看店麵不大,招牌已經有了些斑駁。不論是作為一名警察還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看到這個樣子的店麵,心裡都會抱有幾分懷疑,或許大多數的人根本就不會進去,但小於那已經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理,驅使他跟隨自己的心理渴望走了進去。
在黃五爺的催眠下,小於將自己發生的一切不光原原本本說了個清楚,還把當時的感受和痛苦又表現了一次。不過在催眠解除後,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黃五爺並沒有安慰和開導他,也沒有給他開什麼天價的鎮靜藥,而是在紙條上寫下了鐘婆婆的電話。
鐘婆婆知道的小於的一切都是黃五爺告訴她的,目的在於讓她能明白小於需要的是什麼。
“你現在知道他買的東西有什麼作用了吧?“鐘婆婆問歐陽言。
“從小於的需要和藥的成份來看,是不是能讓他在觸感方麵有什麼改變?“歐陽言想了想回答。
“差不多吧,那藥吃了之後能在他身體表麵長出一層沒有神經和觸感的看不見的皮。“鐘婆婆揭曉了答案。
“那層皮會像蛇一樣到一定的時間就脫落嗎?“歐陽言還替小於有些擔心。
“當然會了,那層皮是身體長出來的,總會有新陳代謝的。這已經是小於第三次來買藥了。“鐘婆婆說完就起身進屋去了,她邊走邊說“我累了,要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歐陽言看著鐘婆婆的背影,想著那個帥帥的小於,突然間才想起自己還沒問九叔蟲子的事情,她歎了口氣,看來又隻有再找機會了。
吃過早飯,鐘婆婆讓歐陽言去相國寺碼頭旁邊的小公園送貨。
找了半天,歐陽言才找到位於北濱路上的這個小公園。上午時分,這個隱藏在嘉陵江大橋陰影裡的小公園顯得很涼爽,三三兩兩的走來幾個散步的,但始終人都不多。
鐘婆婆說對方是個陌生人,據說是彆的顧客介紹來的,隻知道是個年輕男人,彆的信息不太清楚,叫歐陽言把裝藥的紙包一直提著,作為標誌。
等了好半天,真是百無聊奈,歐陽言在小公園裡轉著圈的走,東看看西看看,走著走著,後麵就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轉頭一看,竟然是江渝。
“江渝哥!你怎麼會在這裡!“歐陽言喜出望外。
“我看了半天,以為認錯人了,結果沒想到還真是你。“江渝的表情也挺意外的。
兩人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你在這裡做什麼?你住這附近嗎?“江渝問。
“不是,我是來送東西的。“歐陽言笑著說。
江渝看著她手裡提的紙包,表情有些詫異的問“你不會就是那個鐘婆婆叫來送藥的吧?“
“那個買藥的人是你嗎!“歐陽言也很驚訝。
“對啊,就是我。怎麼會是你來送藥呢?你不上班了?“江渝不解的問。
歐陽言覺得此話不知從何說起,也隻有尷尬的笑笑,“失業了,現在就給鐘婆婆打工。“然後把紙包遞給江渝,“200塊。“
江渝給過錢,把紙包放進隨身背的包裡。
“江渝哥,你怎麼了?為什麼買藥啊?“歐陽言有些好奇的問。
“失眠,好長一段時間我都失眠,太痛苦了,什麼醫院都看過了,花了不少的錢還沒用。前兩天跟一個來看書的朋友聊到我失眠這個事,他就跟我提到了鐘婆婆,說她不看病不號脈,卻有神藥能治失眠。我也就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打了一個電話。結果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江渝說著,微微的笑著看著歐陽言。
“鐘婆婆的藥是很神,應該有用的。“歐陽言知道鐘婆婆是很強大的,也真心希望江渝能早日擺脫失眠的痛苦。
“你都這麼說了,那是真的找對地方了。“江渝笑著,風吹過他的頭發,看起來他的情緒好了許多。
“你怎麼走?我準備回去了,還要回去看店,鐘婆婆長期不在店裡,我得早點回去。“歐陽言問。
“你責任心這麼強啊,我還說好久沒見多聊會兒呢。“江渝打趣的說。
歐陽言被他一說,有些臉紅了,她不能告訴江渝她是有目的在那個店裡的,自己的勤奮也隻是為了讓鐘婆婆對她印象好點,早點問出蟲子的事情,她也好早點離開那隻讓人害怕的老貓。
“你的手痛好了嗎?“江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