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沒看緊閉的房門,刺破手指,一滴血穩穩落在點燃的香線上。
煙霧越來越濃。
相比第一次的驚慌,鄭建安這次很淡定,還莫名有點興奮。隻知老大遇到了臟東西,可真好奇是個啥。
該不會是個美人兒?
煙霧忽聚忽散,最後隱約形成一個影子。
阮卿見血開始眩暈,可就在這時有什麼東西在心口處動了下,整個人福靈心至般清明了許多。她凝神再看時,腦海中忽然多出了一些畫麵。
人言鼎沸的湖邊,一艘船上香風陣陣人影灼灼。有美女癡癡望情郎,有人笑著瞧熱鬨,也有人騎馬回頭,一聲令下黑衣衛隊持刀衝上船。
是豔鬼纏身?
哦,不是的。
纏上謝宴的東西,是另一條船上老嫗。
阮卿麵上不顯,內心卻開始興奮,她竟能看到這些畫麵!
煙霧漸漸消散。
在鄭建安看來,隻瞧見了點香,阮三姑娘發愣。
然後,一直發呆。
他實在忍不住了,咳嗽一聲,“阮姑娘?您測出什麼了?”
阮卿扭頭,一雙漆黑瞳孔竟有些詭異,讓鄭建安後背發涼,“兩個名字,王若梅,孫孝娣。”
鄭建安臉上笑容漸漸消失不見,這兩個名字,他還真熟悉,深吸一口氣,他躬身彎腰做禮,“還請姑娘出手相救。”
阮卿已回神,羞澀側身,“不敢當,鄭副司長客氣了,咱們說好的相互幫忙,我自然會儘全力。”
一句鄭副司長,互相幫忙,話什麼也沒說,卻什麼條件都提了。
鄭建安懂:“您放心,回去等消息即可。那如何治療,是不是要等兩天?”
“嗯。”阮卿更羞愧了,“怪我學藝不精,父親也沒教我兩日就去了,至於怎麼治療,還請寬宥我兩日想想法子。”
鄭建安嘴角微抽,“懂,全懂,那我先送姑娘出府?”說話間,眼睛偷瞄緊閉的房門。
沒動靜,嗯,那是默認了。
阮卿這邊卻沉浸在思念父親之中,眼圈紅紅,搖搖欲墜,嚇得鄭建安一刻也不敢耽擱,趕緊安排送人出府。還得指望這位小祖宗救老大呢,可不能這時候昏迷個幾日,為此一路上他都在絞儘腦汁逗趣,終於將小祖宗哄笑了。
“還請鄭副司長費心安排,莫讓外人知道我今日私會外男,我真怕有什麼流言蜚語,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阮卿誠懇請求,真怕彆人知道她與太子相熟啊,他敵人那麼多,討厭他的人那麼多,她還怎麼繼續做一個人見人愛的嬌小姐?
鄭建安自然不知道她這些花花腸子,滿口應下。
阮卿回到院子的時候,發現家裡風平浪靜,竟然沒人發現她出府的事,隻急壞了櫻果。
核桃挑了一籃子小吃要去送守門小廝,“小哥能處,得多賄賂賄賂,以後姑娘您再想出去也方便。”
“臭桃子,不許慫恿姑娘出府!”櫻果想的多,府裡一共這麼大,姑娘偷跑出門這麼大事早就該有人去報大夫人了,沒鬨起來定是有人將事情壓下了。
不過,見姑娘麵色平靜,應該是心裡有數。
“果子,趕緊端盞茶給我,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