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撲通跪地,“屬下該死,請公子責罰。”
阮弘寫字的手未停,“這時候進府,還去的小妹院子,應該太子的人。罷了,你們確實不是對手。”
黑衣人低頭,不敢回。
“宮裡有消息了嗎?”
黑衣人鬆口氣,“回公子話,我們已經搭上貴妃的線,她那邊承諾會幫忙。”
阮弘丟開筆,望著桌上寫好的字,“筆畫不對,怎麼都寫不好。”
“彆將所有希望壓她一人身上,隻認錢的人,向來靠不住。”
黑衣人一顆心再次提起來,滿盛京城敢這麼說貴妃娘娘的人,沒幾個。
“下去吧。”
黑衣人卻沒走。
“還有事?”
“公子,萬一家裡出事,我們該如何?”
阮弘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以陛下最近幾年的行事作風,殺伐不會太過,最多抄家流放,護住女眷,保她們一生平安。至於你們能做到何種地步,隨心吧。”
黑衣人鼻頭發酸,“屬下誓死守衛阮家。”
阮弘不知道的是,上一世,阮老太爺留下來的這些人確實誓死守衛了阮家。隻不過在他們看來,比起保護女眷來說,他這個大公子更值得守護。
自聽了阮卿講的故事,核桃這幾天都有點憂鬱,尤其對家裡小廝們格外不順眼,瞪的他們直發毛都繞著走,就連最愛的話本也不看了,隻沒事的時候站在阮卿屋裡憂心忡忡。
櫻果受不住了,“桃子,你到底怎麼了?總盯著姑娘乾嘛?”
核桃憋了好久,終於有人問她,激動的拉住櫻果胳膊,“果子姐姐,我最近日日夢見姑娘嫁人,可那些男人一會變成狼狗,一會變成老虎,要麼醜的嚇人。我們姑娘細皮嫩肉的,可禁不起那些男人折騰,眼瞅著姑娘就快及笄了,到時候有男人上門提親怎麼辦?”
“要死了。”櫻果一把捂住核桃的嘴,“胡說八道什麼?你這話要讓旁人聽去,還以為我們姑娘恨嫁呢!姑娘還要不要臉了?”
“果子姐!”
“閉嘴,不許再胡說,這話更不能在姑娘麵前提,萬一嚇到姑娘怎麼辦?”櫻果狠狠瞪她一眼,快步走開忙活去了。
核桃這邊卻悟了一件事,那個可怕的故事姑娘隻講給了她一個人聽,連果子姐姐都不知道,還以為姑娘膽子很小呢。
哎呀,是不是說明姑娘最信任的丫鬟是她?
嗬嗬,好開心。
核桃一點也不憂鬱了。
阮卿沒心情理會丫鬟們的眉眼官司,謝宴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皇宮那邊的消息她更打聽不到,等得心焦,飯也不香,覺也不美。
這日,阮箏風風火火衝進屋,一向大大咧咧的二姐竟然哭了,“妹妹,不好了,我娘去探監,回來就說父親在牢裡被人打了!父親沒吃過這種苦,這次被嚇壞了。妹妹,你說怎麼辦啊?”
阮卿咬唇,沉默。
“哎呀,瞧我急傻了,你知道啥!妹妹,你好好休息,彆再動不動暈倒就是讓家裡省心了,其他彆多想。”話落,又風風火火跑了。
來如一陣風,去如一道閃電。
阮卿默。
櫻果與核桃麵麵相覷。
阮卿一巴掌拍桌子上,“好疼!”淚眼汪汪。
櫻果心疼壞了。
“桃子,你出府去,幫姑娘買胭脂水粉。”
“啊?”核桃愣愣問:“姑娘,能買點果子吃嗎?”