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圖記!
歐陽言沒想到這麼久沒見麵,江渝還能記得自己的事情,心裡頓時就覺得暖暖的,她微微笑著說“好些了。“
江渝聽了也會心一笑,“那就太好了,上次沒能幫上忙,我還一直擔心著呢。“
“謝謝你和蘇姐姐那麼幫我,我真的很感謝你們。“歐陽言感激的說。
“不是沒幫上什麼忙嗎,我還覺得挺遺憾的。“江渝也不好意思的說。
“不遺憾,還是多虧了你們。“歐陽言再三的感謝著,她不敢把事情再多說,因為當時陳婆婆的意思是不能告訴他們,而且雙胞胎也說過跟蘇麗關係不好,可能裡麵是有什麼內情的,這種情況還是彆把事情說得太多的好。
“我看你還纏著不少繃帶呢,不是好些了嗎?“江渝指指她的手腕上那比以前纏得更寬的繃帶問。
“是不怎麼痛了,但是看起來還是挺嚇人的。“歐陽言尷尬的笑了笑。
“介不介意我看看呢?“江渝問。
歐陽言想了想,看看也沒事吧,就解開了繃帶。現在手腕上的黑紋理比之前更寬了些,看起來密密麻麻的像血管一樣的黑色網路讓江渝著實嚇了一跳。
“這叫好些了?這明明是看起來比以前更嚴重了。“江渝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我自己的感覺好些了,沒那麼痛了。“歐陽言安慰著江渝也安慰著自己。
“不對不對,我覺得這個不對,怎麼看怎麼都不對,這明明就是更嚴重了。“江渝的神色凝重了起來。
歐陽言看到江渝的表情,心裡也泛起了嘀咕,痛是暫時不發作了,但從表麵上的表現來看,確實是更嚴重了。
“你是怎麼治療的?“江渝問。
“針灸治的,我是覺得隻要痛得不嚴重了,不影響生活了也沒什麼關係吧,這個看起來嚇人,大不了我以後都一直包著不看。“歐陽言說。
“歐陽,你這是自欺欺人吧。“江渝有些嚴肅的說。
歐陽言其實心裡也著急,但是目前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還能怎麼樣呢。
江渝從凳子上撿起繃帶,拉著歐陽言的胳膊,幫她把繃帶一圈圈纏好。看著他專注的神情,歐陽言心裡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我覺得你那個治療方法是不對的,雖然我不懂什麼醫術,但是我曾經也看過些醫書,從我看到你手腕病情發作的第一天到現在的發展,我自己感覺你的這條路走偏了。“江渝一邊認真的纏著繃帶,一邊嚴肅的說。
“江渝哥,本來一開始的辦法不是這樣的,但是中間出了些問題,沒辦法繼續了,才試了現在的方法。“歐陽言想說點什麼讓江渝不要這樣為自己太擔心。
“一開始的辦法為什麼沒法繼續了?“江渝突然問。
“沒法繼續下去了。“歐陽言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不該說這事。
“怎麼叫沒法繼續?“江渝緊追著不放。
歐陽言開始後悔自己說漏了,她低下頭咬著嘴唇,不想再說下去了。
江渝看著她的樣子,沉默了幾分鐘,然後抬頭看了看天,歎了口氣,“我隻是害怕你手上長那東西會不會突然惡化,並沒有彆的意思,對不起,讓你為難了,我不問了。“
歐陽言也知道他其實是在關心自己,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內心那麼想要守住更多的秘密。她抬起頭來,看著江渝關切的眼神,努力的笑了笑說“我明白的。“
江渝見歐陽言又開口說話了,心情也放鬆了下來,“歐陽,我就再多說一句,你彆在意。我是覺得你現在的治療方法不是很對,要是能找到彆的方法最好再試試彆的。你剛才說的那個沒法再繼續的辦法,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就這樣放棄,說不定那才是唯一的辦法。“
歐陽言點點頭,微微笑了一下,表示自己的讚同。
“好了,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你要回去上班,我也要回去上班了,早點把這藥熬上,希望能睡個好覺。“江渝站起身,笑著說。
坐在車裡,歐陽言腦海裡反複的回響著江渝最後說的那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她的心裡對於那隻未完成搜尋任務的蟲子感到了深深的抱歉。心裡默念著不要放棄,她的思緒很快就回到了防空洞裡,浮現出林禹和玄子受傷的樣子,他們三個在漆黑裡相互幫助攙扶的場景又展現在了眼前。
“我是不是該回防空洞走下去?“歐陽言在心裡問自己,她知道蟲子指示的地方就是洞裡,在她們並沒有找到任何有利的能幫助自己的提示前就遇到了意外,雖然她們離開了,但這個線索它很有可能仍然還在洞裡。越想越覺得沒錯,歐陽言知道這個想法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心,她要重新回到防空洞裡,繼續找下去,直到找到那個能幫助自己的提示為止。
拿出手機,歐陽言給林禹撥過去一個電話,她知道他不會讚同自己的決定,但她覺得自己應該把這個決定告訴他,因為他們在那裡經曆了痛苦,她想讓他知道,她能在那裡找到希望。
“禹哥哥,最近恢複得怎麼樣了?“歐陽言問。
“挺好的,你彆太記掛,醫生說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了。“林禹的語氣聽起來心情不錯。
“我想再回防空洞去。“歐陽言輕聲的說。
聲音雖然輕,但林禹聽了立馬就叫了起來“你去乾嘛!“
“我的事情我不想就那樣半途斷在防空洞裡。我想要把它完成,才能對得起你和玄子為我受的傷。“歐陽言一字一句的說著。
“你不能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裡麵什麼樣子,你去能做得了什麼?萬一這次受傷的是你怎麼辦!“林禹繼續大聲的嚷著,能聽得出來他有多著急,他簡直恨不得從手機裡鑽出來拉住歐陽言,讓她哪裡都不能去。
“禹哥哥,你彆太擔心,我覺得我不會有事的。上次你和玄子都受傷了,我不是還好好的嗎?我不怕。“歐陽言說著這話,內心裡卻在顫抖,她自己並沒有多大的底氣來支撐這個小小的堅持。
“你聽哥話,不去行嗎?就算要去,等我出院了,我陪你去!“林禹知道拗不過她了。
“沒事的,禹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會平平安安回來接你出院的。“歐陽言故意很輕鬆的說。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我明天就出院,明天你就來接我,我陪你一起去!“林禹越說越激動。
“禹哥哥,你好好養傷,你都沒好利索,怎麼陪我去?不是更讓我照顧你嗎?等你把腿治好了,以後還會有很多事需要你陪著我去做的。“歐陽言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她知道林禹對自己的關心,也知道那個漆黑的洞裡是有多可怕,但她必須自己去麵對這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一切。
“言言,你聽我說,你彆自己一個人去,你叫個朋友陪你一起。你一定要多帶點東西轉身上,以備不時之需。“林禹知道現在說再多也阻止不來歐陽言了,現在能做的,隻有支持。
“嗯,我會小心的,你放心吧!“歐陽言笑著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回到店裡,鐘婆婆正在躺椅上打著盹,老貓卻不知道哪裡去了,四處都沒有它的影子。歐陽言搬了凳子在鐘婆婆旁邊坐下,仔細打量起這個舊舊的小店,馬上就要離開了,曾經對這裡的厭惡竟然突然全都變成了眷戀。她知道自己以後會想念這裡的,會時常想起鐘婆婆,還有她那些神奇的瓶瓶罐罐,就連那隻可怕的老貓,說不定以後都不會再對它那麼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